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風？”
郭華也沒整明白自己的心腹愛將這是在唱哪一齣，略有些懵逼的問道。
牛力低聲說道：“老羅最近遇着事兒了，小羅可能要朝我們出手了。”
郭華疑惑不解地攢眉道：“不是，你從哪兒聽到的風啊？”
“我一位原來在城中一塊兒上培訓班的同學跟我說的，各個城區的首富全被聚在城中了，估摸着七城這是要殺雞宰羊過難關了。”
郭華聞言，立馬坐直了腰，聲音略高了八度問道：“還有這種事兒？”
“誒！”牛力連忙伸手讓郭華注意小點聲。
“華哥，我這同學現在就在七城總機關工作，你說這事兒他能瞎傳嗎？而且我還聽說了，現在羅摯旗的鯨魚公司啥事不幹，就在查咱騰華的賬，你說他想幹什麼，這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
郭華點了根菸，開始琢磨牛力說的事兒。
“華哥，你說要不是他羅摯旗接到了風聲，知道老羅一走，他要接位有難度，爲什麼會在這種時候蒐集咱公司的資料？我再說實在點，他不就是想着到時候一上位就拿咱開刀嗎？”
不得不說，牛力看着忠厚老實，這隨着地位的提升，社交範圍的變化，所想問題的角度也變得更加刁鑽了。
更重要的是，他說的情況並非是空穴來風，有一部分正在悄悄變成現實。
“我想想吧！”
沉默半響後，郭華回道。
他郭華對羅家有意見不假，但有意見並不等同於背叛。在他看來，捲菸廠的事兒無非是他與羅摯旗的矛盾，這完全可以在公司內部解決。
可如果老羅不在了，讓他把羅摯旗一巴掌拍死，自己坐上那位置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方向的錯誤他不願意犯，在城北郊那一次爲了爭一時之氣犯下的錯誤，連帶着到如今都還受影響，甚至還是惹出了一個神秘人不斷的要挾自己。
他並不想多生事端，雖然說郭華不滿意羅家的做法，但他對現在的生活還算是很滿意的。
人在路上跑一世，忘不了忠義二字。要他郭華賣自己大哥，對自己大哥的親兒子下死手，他確實很難做到。
“華哥啊！現在還有機會，咱可以先佈局，要是真讓他準備好了，咱可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啊！”牛力仍不願放棄的勸說道。
郭華並沒有直接採納牛力的意見，而是張口吩咐道：“行，我明白了。這事讓我琢磨琢磨吧，你既然知道他們在查賬，就想辦法把賬做的規整些，別讓他們挑出理來。”
“……那行吧，華哥我還是希望你能早做打算。”
作爲郭華心腹的牛力，也能夠想到郭華此時心裡糾結，郭華他不算好人，但在公司的事兒他也算不上個徹徹底底的壞人。
殺伐不夠果斷，爲人又算不上善良。
等牛力走後，坐在位置上的郭華點了根菸，並沒有選擇再次運作捲菸廠的項目，而是撥通了自己背後最大的關係——城北總工會主席王爲的電話。
“阿爲。”
電話接通，郭華開口喊道。
私人電話，又是私事，郭華並沒有選擇稱呼“王主席”。
“怎麼了華哥，你可難得有事找我啊？”電話那頭，王爲熱情的回道。
郭華找了個理由問道：“我想知道七城最近是不是有什麼變故，我找我們羅總好幾次了，他都說在城中開會沒時間。”
“不止是他，還有其他幾個城區的龍頭企業家都在城中開展一個座談會還是啥的，咋了？”王爲想了想回複道。
“阿爲，你給老哥透個實底。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聽到風了嗎？”郭華追問了一句。
“……行。”電話那邊短暫沉默後，阿爲答道：“據我聽到的消息說，一城要求我們七城派一批頂尖企業家去一城交流學習，但是究竟誰去，現在好像還在商討階段。因爲幾位大人物的意見相當不統一。”
“要錢？”郭華開門見山的問道。
王爲眨了眨眼睛，換了一個說法回答：“我也不清楚是要殺羊，還是要把羊逮起來一次一次的捋羊毛。”
“行，阿爲這事兒謝謝你了。”郭華由衷的回道。
“這都算個啥啊！華哥，有事您儘管說話就成。”
掛斷電話後，香菸燃盡，郭華掏出煙盒又點上一根，用手敲擊着桌面，看向落地窗外那熙熙攘攘的人羣，久久無言。
……
七天過去，有人打招呼的情況下小虎的流程走的很快，六個月拘役，在看守所執行。
按照他目前的“病情”看，醫院建議還觀察一個月，所以真正拘留的時候還不到五個月。
而羅摯旗這段時間，似乎是真把卷菸廠的事情放下了，原本那顆因找不着方向而躁動的心，現在歸於平穩。
眼中就只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收集郭華犯罪證據，打算給他狠狠的一擊。
雖然羅摯旗無法確定攪局的，除了郭華武塵還是不是有其他人蔘與。但他本着“攘外必先安內”的原則，認爲先要保證自己後院不失火，再談其他。
郭華也就成了他的第一目標，整個鯨魚公司也都放下了手頭的業務開始研究騰華公司。
而郭華除了在繼續朝着捲菸廠項目使勁外，也在通過多方渠道打聽老羅事情的最新進展，糾結於反還是不反。
就在這天下午四點半，原本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繫，讓郭華都逐漸淡忘的神秘人再一次撥通了他的號碼。
“喂，郭總沒有我的陪伴，你最近還好嗎？”電子合成音是一成不變的冷冰冰，但聽在郭華的耳中卻帶着無盡的嘲弄與譏諷。
“說吧！你又想要多少錢！”
郭華冷厲地回道。
有一種說法叫做習慣成自然，指的是事情發展的規律性，做事的方法習慣了，就很難改變，也成爲很自然的事了。
一般這句話用在小孩從小的教育上，爲了讓他們養成良好的生活作息學習習慣，常常會說到這句話。
但郭華目前的狀況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符合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