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倒是沒想到白嵐會問這麼個問題,按照他的想法,軍方拋棄他們這羣人也不是不可能的,那也是無所謂的事情,眼下這個時節,靠軍方也就借光而已,想要在末世之中長久的生存下去,說到底,還是要靠自己。
但他想了想,還是沒把這話說出來,他道:“看見那邊的那個車隊了嗎?”
說着,他向在他們斜後方的一個方向指了一下,那邊有一個規模不小的車隊,前面兩臺路虎、後面一串的商務車加大型貨車,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東西的,而在這車隊的邊上,則各有兩輛步戰車保駕護航。
等白嵐轉過視線去,夏白才道:“那估計是哪個重要人物或者科研設施的車隊,他們還在這兒,咱們不被拋棄掉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
白嵐看了一眼,確實,那支車隊在一堆車型雜七雜八擁擠在一起的倖存者車隊之中顯得格外的不同,而見此,她也是微微放下心來,呼出一口氣。
她雖然是覺醒人,但也是一個普通大學的大學生,哪怕表現的再理智與冷靜,面對現在的這種末日,也是會難以避免的失措的。
這時候,夏白的米終於煮好了,他掀開鍋蓋,一股迷人的香氣兒就是撲面而來。
便在這時候,一聲嚎叫在另一側響起。
一頭喪屍拖着嚴重扭曲的雙腿,沿着車與車之間的縫隙,飛快地向這邊衝過來。
夏白擡手就是一槍,這怪物應聲而倒,腦漿鮮血濺了一地,幸而它死的位置距離夏白他們的飯鍋還有一段距離,沒有直接毀了夏白的這頓飯。
哪怕是血漿在側,夏白還是能夠十分的拿起自己準備好的、用來當飯碗的一次性紙杯,直接開始盛飯。
倒是白嵐的臉色有些發白,對於這一鍋香噴噴的米飯,她一共也沒有吃幾口,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因爲一側的那頭喪屍。
夏白卻是吃了個酒足飯飽,在送走了白嵐之後,纔是重新上了自己的戰艦,鎖死車門,準備藉着這個機會小憩一會兒。
但他才合上眼睛,便聽人又有人敲他的車窗。
夏白睜開眼,正看見一個胖乎乎的、略顯油膩的中年人正在站在他的車窗外面,滿臉笑容的看着夏白,見夏白轉過頭來,就又伸手敲了敲車窗,示意夏白把車窗搖下來。
這傢伙,想要幹什麼?
夏白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略微搖下了一點兒車窗。
那人便將小半張臉湊到車窗前面,笑道:“那個,小兄弟,我是黃景福,合邦集團的,那個,我剛纔看見你好像開槍了是嗎?”
合邦集團?
夏白好像在哪裡聽到過這麼個名字,但印象不深,而對於對方的這個問題,夏白也沒有隱瞞的必要,直接點了點頭。
槍械這東西,沒有隱藏的必要,它是威懾,在別人知道自己手裡有槍便能夠打消掉很多人無端的念頭,而且,現在軍方對於這些武器的管制也寬鬆得很,夏白大刺刺的把槍掏出來,軍方的人也就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見夏白點頭,黃景福臉上的笑容就顯得更燦爛了起來,他搓着手,笑道:“這樣,小兄弟,你願意把槍賣給我不?”
買槍?
這傢伙顯然是看見自己開槍纔過來的,畢竟,要是能在現在弄到一把槍,對任何人都是極端有利的。
夏白卻微微皺起眉頭來。
而黃景福顯然是誤解了夏白皺眉的意思,他笑着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個布包來,小心翼翼的遞過來,當着夏白的面兒掀開一角,露出裡面的東西來。
三根金條。
夏白看了一眼,搖搖頭,道:“我不賣槍,你找別家吧。”
在末日之中,黃金是少數在物資之外可用的通用貨幣,如果在前世,三根金條或許能讓夏白動容,但眼下,他手握黑科技戰艦系統,什麼東西都能夠打造出來,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與此相比,他投入大量能量點和時間造出來的槍的價值反而更高。
而見夏白拒絕,黃景福略微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三根金條都不夠,但他臉上的笑容不變,道:“這樣,小兄弟,我出六根金條,六根金條怎麼樣?我還可以讓你加入到我的車隊裡,我們合邦集團雖然不是什麼上市公司,但也有自己的車隊,二十幾號人,我勉強也算得上一個能夠說得上話的,包你從此以後吃喝不愁,在末日裡活的服服帖帖的。”
這就是純粹的鬼話了,一個連槍都要跑出來買的傢伙,能保誰安全?而且還吃喝不愁?
這人把自己想的也太好忽悠了吧?
夏白搖頭,道:“你走吧,我這兒挺好,而且,不論你出什麼價,槍我都是不會賣的。”
說着,夏白也懶得再和和這個人說下去了,直接升起車窗,意思十分明確了。
那黃景福臉上的笑容便因此漸漸消失,他臉上的肥肉微微抽了抽,片刻之後,才道:“小夥子,山不轉水轉,你小子別有求到我頭上來的時候。”
夏白壓根無視了這個人,在自己的駕駛座上坐好,微微閉上眼睛,小憩起來。
他現在的身體體能太差,必須要保證充足的休息時間。
而黃景福見此,也只能是咬了咬牙,轉身走來。
整個逃亡車隊仍然擁堵在這裡,夏白在半夢半醒之中坐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車隊仍然沒有挪動的意思,黑夜之中,車隊裡一片的死寂,只偶爾會響起一兩聲槍響和喪屍的嚎叫。
只是在車隊的前面最遠處,屍潮的嚎叫聲不知道爲什麼,正變得越來越清晰。
而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候壯卻從前面的大巴上跑了過來,急促地敲着夏白的車窗,道:“大佬大佬,出事兒了!”
夏白睜開眼睛,降下車窗,向他看去。
候壯的臉色蒼白,道:“大佬!出大事兒了!前面的軍隊頂不住了,前面的屍潮全涌過來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