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裡蒐集到的是關於郭華和武塵聯手在捲菸廠項目上作梗,至於除了他兩以外是否還有其他人的手筆,暫時還看不出來。
看完資料的易達和小虎陷入了沉默,雖然葉記從最開始就努力想要抽身退出騰泰的內部爭鬥,不想城門失火被殃及池魚。但卻好像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經註定了一般,至始至終都沒有繞出這個怪圈。
見兩人低頭不語,曾銳沉聲道:“現在露出來的還只有郭華和武塵,我還想接着往下挖挖看,更深處又藏着怎樣的怪物。敵暗我明,捨不得媳婦,達哥你說咋套流氓啊?”
易達撇嘴答道:“你要套流氓,讓你媳婦曉雯去,我家白凌肯定沒空跟你扯這個,再說我大舅哥要知道了肯定也得把我活撕了……”
從易達的回答中可以看出,他對曾銳的行動已經不再持反對態度了,畢竟誰都不想在暗中一直有一雙眼睛注視着自己。
晚上六點,曾銳易達帶着小虎大寶坎巴,五個人兩臺車準時到達了陳記海鮮門口。
一臺掛着四個六的寶馬740,還有一臺則是鍾文上午才送到工地來的凱迪拉克CT5。
陳記海鮮早十年也算是城北有數的大飯店了,不說口味咋樣,菜品確實精緻,裝修的金碧輝煌瞅着挺上檔次。
而城北的老混子們也正是看上這一點,一般有點啥事都愛到這裡擺幾桌,顯得體面。
就包括已經沒了的李富貴跟三鑫團隊也是在這兒敲定聯合對葉記動手的,只不過下場不太好。也不知道今天同樣在這兒擺酒的鐘文,又能否滿意而歸呢。
一身白西裝的鐘文跟着他一干朋友很客氣的在門口迎接,算是給足了葉記面子。
“喲,葉記小伍哥,達哥……”
鍾文顯得十分熟絡的和葉記衆人打着招呼,表面老好人的易達同樣是掛着笑臉陪着他客套寒暄。而曾銳從始至終都板着一張臉,一聲不吭。
葉記一行人在鍾文等人的簇擁中,邁步走進了陳記海鮮。
今晚的陳記海鮮大廳被鍾文包了場,總共八桌除了鍾文自己手下的一干馬仔以外,還有他自己在路上跑的朋友們。
表面上說是爲了表示對葉記這夥新晉大哥們的重視,但未嘗就不是對葉記的一種示威。
我鍾文兄弟不多,喊一聲也就能來這麼七八十號人,你要想跟我碰一碰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曾銳五人被鍾文擁到了正門口第一張主桌上,正對着大門口。
作陪的除了鍾文和他手下頭馬擇柳以外,還有同樣在路上跑且有點能量的小大哥。
曾銳等人才剛一坐下,服務員就在領班經理的帶領下立馬端菜上桌。
隨着琳琅滿目的精緻菜餚擺上桌,鍾文也拿起白酒瓶,給桌上擺着的酒杯一一倒滿。
菜上齊後,酒杯也擺在了各自的面前。
作爲今天的主家,鍾文端着酒杯站起身,而除了葉記五人外,其他各桌的人看見鍾文起立也紛紛站了起來。
鍾文瞥了一眼仍坐在位置上不動的葉記五人面露不快,但很快收斂,又擺出了一副熱情洋溢的笑臉說道:“之前小伍哥開KTV的時候,咱關係就處的不錯。倒是沒想到小伍哥年少有爲,能力出衆這麼快就成了一方諸侯了。”
鍾文之所以要賣弄一番除了窮拽詞顯得自己有文化以外,其實也算是變相的給葉記服了個軟。
原來你們開店,我天天來照顧生意,咱關係處的還行,現在你們混的好了,也不能太不給面兒吧?
可任憑几桌人全站着,坐在位置上的葉記五人仍舊是巍然不動。
也就是鍾文這人雖然出身市井,但江湖氣不那麼濃厚,要是換個人這都該掀桌子了。
而他不過才臉色稍僵,哪怕讓葉記搞得有些下不來臺,可還是勉強擠出一臉笑容,招呼着衆人一同舉杯暢飲。
“來來來!我們一起敬葉記的諸位大哥啊!不管以前咱之前有過什麼矛盾,有過什麼恩怨,喝完這杯酒咱該做還得做朋友!”
被鍾文叫來的幾個路上跑的朋友,見到鍾文如此低聲下氣,其實是心裡有點兒不爽的。但也沒好意思發火,畢竟人家鍾文叫你過來是壓陣的,結果乾成拱火了,那不是故意給人家添堵嘛!
所以不爽歸不爽,還是一一舉起了杯子。
“慢着!”
就在鍾文說完了祝酒詞,打算飲盡杯中酒時,坐在位置上低頭抽菸的曾銳忽然開口了。
原本好不容易纔整起來的一點氣氛,再次被曾銳弄的降至冰點。
就在衆人望向曾銳時,曾銳將手往門外一指道:“酒不急着喝,鍾文你請我喝酒,我不能不懂事啊!我先請你看場戲!”
於是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順着曾銳所指的方向,看向陳記海鮮大門口時。
只見曾銳在拘留所裡認識的福超,還有原來在光年給易達做領班的志陽兩人,一人一把大鐵錘舞的虎虎生風。
就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花了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將那臺原本已經整的跟新車沒啥區別的凱迪拉克CT5,砸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葉記的這一舉動,無疑是赤-裸裸在打他鐘文的臉。爲此之前還勉強維持着表面上得體的鐘文,臉色徹底陰了下來。
“伍老闆,你這是故意讓我下不來臺啊?”
當着衆人的面,跟捱了人家大嘴巴沒啥兩樣的鐘文如果還能夠笑臉相迎,那這份心境確實也不適合在路上跑,更應該小隱隱於山,找個沒人的地兒修仙了。
於是乎,鍾文冷着張臉帶着一絲慍色的向曾銳質問道。
“呵呵!”曾銳冷笑一聲,壓根都不看鐘文的表情,而是把玩着手裡的消毒碗筷隨口反問道:“是誰讓誰,下不來臺鍾文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鍾文生性謹慎,聽了曾銳的話後足足遲疑了好一陣,纔再次開口道:“我實在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
“嘭!”
曾銳隨手從地上拿起來進店就提過來的黑皮箱,直接甩在了桌上,也不在乎打翻菜碗的湯汁濺的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