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安陽山之間的距離並不遙遠,夏白開着戰艦,全速推進之下,沒有用多長時間便折返到了安陽山之上。
戰艦的轟鳴聲在安陽山之上響徹。
夏白卻根本沒有去現在的安陽山指揮中心,而是直接定位來到了陳光耀所在的那棟樓的位置上,在天空之中懸停住。
陳光耀所在的樓也是安陽山前度假村建築區之中的客房之中的一棟,有十一層高,五層以上全都是陳光耀的人。
把自己人都匯聚在一起,這是倖存者勢力的常規做法之一。
夏白開着戰艦來到這裡,早就引起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注意,遠的、近的,都在觀望。
樓裡的陳光耀當然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邊的情況,那會兒他正在廁所裡,提起褲子就衝了出來,來到窗口。
這纔是正午過一點點,陽光正好的時候,他的窗前卻黑了一片——那是戰艦投下的陰影。
而陳光耀把腦袋伸出來,擡起頭來,便看見在天空之中,那艘冰冷幽暗的戰艦的巨大身影了。
緊接着,他便聽見戰艦裡傳來夏白的廣播聲:“陳光耀先生,現在有緊急情況,請你立刻帶着你的人從當前建築之中撤出、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請立刻帶着你的人……”
雖然夏白沒有說要幹什麼,但陳光耀聽着這番話與這番話裡夏白所透露的信息與語氣,臉色不由得是陣青陣白,已然是意識到了什麼。
而且,據陳光耀所知,今天似乎正是從長白山派來的人準備要動手的時間,現在夏白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這裡……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
而便在這時候,陳光耀便又聽見廣播的聲音:“嘿,陳光耀,我看見你咧,趴窗戶張望什麼呢?趕緊把褲子提上,下樓!!”
陳光耀被這句話嚇的微微一哆嗦,便本能的提着褲子往後撤,卻和同樣急急忙忙從後面衝進來的自己的手下撞上了。
他的手下十分地慌亂,道:“耀哥,咱們怎麼辦?怎麼辦?”
陳光耀深吸一口氣,道:“什麼怎麼辦?咱們的事情恐怕是暴露了,安陽山的山大王咱們恐怕是坐不上了,現在也不能出去……”
陳光耀說到這裡,擡起頭來看了一眼,發現他的手下都在往自己的屋子裡面近,顯然都是想要自己拿主意,他便道:“咱們也不用怕,夏白那孫子的戰艦雖然厲害,但咱們不出去,他能耐咱們何?這棟樓是安陽山的基礎建築,還有很多和這事兒沒有關係的倖存者,他總不可能一炮把這棟樓炸塌吧?”
雖然他這麼說,但包括他在內,這屋子裡的衆人都顯得有些膽寒。
夏白的戰艦有多強悍,他們都是見到過的,弄來一臺坦克,他們自問都未必有能夠與夏白對抗的能力,更何況此時此刻,他們完全是血肉之軀,眼下的安陽山上的武裝又是在管制狀態,雖然陳光耀也弄來了不少的武器,但和夏白的戰艦比起來,那就相當於是蚍蜉撼樹,屁用沒用。
然而這時候,他邊兒上的一個手下忽然嚷道:“這事兒是你牽得頭,爲什麼要我們和你一起倒黴?”
而伴隨着這道聲音,角落裡又即刻有第二個人嚷道:“對,咱們把陳光耀抓了交給夏先生!”
陳光耀臉色驟變。
雖然他的倖存者隊伍之中有近千人,但參與了這些事情的,只有親信,一共也就只有百來號人,都住在這棟樓裡。
但陳光耀反應也快,他直接從還沒提起來的褲子的腰間拔出手槍來,直接連開兩槍,把那兩個帶頭說話的人給打死,場面一下子被鎮住了——陳光耀也當了想當場時間的老大了,這點兒的威勢他還是有的。
當下,他冷冷道:“你們可以把我抓起來交給夏先生,但我先提醒一句,咱們安陽山的夏先生不動怒的時候是好人,但他是睚眥必報之人這一點,我想誰都清楚,十三王的事情大家都清楚,就是惹了夏先生一下,夏先生不光要趕盡殺絕,更連與十三王有關係的科研中心與徐氏集團的人都不放過,你們覺得你們抓了我就有活路?”
衆人聞言,都是面面相覷,然後紛紛點頭。
陳光耀深吸一口氣,道:“大夥兒聽我一句,咱們現在在安陽山裡、在這棟樓裡,咱們只需要據守就夠了,夏白不會炸樓,撐死會帶着人衝進來和咱們作戰,咱們完全不用擔心和戰艦對抗,到時候,咱們只需要抓住機會,逃走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不等屋子裡陳光耀的手下做出反應,外面卻再一次響起了夏白通過戰艦的廣播聲,而其所說的內容,就像是在迎合着陳光耀的這句話一樣。
“三分鐘已經到了,陳光耀先生,你不願意出來是嗎?那我就不講情面了,濱城那會兒,你拿導彈砸我、現在也想着幹掉我,雖然你也稱得上是咱們倖存者基地裡的砥柱了,但這事兒……呵呵,現在三分鐘已過,陳先生,你不用出來了,下面那棟樓裡,和陳光耀及其黨羽沒有關係的人,現在請立刻撤離,我給你們六分鐘的時間撤出,六分鐘之後,我將對當前建築發起毀滅性打擊!”
在夏白的這番話說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在陳光耀的套房之中,陳光耀和他的手下們都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之中了。
然後,就是一片的大混亂,他的那些小弟紛紛發出叫喊聲,烏泱泱的往外跑。
而陳光耀卻是神情呆滯,向後一連退了兩步,衝忠心耿耿還沒用跑的幾個人怒吼道:“他瘋了嗎?夏白那傢伙是瘋子嗎?在自己家的門口炸樓?他的腦袋被門夾了嗎?炸掉一棟樓是多大的損失啊!他肯定是在虛張聲勢、肯定是在虛張聲勢、他不敢炸樓、不敢炸樓……”
陳光耀臉色慘白,向後一連的倒退,最後跌坐在後面的地面上。
他的那個幾個手下面面相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