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朗一路閒庭信步,一縷念絲卻始終鎖定在了那個叫魯胖子的傢伙身上,他總感覺這廝眼神閃爍不定,一定有什麼背後的動作,這也是他選擇步行回營盤的主要原因。
果然,望着一行人遠去,魯胖子臉上笑容驟然一斂,代之是一抹陰狠之色。
“快,開車通知陸家,狼王迴歸,屠狼計劃是否要改變?得了消息即刻回來報告。”
此時的魯胖子哪裡還有半點笑彌勒的模樣,分明就成了一名處事果決狠辣的梟雄人物。他身旁一位精瘦漢子低應了一聲就準備離開,剛走了兩步身後又傳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
“小心點,避開狼王,去吧!”
精瘦漢子快步跑到停在內牆拐角處的一輛輕騎摩托車旁,騎上車徑直向繞內牆的一條小路馳去。
“屠狼計劃?看來我離開的這段日子堡壘中也並不平靜啊!我倒要看看陸家玩什麼幺蛾子……”刑朗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了一句,腳下一飄,身化一抹驚鴻向前路飛掠過去。
騎摩托車的漢子把車開得飛快,他自信一定能在狼王回營盤前趕到陸家,作爲魯胖子身邊最信任的心腹,他知道的東西也不少,別看羣狼會一時風頭無雙,相信不用多久那羣囂張的狼崽子就會變成深埋在地下的肥料,想到這裡,這廝臉上浮起一抹怪笑。
嗖——
一陣寒風從騎車漢子身後吹過,冷得他脖頸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下意識往後視鏡裡一瞧,並沒發現身後有任何異狀,不過是陣陰風罷了。
“前面的朋友,不知道能不能費事載我去羣狼會營盤?”一條白色人影突然出現在小路中央,笑眯眯的伸手攔住了車子,他手中赫然握着一把雪亮的短刀,那模樣哪裡是攔車,分明就是半道打劫嘛!
精瘦漢子看清楚攔車人的相貌時,心頭猛的一驚,這不正是剛纔進入堡壘的狼王麼?壞了,難道他是故意來堵我的?
刑朗似乎根本沒見到對方驚慌失措的模樣,不緊不慢的把刀歸了鞘,笑呵呵的走上前來說道:“朋友,幫幫忙,剛纔我一路溜達居然跑到這鬼地方來了,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再不早些回去怕是連晚飯也趕不及了。”
刑朗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大馬金刀的坐到了漢子身後,低聲道:“放心,這趟我不會讓你白跑,到了羣狼會少不了你的好處。”說完居然伸手箍在了漢子腰間。
輕騎摩托坐人的地方確實有限,兩個大男人坐上去擠吧吧的,只能坐車的箍住騎車的腰,這樣才能避免掉下車去。
“大哥,我說你攔車就攔車吧,幹啥要拿把刀子出來嚇人呢?”這廝終於決定相信這不過是一場偶遇,索性裝出一副不認識刑朗的模樣叫起屈來。
“嘿嘿,其實呢,我想要是這開車的不停,老子就一刀宰了他,搶了車子也一樣能回去。”刑朗咧着嘴笑了,很光棍的回答道。
精瘦漢子心頭一凜,忙不迭說道:“大哥,我送你去羣狼會就是了,您可千萬別拿刀在背後抹我脖子。”
漢子心中的驚懼已經到了極致,他恨不得丟下車子撒腿就跑,可是那雙手還摟在他腰上呢!
“麻痹的,少墨跡,趕快送老子去羣狼會,耽誤了晚飯待會剁了你。”刑朗惡狠狠的在漢子耳邊罵了一句,這廝魂兒嚇飛了一半,哪裡還敢多說半個字,開着車搖搖晃晃的朝羣狼會營盤馳去。
“操,開穩當點,摔到了老子待會扒了你的皮。”刑朗索性扮黑臉到底,先嚇嚇這貨,待會問起話來也方便點。
精瘦漢子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後面這位爺動不動就是剁人扒皮的,還是小心伺候着免得丟了小命。
“喂,你小子叫啥名?”刑朗坐在車後看風景覺得無聊了,又開始問東問西。
精瘦漢子苦着臉答道:“姓畢,名雲濤。”平時他最討厭別人問名字,他出生在一個極偏僻的小山村,想當年他老爸翻字典給取的名兒,後來他去城市裡打工才知道自己杯具了,這名字和某種計生工具諧音了。
“啥?你涮爺玩呢?”刑朗可真有些不高興了,擡手在這貨後腦勺上敲了一記。
吱呀——
摩托車拐了一個大大的S弧線,險些一個側翻倒了下去。畢雲濤好不容易忍痛穩住了車子,沒想到後腦勺上又傳來一陣刺痛。
“羣狼會的爺,我真是叫畢雲濤,雲彩的雲,波濤的濤。”畢雲濤那叫一個憋屈,如果不是身份證,駕駛證,暫居證啥的全丟了,一準掏出來喊冤。
“好名字,給你取名字的太有才了,待會到了羣狼會就衝你這名字我都會賞你十個金元券。”刑朗強忍住笑意說道。
“謝了,您別敲我腦袋就得。”畢雲濤嘴上稱謝,心裡卻罵開了,媽戈逼,一會扒皮一會賞錢,你這傢伙怕不是神經病院跑出來的吧……
前面不遠處就是一道鐵絲網暗堡組成的防線,車剛開到近前,一個身穿迷彩服的傢伙就跑上來搭腔。
“畢哥,回營盤哈……”
“嗯!”畢雲濤也不下車,點頭應了一聲,連營盤牌也不用掏直接開車越過了防線。刑朗見到那穿迷彩服的傢伙熱臉貼了冷屁股,也沒有表露出半點不悅之色,看來畢雲濤這貨在堡壘中還算有些臉面。
不過刑朗還是留了一縷念絲停在了防線上,因爲他感覺這畢雲濤冷淡得過了頭。果然不出所料,等摩托車離開了迷彩服視線之後,這廝立刻變了臉色,趕緊轉進一臺軍用吉普向南門方向開去。
刑朗目光一寒,翻手摸出一把反器材狙擊槍,用槍托敲了敲畢雲濤肩膀冷聲道:“停車,哥要試試這槍的準頭。”
摩托車剛停下,刑朗便跳下了後座,舉槍對着防線方向扣下了扳機,呯!槍聲響過,刑朗着提槍又坐上車,拍了拍畢雲濤肩膀淡淡的說道:“開車,趕不上晚飯老子一槍崩了你。”
畢雲濤心頭一顫,無奈的開車直奔羣狼會營盤。就在離防線不到五百米的道路上,那輛軍用吉普已經莫名其妙的停了下來,一滴滴紅色的液體順着從車子底盤的縫隙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