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很糟糕，這是他大意所造成的。
自責的情緒充斥着大腦，頸部那種刺骨的涼意更加明顯。
“肖念哥哥。”
聽到米米在叫他，肖念急忙轉過身，記得這孩子剛剛是在栗子那邊吧？
“什麼事？”
“你沒受傷吧？”
這個問話讓肖念感到有點意外，沒想到米米居然會主動關心他，這孩子明明一直把他當成不得不消滅的敵人一樣看待。
“嗯，沒有受傷。”
剛說完，他就看見米米伸出手小手朝他招了招，示意他俯下身，照着他的意思做了之後，米米立刻把小爪子拍到了他頸部。
“好奇怪。”米米的眉頭擰成了一團，歪着小腦袋說道，“感覺錯了？”他不確定地說道，“肖念哥哥，等會你還是讓姐姐用暗靈看看吧，總覺得有點……”冰靈在之前完全沒感覺錯過。
“好。”話音未落，肖念就覺得一陣晃動，急忙想要站穩，卻根本無法控制，他不可置信般的睜大眼睛，大地隨着視線猛地旋轉起來。
眼前是巨大的透明容器，他給它命名爲‘滯時者’，它將時間封存在了這裡，阻止了死神的降臨。
只要能源的供應一停止，他就會死亡。
鄧文果靜靜地看着容器裡的青年，漫長的歲月讓他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容貌。當初原本是想一起轉移到未來1號，可惜條件過於苛刻。稍一不小心就會步入終局，所以只能靜靜地沉睡在這裡，等待着適當的時機。
可是，到底是爲了什麼原因一定要回來？
……完全記不清了。
記憶中那些生活根本說不上愉快。甚至連現在的三分之一都比不上，既然過着這麼沒意思的生活，到底是因爲什麼理由那麼執着地想要回來？
如果找回全部的記憶，是不是就能想起來了？
沉默了好一會後，鄧文果切換傳右手的窗口，開始輸入命令，這時，左手的id腕錶上彈出一個透明的小歎號。
……莫慄同學。
雖然沒有點擊小歎號，但鄧文果卻非常準確地猜到了申請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到歎號的跳動似乎逐漸在加快。
罷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那就稍微聽她嘮叨上幾句好了。
[你這個不辭而別的魂淡！]申請剛剛通過。莫慄憤怒的聲音就從裡面涌了出來，[沒有大腦的衝動派！]
一直以來都被捧爲天才的某人一聽到這句話，顯然不悅了：“你在說誰？”
[誰迴應了就是說誰。]
還是那麼愛甩嘴皮子：“沒什麼事的話。我切斷了。”
[成功率是多少？]
早料到那兩個叛徒肯定會直接告訴她，所以聽到這個問題，鄧文果完全沒有覺得意外：“按照上次的推論，精確掃描的成功率是4%。”
[這簡直就是找死。]聽得出這個答案讓她非常震驚，[你自己要找死也別拖上鄧文果同學啊！]
他笑了：“鄧文果不會死，最多變成白癡吧。”
大概是怕他真的會斷了通訊，莫慄的回覆很快：[告訴我你要這麼做的理由，我覺得你肯定是哪根筋不對了，我大發慈悲免費開導一下你。]
雖然鄧文果完全沒有打算改變主意，但覺得稍微聽聽她準備怎麼開導也不錯：“我不知道我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在生存。”
[這個問題有這麼重要嗎？只要活得開心不就行了。]莫慄沒有經歷過他所經歷過的事情。這麼奇怪的事情顯然很難代入，可是這個萬能的臺詞應該能起到點作用。
“我忘記了要做什麼事。”
[忘記就再想一個好了，不然我幫你想一個——過來幫我的忙，你這個大天才要是肯幫忙的話，肯定能順利解決的，我這邊的情況現在很糟糕，真的非常糟糕，所以麻煩你別做傻事，回頭是岸。]
“你這算是在開導人嗎？”明擺着就是在招收苦力，這丫頭還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鄧文果忍不住再次笑了，“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再見。”
不顧莫慄的怒吼，他果斷切斷了通信，就在這時，周圍的幾個警衛機器人突然慢慢地掙扎起來，鄧文果微微一詫，不由得蹙起眉。
……動作還真是迅速啊，居然趁着他和莫慄同學通話的時候，控制了警衛。
“不賴嘛。”鄧文果的嘴角微微上揚，“但你真的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嗎？”他邊說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操作着id腕錶，“那我們來比比看，誰的動作更快。”
被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通訊，莫慄狠狠跺了跺腳。
這個混蛋！要是她在場的話，非得狠狠揍他幾拳。
……怎麼辦？那傢伙該不會真的準備進行實驗吧？下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會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鄧文果同學嗎？
“赤泉，你和小義一起聯手黑了他的id腕錶！肯定需要利用id腕錶的。”
【……程雲用的是老id腕錶，我們兩個黑不進去。】
“那怎麼辦？”
【小義她——】
“姐姐！快來看看肖念哥哥。”米米焦急地朝着莫慄喊道，“他的狀態不對勁。”
肖念已經失去了意識，秦楓山他們的反應也很快，幫忙注射了幾支淨化劑，但根本沒有效果，死灰色比任何一次都要蔓延得迅速，以這種速度，不出五分鐘，肖念就會徹底殭屍化。
莫慄急忙蹲下身，問道：“傷口在哪？”
“沒有。”他們已經幫忙檢查過了。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傷口。
“沒有？”莫慄問道，“怎麼會沒有？”沒有傷口怎麼可能感染殭屍病毒，太荒謬了。
“姐姐，傷口大概是這裡。”米米指了指肖唸的頸部。“灰色最開始是從這裡出來的。”
聞言，顧不得會不會暴露，莫慄急忙問旁邊的人拿過一枚針，完全沒有傷口的話，暗靈不容易侵入，她將暗靈聚集在針上，慢慢地扎進肖唸的頸部，一瞬間，她感覺到右手徹底動彈不得了。
但死灰色還在蔓延。
看着自己右手臂整隻都爬滿了黑氣，莫慄狠狠咬了咬下嘴脣。這次的殭屍病毒和以往的完全不一樣。難道是因爲是石頭弟弟下的？
死灰色的蔓延居然絲毫沒有減弱。
“……肖念。”肖念。還有好長的戰鬥要進行，麻煩你爭點氣好嗎？
“姐姐！”看見黑氣開始朝着莫慄脖子上爬去，米米頓時緊張了。“姐姐，你沒事吧？”第一次看見這種情況，以前最多半隻手臂，而且很快就會恢復了。
樑樑急忙伸出手按住莫慄的手臂，他的手很僵硬，甚至還在微微顫抖着：“姐姐，夠了！”他知道這麼說很自私，對不起肖念上尉，但他不想連姐姐也一起失去，總覺得如果繼續下去的話。姐姐就會離開他們。
“沒事的！”莫慄深吸了一口氣，加大了暗靈的力量，“我知道什麼時候該收手，現在還沒事。”沒事的，肖念和她都不會有事的，因爲事情還完全沒有結束，怎麼可能停留在這種地方，那這也太可笑了。
不可能越努力結果還越差，對吧？
就在黑暗即將籠罩她雙眼的時候，死灰色終於停止了蔓延。
“有、有效果了！”圍在旁邊一直沉默着的衆人終於鬆了口氣，雖然剛剛一直很好奇莫慄到底在幹嘛，但在那種情況下根本就問不出口，而現在，答應已經顯而易見了。
沒想到暗靈居然還有這麼厲害的作用！
秦楓山看了看剛剛拿過來的儀器：“感染率67%。”
……67%？
好險好險，再加3%就沒救了。
莫慄不敢鬆懈，繼續控制着暗靈吞噬殭屍病毒，但效果顯然不佳，死灰色消退的速度簡直可稱龜速，而這邊莫慄已經被黑氣差不多都要裹滿了。
……知覺好像慢慢消失了，根本控制不了身體，只能硬生生地撐着。
沒事的，還是有效果的，馬上就會沒事了。
就在這時，死灰色的消失突然變快了，就像平常的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着肖念頸部倒退而去，不消一會就徹底不見了。
“……成功了？！”本來還以爲有好長一段時間需要等待，一看到這個結果，大家不由得都僵住了，緊接着全都鬆了口氣。
“姐姐。”樑樑扶住自己的姐姐，複雜地看着眼前的肖念。等肖念上尉醒過來，絕對要把他變成非常華麗的盆栽……不，這樣還不夠解恨，還是把他變成吊蘭，一直吊在高處比較好。
“姐姐你累嗎？”米米心疼地看了看自己的姐姐，抿緊了嘴巴，如果他的冰靈也可以抽取殭屍病毒就好了。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莫慄衝着兩個弟弟笑了笑，“不過可能需要久一點。”……很累很累，疲憊的感覺已經開始漸漸剝奪她的思考能力。
肖念很快轉醒了，幾乎是在死灰色消退的瞬間就睜開了眼，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急忙朝着莫慄的方向看去。
眼前的一幕，和記憶重合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記憶。
“……栗子？”
莫慄的笑容漸漸地淡去：“……我先睡一覺，記得你欠了我一次。”
……
ps：
祝大家元宵節情人節雙節快樂~【好像過了orz】
年年：……栗子，情人節快樂。（遞禮物）
栗子：你說什麼，太小聲了聽不見。
年年：元宵節快樂。
栗子：你這是想吃湯圓？還送了湯圓過來，真貼心。
年年：……orz（那是包了巧克力的湯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