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喝了五杯水，尹歡歡纔算緩過勁來。
閻君凡已經趁她喝水的空檔幫她洗了臉，收拾乾淨。
尹歡歡看到他衣服上，一大塊她的傑作，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啞着聲音說，“你也換身衣服吧。”
閻君凡隨手一揮，身上已經是一身乾淨的衣服了。
還真是夠方便的！尹歡歡心想。
兩人面對面坐下來，尹歡歡這才意識到什麼，問，“你怎麼過來了？”
“你走了之後，我心中一直很不安，七上八下的。我想應該是和你有關，就趕過來了。”
大大的手掌輕撫着她蒼白的臉，一直都冰冷的手，今天卻有了淡淡的溫度。
又想起了夢中那溫暖的感覺，尹歡歡的眼眶中又蓄滿了淚水。
閻君凡心中一慌，哭笑不得，“怎麼從來不知道你原來這麼愛哭的？快別哭了，發生了什麼事？麥震讓你不高興了？”
“怎麼可能！”尹歡歡嘟嘟嘴，帶着濃濃的鼻音說，“這天地間，還有誰能給我不痛快？”
“那你爲什麼還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哭得那麼厲害。我可從來沒看到你這樣哭過。”閻君凡讓她坐到他的大腿上，“說說吧，到了那個密室之後，你看到了什麼？”
溫熱的淚意再次襲上眼眶，尹歡歡強忍住淚意，說，“凡，我夢到我娘了。不是這一世的娉婷公主，是上一世的孃親。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這是你剛剛在夢中大叫的原因？”閻君凡儘量放柔了自己的聲音，慢慢誘導着。
“恩。”尹歡歡點點頭，“小時候，記得最多的就是被打，我想忘記，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久而久之，我居然把我的孃親。”她狠狠哽咽了一下，深吸了口氣，纔沒有讓自己掉淚，“給忘記了。”
“剛剛在夢中，我纔想起那段不該忘記的記憶。我曾經有個雙胞胎姐姐，她是地地道道的人，很普通，一點靈力都沒有。那時，我們住的村子發生瘟疫，我跟我姐姐都被傳染了。我娘一個人，爲了照顧我們兩個，夜夜的辛勞。姐姐很快就去了，娘爲了我一直苦撐。我有一點靈力護體，一直撐着。那天晚上，我還是撐不過去了。迴光返照的醒來之後，就昏迷了。我娘，爲了我，用自己的命，爲我續命。”
尹歡歡死咬着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顫抖，可是總是不成功。
“她，的手，很溫暖，她對我說，不用怕，不用怕。”尹歡歡忍不住，低聲哭泣，“等我好了，她苦撐着，帶着我嫁給了一個鰥夫。她怕，她死了之後，我就沒人照顧了。可是，娘很快就死了。我後爹覺得晦氣，就把氣出到我身上。後來的事情，你知道了。”
閻君凡點點頭，“你在密室裡看到了什麼？爲什麼會突然想起過去的事情？”
尹歡歡苦笑，“我看到了一個很普通的房間，很樸素很樸素，已經被廢棄了很多年。那些所謂的保護龍族的秘密，都是幌子。甚至爲了保護那個房間，撒下這個幌子的人，還在外面佈置了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