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越來越淡,我建議你還是先不要動,靜候時機。”
聽着背後廖天峻的話, 林七七搖了搖鳳凰腦袋,聲音都帶着一些顫抖:“那那些兵哥哥怎麼辦?”
這句話實際上是個試探, 林七七不是不知道那些兵最後的結果,她只是還不死心,想要欺騙一下自己而已。
廖天峻嘆了口氣,“你該知道,下落的過程就足夠他們死一百次了。”
變身鳳凰的她眼中蓄滿了淚水,終於, 在無數次橫衝直撞無果之後,一滴晶瑩的眼淚與一根她尾翼上的羽‘毛’一同落了下來, 一聲鳳凰的悲鳴,不帶任何人類的語言,卻像那天《海豚灣》中海豚的叫聲一般,籠罩着大地,將奇特的聲‘波’發散的四處。
所有人都驚訝了,尤其是凌琪,在那一瞬間,凌琪與屍王,甚至連安德烈,他們這些帶有毀滅屬‘性’的異能者們臉上都流‘露’出一股十分古怪的表情,安德烈更是臉‘色’蒼白如紙。
“這麼強的生命力量, 可以直接影響到所有人,她究竟在上面做什麼?!”
安德烈看着上空橫衝直撞卻下來不得的巨型鳳凰,眼中‘露’出一抹沉思,隨即,卻有些悲傷。
明明都是被選中的人,爲什麼她是代表一切善意與純潔的生命,而他就是毀滅呢。
就像是別人安排給你一場電影當主角之一,演了半天之後才發現, 與其說自己是主角,實際上整部電影都在襯托着別人而已。
而林七七這邊, 也獲得了意外的收穫。
叮!恭喜您獲得道具:鳳凰之淚、悲傷之羽,成功滿足滿級條件,等級升至80級,獲得技能絕對獻祭。
絕對獻祭:生命‘女’神狀態下燃燒自己生命力與‘精’神力至1,可獲得“羊脂‘玉’淨瓶”X1,使用後大地重獲生機,生白骨而活死人。
正在林七七感到鬱悶之時廖天峻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個不要用,生命力與‘精’神力至1就代表着比植物人還不如的生活,我是不會同意的。 ”
林七七笑了笑,她從一開始也沒打算這麼傻。
再看了一眼身邊的薄霧,經過剛纔那麼一叫,薄霧彷彿越來越淺,但歸根結底還是出不去,這可如何是好。
而顧星辰這邊則是意氣風發, 雖然屍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看樣子卻也差不多了,回頭再看顧無邪那邊,正是別開生面。
顧無邪就像是一個只有在小說裡纔會出現的劍仙一般,將身邊的大小劍舞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 只可惜他面對的是‘陰’險狡詐, 又擅長‘精’神能力的凌琪。
換做任何一個物理攻擊者,恐怕都會被顧無邪餵了劍去,凌琪卻是‘精’神能力異能者,同時又具備了毀滅異能,算是半個傳承人,所以顧無邪的劍每次實際上都是衝着目標去的,卻總是偏離了幾許, 凌琪則是一臉凝重的在躲避,心裡也在暗自發狠。
如果不是還要‘操’縱林七七那邊的幻覺,她完全有能力立刻將面前人搞成‘精’神病,這是她最擅長的,到時候要碎屍萬段還是五馬分屍都輕而易舉,只是選擇艱難的問題了。
顧無邪這邊也有些‘精’疲力竭, 剛纔他喝掉的已經是林七七給他最後一瓶的法力值恢復‘藥’水了, 他的消耗非常多,對方的屬‘性’恰巧就是回覆消耗, 耗時戰打起來非常不利。
忽然空中傳來一聲巨響,轟隆一聲,凌琪口吐鮮血,一時情急之下擡頭望天。
不止是她,所有在場或打鬥或是着急的人都在看着天空, 一隻通體火紅的鳳凰看似平空飛起, 實則衝破了厚厚的雲層, 將半邊天都燃燒得殷紅如血。
鳳凰擡起眼深深的看着凌琪,而下面的凌琪心中一慌,怒火頓時從心裡騰的竄了上來。
又是她,每次都是她壞自己的好事。
每次都是她將自己的計劃全部打‘亂’,每次都是她!!!!
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惡了!
憑什麼她就一定能優秀得過自己??
想着, 凌琪冷冷一笑,別有深意的看着林七七,‘精’神能力徹底的得到了釋放, 只是就連在天空之上已經做好防備的林七七都沒有想到, 凌琪此時盯着她,可是真正對付的, 卻是顧無邪。
顧無邪的太陽‘穴’開始狂跳發熱,最終噗的一聲,血珠竄出,心神受到了很大影響的樣子, 搖搖‘欲’墜的跌在了半空之中慢慢下落,如果不是有林七七的緩落術,恐怕顧無邪此時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卻又在這時,凌琪另外一隻手朝前伸去,五指張開, 忽然從她的手上多出一個人來。
居然是已經無力抵抗沉浸在睡眠之中的複製異能者,安德烈的親弟弟——喬尼!
安德烈微微一愣,隨即雙手攥拳,寶石藍的眼睛平靜而溫和的看着凌琪,慢慢開口:“乖,把我弟弟放下,我就原諒你。 ”
“哈, 原諒?!”凌琪不可置信的開了口, 看着安德烈,眼淚卻已經像滾珠一樣的落了下來。
人在一些時候總是脆弱的, 尤其是看在自己的同伴已經輸得不能再輸,自己又是孤身一人,敗局已定之時。
最難受的,莫過於 敗局之前,你一直是贏家。
這就彷彿是從人生的最頂點跌落到地獄一般,凌琪就是經歷了這樣的轉折, 像個賠得傾家‘蕩’產的生意人一樣。
她雙目圓瞪,看着安德烈的眼神之中透着無數的無奈與心酸。
“你原諒我?!你有什麼資格原諒我!!”
安德烈身子一震,看着面前梨‘花’帶雨的美人,一時居然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我有什麼錯?安德烈?是你說要毀滅世界,是你說要殺了林七七,是你製造出了喪屍,是你!而我,只是一直在幫着你,爲了你背叛了全世界, 最後卻還要你來原諒我??”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她再張嘴,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下來,根本沒有機會說更多,儘管她努力張嘴嘗試了許多次,卻始終一點話都說不出來。
每次一張嘴,她除了委屈和想哭之外,居然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麼了。
安德烈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有些事情, 好像做錯了。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傷不得的。
就比如凌琪。
實際上, 她的確沒做錯什麼,是他把她帶向了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