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藍瓶在一邊聽的忍不住哈哈笑,”周冰,你說你這麼有頭腦的一個人,幹啥找個這樣不省心的副隊?趕緊撤了吧,免得給你們全隊拉低智商。”
周冰不搭理她,繼續啃自己的饅頭。
馮佳敏騰一下站起身。
“幹啥?想幹架吶?”曲藍瓶烏眼雞似的瞪着眼,勾勾手指,“幹架就來啊!”
“佳敏。”馮立建立刻出聲阻止。
馮佳敏氣得不行,火冒三丈蹲下,壓着一肚子火氣。
莫婉蓉忙跟着蹲下柔聲勸阻道,“佳敏,你別生氣了。幹嗎非得跟曲隊過不去呢?”
“那死男人婆。我看你表妹失蹤的事,就肯定跟她們脫不了干係。”
莫婉蓉嘆了口氣,“你說這該怎麼辦呢?”
“回去後我該怎麼跟姑姑姑父交代啊。”
“也是可惡,明明少了隊員,他們就這樣不管了。”馬鈺說起這事,心情更加憤怒。
“我估計謝凝那女人也有鬼。你想啊,她不是還折回去一趟麼?問她卻說什麼也沒瞧見?”
“這怎麼可能,如果馬鈺不幸顛簸落水,那肯定是順着水流飄了出去。你想她來回折返一趟,怎麼可能沒看見?”
“她又不是普通人,那可是六階異能者!那眼力那速度那……異能實力,誰能跟她比肩?”
馮佳敏越說越是酸溜溜,說到最後,只覺從心底深處翻酸水,酸的口腔都冒泡。
是啊,那可是六階異能者,全基地異能者嚮往的大佬。
呵呵,她說沒看見,誰敢盯着她去追問。
莫婉蓉用手擦擦掉落的淚,哽咽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我們有什麼辦法,顧隊長他們又不願折返回去再看看。”
“我那可憐的小表妹……誰也救不了她了。”
“顧琛也是,一天到晚色迷心竅色令智昏,謝凝那女人說什麼都是聖旨,簡直毫無主見啥也不是。”
啥也不是的顧同志正歡快地跟在小女友身旁,快快樂樂幫着投喂一羣異形兒童。
異形小朋友們人手抱着一袋可可豆漿,很乖地吃着他們的早飯。
“前兩天,玉天風給他們抽血時,一個都沒反應。”謝凝摸了摸那個大頭娃娃蛇形女童,“好像已經完全習慣了抽血做各種實驗。”
謝凝頓了頓,淡淡說道,“第一次看到他們的時候,我是想解決他們的。”
顧琛也跟着沉默了下來。
“可是他們沒有攻擊我。”
顧琛明白,誰能對一羣身體殘缺的孩子下手呢。
“有時候我也在想,這樣活着會不會太累。很多時候,死亡,也許是另一種意義的活着,能讓他們更好的活,有尊嚴的活。”
“可是我想來想去,我也不是神,我憑什麼去主宰他們的命。他們完全沒有攻擊我的意向。”
顧琛點點頭,伸手摟住女朋友的肩,輕拍了下,“以後會好的。”
“會好麼?”
“會!”顧琛斬釘截鐵。
“不要讓他們再進實驗室了。”
“肯定。”顧琛揉揉她的發,“我會跟上面說清楚,以後就讓玉天風那小子全權負責這批小孩。”
“除了正常抽血外,不做任何研究。抽血也是爲了幫助他們,研究出抑制體內異變激素的藥劑。肯定會慢慢變好的。”
哪怕再也恢復不到當初。
但如果能恢復原本的人形態就更好了。
“好。”謝凝頷首,又給小朋友們抓兩把巧克力糖果,這纔回自己木筏上呆着。
小輝已經吃好早餐,補充完食物能量,消瘦的小臉此時都多了些神采。
“小輝,不夠吃要告訴叔叔阿姨哦。”何淑萍溫和地對孩子說道,“只要吃得完就不是浪費。”
小孩重重點頭,“阿姨我吃飽的。”
而且還很撐了。
何淑萍他們也知道,這孩子一年多來都處於吃不飽狀態,剛開始還不能給太多食物,只能慢慢過渡。
木筏又飄了半小時,蓬蓬頭小個子男醒了,好一頓鬼哭狼嚎,被王宗軒兩拳揍沒聲了……
謝凝又好氣又好笑瞥了那邊一眼,就見王宗軒小黃毛圍在蓬蓬頭面前一臉嚴肅教訓,“想幹嘛?想害死這裡所有人?雖然現在到處是水,可也保不齊水底有什麼東西被驚動了!”
“冬哥。”蓬蓬頭壓抑着哭聲,“我得回去。”
“你遊啊!”小黃毛翻了個白眼。
沒想到只是一句玩笑話,蓬蓬頭當真了,他真要往水裡跳。
王宗軒又給他倆拳頭,雖然都收了力氣,可蓬蓬頭卻爬不起來了……
“行了別哭了。”小黃毛沒好氣地說道,“大男人哭什麼哭!你冬哥把你送出來,就是爲了讓你活。懂不懂啦?”
“你現在該做的,是連冬哥他們那份一塊活下去!收拾心情繼續上路。”
“你知道現在在哪兒麼?我們飄過來都飄十來個鐘頭了。我就跟你玩笑一句,你真游回去,游到斷氣都回不去!”
“你要真覺得對不起你哥,你就給他好好活着,活出個人樣來。別一天天瓜兮兮的狗熊樣子,哭給誰看?”
蓬蓬頭把腦袋埋膝蓋裡,哭了會兒肚子咕嚕嚕唱起了空城計。
他擦了把在小黃毛他們看來,非常慘不忍睹的臉,哆嗦着手從胸口摸出一塑料袋叮噹響的東西。
“我和小輝的路費食宿費,不夠先欠着,以後遇到喪屍,打了晶核再還給你們。”
小黃毛有點發愣,那包東西卻已經被蓬蓬頭推到他懷裡。
打開袋子一看,滿滿一堆晶核,雖然都是些一階二階的低等晶核,加起來數量卻也不少。
最主要是,他們沒想到冬哥竟還給他們留下這麼多晶核。
這個冬哥,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卻唯獨沒考慮自己。
小黃毛把一包晶核交給她凝姐時,就見凝姐沉默了好一會兒。
她收起晶核,表情淡淡說道,“那就暫且把蓬蓬頭和小輝一起留隊裡,先當個編外隊員吧。”
這也是冬哥上繳全部晶核的最終祈求。
小黃毛知道,姐雖然說的雲淡風輕,但心裡是有點難過的。
他就是知道,這是一種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