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明走上前去,硬擠到人羣之中,這才發現,何止是張旭張晨兩兄弟,曙光所有的人都被包圍在人羣之中,此是正在被許多人憤怒地拿着土塊砸着。
“放火的就是你們,你們缺德不缺德?那些戰士守了我們那麼久,你們卻爲了一個害人‘精’把他們燒死了!”
“他們是一丘之貉,我們老百姓本身日子已經不好過了,他們還佔着最好的地方,害着我們的同胞,這種人就該死!”
“對,如果不是她,我老婆也不會‘精’神失常,最後崩潰而死!”其中一名男子,指着凌琪近乎狂怒的低吼着,將凌琪嚇了一跳,眼神之中雖有水分,但卻少了往日的那份柔弱。
這不是欺負人麼?陳佳明看了看,但卻沒有出面阻止,這麼久以來的探子經驗告訴他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好戲應該還在後面。
林子揚用水異能遮擋住遠處投到凌琪身邊的沙,眉頭皺了皺,他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還是因爲一張紙條引起的。
那天曙光在開會,還沒散會,卻是看到一張紙條從窗中‘射’入,直接砸在了衆人的眼前。
“想要林七七,就在XXX日X時X分出現在XXX。”
當時,林子揚看到了這紙條,心思索半晌之後,擡起頭對衆人說了一件事。
大概意思就是說,現在曙光岌岌可危,林七七與季長歌生死未卜,跟着曙光走只會讓大家更爲倒黴,所以現在給大家一個自由選擇的機會。
願意幫着林七七洗刷冤情,找到她的,就留下,不願意的可以隨時走人。
出乎意料地, 除了幾個工人與廚娘走了之外,大家都選擇了留下。
就連一向和林七七看不對眼的秦子清都沒有猶豫半分。
如今他們集體出現在街頭,秦子清心中雖然鬱悶,但也沒有吭聲,她始終記得一直以來林七七對她的那些諷刺。
雖是諷刺,聽起來當時生氣,但是後來想想,自己居然被那種人潛移默化地改變了許多。
這一行人心情十分不爽地站在街頭,等待着那扔來紙條之人的進一步作爲,心中紛紛有着自己的揣度。
秦夜風行事一向乾淨利落,他不走倒不是因爲和林七七感情有多好, 只是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很微妙。
林七七一直以來的表現,超出了他的預估範圍,他總是覺得,林七七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抓走,也不認爲事情到了這一步就算完。
就算沒有林七七,光看着凌琪和林子揚這些人的能力,由自己帶領着,絕對也會創出一番事業,所以這曙光,暫時還是不離開的好。
秦冷雨沒有秦夜風那番算計, 只是跟着秦夜風走總是沒錯的。
面對飛來的塵土,他毫不在意地揮手遮擋着,時不時還要爲秦子清擋上一下,這些平頭百姓的發泄對他來說並不會影響到他的心情,因爲他知道後面還有更嚴峻的。
這裡離白嵐的新辦公地點距離不遠,不一會,真正的大人物就會出場,到了那時,估‘摸’着寫紙條的人也會將林七七帶出來, 好戲纔算真正開始呢。
冷冷一笑,秦冷雨四周掃視了一眼,冷峻的目光讓許多人嚇得悻悻收手,他們之所以敢這麼放肆只是因爲一時的氣氛,加之人多,誰也不敢保證真惹怒了這幾個不好予的,結果會如何。
“各位讓讓,我們是受害者,我們有話要說!”
一個清爽的‘女’孩聲音出現,聲音略帶疲憊, 卻不卑不亢,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顯得微微有些膽怯, 卻中氣十足。
陳佳明微微一笑,開胃菜來了。
一行人足有幾十個,進入了場中,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凌琪。
凌琪在之前的治療裡,用盡心力將他們治療成功,讓他們十分感‘激’,同時也更加堅定的相信,並不是林七七害的人。
這帶頭的‘女’孩,正是當日的李笑。
議論聲音逐漸變小,李笑看了看四周,緩緩開口,“我們也是被林大夫治療過,也出現了‘精’神異常狀況。”
這時,人羣小聲開始議論,幾乎都是說林七七治壞了人是事實云云,李笑眉頭一皺,緊接着開口:
“但是,我們對峙了一下,都是發現了一處相同,就是大家犯病之時都是出了醫院之後,碰到了一個黑衣服看不清相貌的人。”
哦?陳佳明眉頭一挑,接着朝下聽去。
“其實我是自己醒來的,這事我哥原本不打算張揚出去,但是就在當天,曙光的凌琪姐姐想來爲我治療的時候, 我恰巧看到了那個人的樣子,那人心急之下再次給我實用了攻擊,多虧了凌琪姐姐我才能站在這裡。”
李笑說完,回頭看着自己一行人之中的其他人,之前經過李笑的苦口婆心勸說,他們終於同意爲林七七作證,此時就是檢驗他們的時候了。
衆人看了看旁邊的人,鼓起勇氣地點了點頭,“她說的對。”
不再有議論之聲,下面的百姓之所以過來找曙光晦氣,實際上只是因爲羨慕和妒忌而已,並沒有他們所說的一樣義正言辭,此時有人爲林七七洗白,他們自然沒什麼好說,畢竟他們沒用讓林七七治療過。
就在此時,人羣中一個瘦小男人眼尖,看到了遠處走來的人,當下嘴角一勾,衝着自己手下的人暗中點了點頭。
緊接着,人羣之中一個人普通跪下,這下跪之聲十分沉重,將所有人的注意瞬間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對不起,我錯了!我那天之所以帶頭鬧事,是因爲有人說只要鬧事就有物資可以拿,他手裡多的是物資!”
“後來,我鬧完了事,他卻不給我物資,我只是個小異能者,生存不容易,這纔想討口飯吃的……”
曙光衆人眉頭微微一皺,怎麼會有人願意當衆承認自己罪名的?
就在這一聲之後,噗通噗通,又接連有四五個人紛紛也是跪下,“他說的對, 我們都是被收買的。”
看熱鬧的羣衆有些不明所以,紛紛詢問出口。
“你說林大夫是陷害的,那你們是被誰收買的?”
那第一個跪下的人四周看了看,待看到曙光隊伍之時目光閃了閃,這一閃就叫林子揚當下心中咯噔一聲,不會是又要玩陷害這招吧?
哪知,他只是將目光朝着曙光之中掃了一圈,就開始四周漫無目的的看着, 最終,目光定在一處,手指遠方,“呀,他來了,就是他!!”
衆人紛紛看去,卻是一驚。
遠處,季長歌渾身是傷,抱着一具已經被燒得焦黑麪目不清的‘女’屍,一步一個趔趄的朝着曙光的方向走去,目光之中, 已經少了平日的笑臉,多了一份滄桑與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