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輛大貨車急速駛來,吱的一聲停在衆人面前,嘭嘭兩聲巨大的關門聲響過,三個人從車上跳下來,手中全部扛着槍。
三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衣服是乾淨的,渾身沾滿了喪屍的腐肉和黑血,甚至包括頭髮和鞋子裡都是,粘·稠一片散發着濃烈的惡臭味,臉上的容貌已經分辨不出是男是女,隨着大幅度的走動,一塊塊的腐爛血肉從身上掉落在地,染的地上烏黑一片。
“哥?”程則豪嚇了一跳,連忙走上前:“哥你們是遇到喪屍了?”
爲首的一人面露怒意,正是外出回來的程賢國,葉辰和悅子也是面色很不好的走來,大步流星。
“剛剛是你開的槍?!”程賢國沒有回答程則豪的話,反倒是面容略有些猙獰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是。”程則豪心臟猛地跳漏一拍,他哥一直嚴禁他取下自動步槍的消音器,但是他爲了追求爽感和刺激,以及震懾別人時的得意,總是會在程賢國不在的時候取下來,沒想到這回被抓了個正着。
“哥你聽我說,我只是一時心急。”程則豪訕訕的笑着,想要爲自己解釋,可是話說到一半他猛地頓住。
因爲程賢國正逼視着他,那雙眼睛完全就是一頭髮狂的野獸,他不像是在看自己的親弟弟,反倒是像在看喪屍,充滿了殺意。
啪!
一個巴掌,毫無預兆的甩在了程則豪的臉上!
出乎意料的情況讓在場的所有人愣住,無論是明秋大學來的那批學生,還是在這裡對程則豪阿諛奉承的居民,或是對程則豪極爲不滿的周樹立,所有人都一瞬間的呆滯,這個無法無天隨意指派他人的基地二當家,竟然當衆被人打臉?
程則豪被打蒙了,程賢國當過兵,力氣很大,直接將程則豪打的半天沒反應過來,他呆滯的捂着自己的臉。要知道程賢國可是一直很疼自己,從來不讓他乾重活,遇到危險第一時間把他護在身後,像是出去找物資這種事,程賢國從來不會帶着他。
因爲危險,因爲親情,程賢國動用了自己唯一的一點私心,他不能讓他唯一的弟弟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可是現在,程賢國竟然捨得打他?!
憑什麼?!這裡又沒有喪屍,這裡很安全,有槍聲怎麼了?
程賢國沒有理會自己弟弟的情緒,他嚴肅的轉過身,聲音充滿了不容置疑:“所有人聽着!拿起你們的武器,有槍拿槍,沒槍拿斧頭,跟我走!”
“去哪?!”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回事?”
“我們還在幹活!”
慌亂,一瞬間侵入。
“能戰鬥的人都走,開車跟着我!”程賢國望着場地上無所事事,呆立在原地的人:“跟我去救人!”
“什麼?!我們剛來就要戰鬥?”有人不滿。
“我們還沒吃東西!”
“救人?我們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不去!”
“貨車裡的食物路上全部會分出去,現在廣場上的人全部都準備起來,我只給你們三十秒時間!”他目光如鷹的看向新來的一批大學生:“跟我走的人,我負責你們以後衣食無憂!”
衆人將目光投向了那輛貨車,留着縫兒的車廂門裡,滿滿當當的食物一箱箱的擺放在內,他們看到了很多刺激唾沫分泌的詞,醬鴨、火腿腸、雞胸肉、豬肉脯等等一系列,看的眼花繚亂。
食物?!
這個詞刺激到了所有人,無亂男女全部衝了過來,開始拿起武器鑽進車裡,不只是那批明秋大學的學生,其他在附近的人也通通加入隊伍,要知道每天的食物都是有限的,而這次程賢國放了狠話。
衣食無憂!
這是多麼大的誘·惑!
“哥!”程則豪忽然叫了一聲,語氣極爲不滿:“你到底要做什麼?回都回來了還出去找死嗎?救什麼人!”
那一巴掌打的程則豪異常不滿,他長久建立起來的威信就這麼被瞬間打沒了,甚至還被人踩在地上狠狠的踐踏,他可是這裡的二當家,二當家竟然被當衆打臉?以後他在這裡還怎麼混?
程則豪很不滿,他開始想要反駁程賢國的話,反對程賢國的任何行爲,他想要證明自己,你不行,他纔是對的!
程賢國猛地轉過身,他雙目通紅,表情猙獰的可怕:“你留在這裡,哪都不許去。”
“好端端的出去送死,還把好不容易找來的食物都一次性浪費掉!”程則豪不甘心的又加了一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號人物,一條命抵得上這麼多人和一車的食物?”
程賢國眼中閃爍着失望和冷光:“我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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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鮮果基地五公里處的地方,這是一座橋,橋並不寬敞,僅能三輛車並行,一輛貨車橫向卡在橋中央,白色的車身一面雪白,另一面則是殘破不堪,被喪屍抓的慘不忍睹,佈滿了腐臭的膿液,車身有些傾斜,那是被另一面的喪屍羣推的,若是再這麼繼續下去,這輛車翻到是早晚的事。
此時的車廂上方,這有四個人手持槍支不停的對準下方的喪屍羣掃射,三女一男。
男的很胖,嘴角一顆帶毛的大痣,他一邊掃射一邊誇張的大叫,吼得就像是人猿泰山。
兩個女人絕對是人間極品,一個身材火爆的御姐,一個清純冷靜的黑直長,值得一提的是她們的槍法都很準,像是受過最嚴格的訓練,臉上的表情從容不迫,一發一發的對準前方的喪屍腦袋點射,每一下都有一隻喪屍倒地。
另外一個是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嬌小的身子配上自動步槍相對違和,她比那個胖子更誇張,一邊開槍還一邊不停的怒罵,整一暴走的蘿莉。
這四人的配合相對默契,不一會兒就殺了不少喪屍,嚴重阻礙了喪屍羣前進的道路,但是他們一邊戰鬥,一邊會抽空時不時的將目光投向旁邊,那處於橋樑邊緣與貨車之間的空白地帶。
按理說這條空隙足以讓大量的喪屍涌進來,但是此時卻沒有一隻喪屍能過橋。
那裡站着一個男人,手持一把巨大的鐵斧,身軀單薄的讓人不禁懷疑他拎不拎的動這把鐵斧,但此時他像是門神一般的穩穩站立,鐵斧揮擊,將成羣的喪屍擋住,不放過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