“我們之前認識嗎？”蘇木槿輕聲問道。
“也許認識，也許不認識，我不知道。”莫染平靜的說道。
“我感覺我對你的臉很熟悉。”蘇木槿表情帶着一絲茫然：“就好像是，好像是……”
“就好像是自己在照鏡子。”莫染替她說道，因爲她望着蘇木槿的臉在恍惚間也存在這種怪異的感覺。
“對，就是這樣的！”蘇木槿語氣彰顯着她內心的激動。
“我們兩個人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麼，但是我以前的事情全部記不起來了，我失去了我的記憶。”
莫染聽到這呼吸有些急促，因爲她想到一件事情，就是那個噩夢般的基因交換實驗。
這場實驗不止是她同樣也有另一個參與實驗對象的噩夢。
她此刻認爲蘇木槿就是另一個實驗對象。
“我們應該見過。”想到這莫染語氣也出現起伏。
“在哪？！”
“在一場實驗中，準確的應該說是手術。”
“手術？”蘇木槿腦中突然涌現出很多記憶碎片，但又一閃而逝她沒什麼也沒有抓住。
“一場恐怖的手術，我們兩個都是手術對象。”莫染聲音很輕：“在我們身上發生了恐怖的事情。”
“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蘇木槿問道。
莫染沉默片刻，說道：“把我變成了這種怪物，我原來是人類。”
蘇木槿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隨後說道：“那我呢，我發生了什麼，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也不記得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來源於那份記錄着一切的實驗文件。”
“你要聽嗎？文件上面是實驗的過程，或許可以讓你找回記憶。”莫染問道。
蘇木槿眼中帶着掙扎和猶豫，她想聽但又抗拒，腦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個真相很恐怖，不要知道，不要知道。
這好像就是她自己的聲音。
不，我要聽！不找回記憶我就不是完整的我！
做出決定後，蘇木槿深吸一口氣：“請你將一切都告訴我。”
莫染擡頭望着明亮的月亮，再次回憶起着恐怖的實驗：
“文件上第一頁，也就是實驗開始的原因，是爲了用我的身體來拯救你。”
……
隨着莫染的講述，蘇木槿腦中一扇閘門緩緩開啓，她走了進去，裡面就是她曾經失去的記憶。
一幕幕在腦中飛翔而過，她記起來了，是的，她全部記起了來！
蘇木槿身體輕微顫抖，眼中不自覺流出的熱淚肆意劃過呆滯的美麗面容滴在腳下的石板路。
“看來你找回丟失的東西了。”莫染望着蘇木槿，冰冷的臉上有些許的羨慕。
她也想知道自己的過去，她現在只知道自己叫做莫染，但她身爲這個名字主人卻不知道自己是誰。
蘇木槿點點頭，用力擦了擦眼淚，然後深深望着莫染的眼睛，態度無比真誠的說道：“對不起。”
她想起了一切，也明白了莫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跟自己有密切的關係，正是因爲自己感染了喪屍病毒，有人爲了讓她活下去才佈置了這場手術，讓她跟莫染交換基因，犧牲莫染救活她自己。
雖然那人並不是真心救她，只是爲了超級進化者，雖然手術過程中她自己也極力反對。
寧願自己死也不連累莫染。
但她認爲這一些的起因還是因爲自己，莫染變成現在這樣她有一定的責任。
“沒有關係，你也是無辜的。”莫染安靜的望着蘇木槿，語氣平靜的說道：“文件上說，這一切你並不能阻止，而且是你使用了超級進化液才讓我活到現在。”
手術中，蘇木槿爲了救活莫染，不惜將超級進化液用了莫染身上。
所以莫染並不怪她。
蘇木槿聽莫染這麼說，她心中負罪感少了很多。
她望着莫染這張臉，顫抖的舉起手想要觸碰，雖然莫染沒有反應，但她自己的手卻停在半空中，始終沒有觸摸到。
這感覺就好像自己心愛的東西被別人得到，自己想做最後的挽留一樣。
“你知道，爲什麼我們會感覺彼此的臉很熟悉嗎？”蘇木槿表情複雜的說道。
“爲什麼？”莫染問道。
這個當年對方天造成巨大困擾的問題，就在下一秒被揭曉。
“因爲，我的臉就是你的，你的臉我的。”
“我們，彼此互換了面容。”
蘇木槿揭露了這個殘忍的真相。
她隨後又想到方天第一次見她就衝她高喊你是不是莫染的表情。
想到這，她心中有一絲輕微的刺痛：難道他靠近我只是因爲這張臉嗎。
在一旁的莫染聽到真相後，心中沒有太大的波動，因爲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一張臉對她的觸動不是很大。
不過她還是仔細盯着曾經那張屬於她的臉，心中想着到底是以前好看還是現在好看。
蘇木槿見莫染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還認爲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於是說道：“你想重新換回來嗎，我可以滿足你。”
雖然換臉肯定十分痛苦，但蘇木槿也能忍受。
“不用了。我對兩張臉都陌生，沒有特殊的感情。”
莫染停頓片刻後說道：“而且我認爲還是我現在漂亮一些。”
蘇木槿忍不住笑出聲：“那可是我的臉。”
“現在是我的了。”莫染也露出一絲笑容。
其實蘇木槿同樣喜歡現在這張“莫染”的臉，但爲什麼喜歡她說不出來，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她心中想起的是方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時驚訝的表情。
難道這就是原因？
蘇木槿找回記憶後，冰封的性格有所緩解，她望着與她交集如此之深的莫染說道：“我們能成爲朋友嗎？”
莫染沉默了，就在蘇木槿以爲她是用沉默拒絕自己的時候，莫染說話了：“可以，但我不確定我其他朋友喜不喜歡你。”
蘇木槿開心問道：“你其他朋友是誰？”
“明宇晴、方天和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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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有問題，我能將他們全部搞定！”
“好，那我們是朋友了。”
莫染和蘇木槿心與心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很多，是兩人同病相憐，更是兩人身上有彼此一部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