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雪看了看錶,現在是晚上9點20分,是她和同伴們進入難民營的三個晚上。兩天以來,她和同伴們走遍了這個難民營的幾乎每一個角落,倒也尋訪到一些人,但大多數避難所人員的家人都不在營地裡,她們在每個居住區的登記處都查過,那些人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估計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不知道他們現在可好。羅清雪的家在東北,剛進入避難所的時候,她曾經用手機跟家裡人聯繫過,那個時候電話信號還沒有中斷,但後來就失去聯繫,現在只能默默祈禱他們能夠遇救了。
“羅隊長,我們去夜市看看吧。”一個女孩子提議道。
“太晚了。”羅清雪微微皺眉。
“等隊長回來之後我們可能就要走了,不去看看難民營的夜生活未免太可惜了!”女孩噘着嘴道。
羅清雪無奈地搖搖頭,女孩是護衛隊員之一,也是她的同學,兩個人在學校的時候就是好朋友,現在又在一個戰鬥小組。
“好吧,我們去逛一逛,但你一定不要惹事生非。”羅清雪警告道。
“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打算當什麼蝦女。”女孩叫費玉清,長得卻是珠圓玉潤的,和名字有些不搭對。
最終一起出門的除了他們之外,又多了兩個人一貓——孟梅、孟元凱,孟元奇和薜香草現在基本上是在屋子裡不出門,每天都在練習他們的超能力。
在難民營當中,也是有燈火管制的,只有一級居住區不在這個範圍之中,但夜市卻是在三級居住區,那裡有個農貿市場。裡面有人拉了一根電纜,通上電之後,每個星期三的夜裡十二點之前,都有一個交換集市,有那些逃難時比較警醒的,帶出來不少物資,大家互通有無——嗯,這個是難民營領導爲人民羣衆設想的一個很周到、很人性化的變民措施,但很多政策往往在一開始的時候執行的有板有眼的,但越往下行。就越荒腔走板,如今的夜市早已經變質了。裡面主要是兩種硬通貨——食物和黃金,而且已經有許多女人利用自己的身體換取食物。
“清雪,政府當時不是說已經有充分的準備迎接一切災難嗎?”才走到一半,費玉清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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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麼回事,可計劃總不如變化快。聽說有不少物資都扔在了防空洞裡,當時防空洞失陷。根本來不及搶救太多的物資。”羅清雪低聲說道。
“可以組織人去防空洞搶救一些物資出來嘛!”費玉清說道:“這裡有這麼多軍人,難道弄點糧食出來很困難嗎?”
“你說的輕鬆,部隊派出過隊伍,可都剎羽而回,所獲不多。”羅清雪輕聲說道。
“你怎麼知道?”費玉清有些訝然。
“你以爲我這兩天跑來跑去光爲着找人啊?”羅清雪白了她一眼。
在這種時候找人,可比平常時期艱難得多,不給經手人一些實惠。休息得到想要的消息。不過那些人也有一宗好處,只要是拿了好處,絕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其中還遇到一些想佔便宜的。幸好肖雨馨臨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塊金磚,她將這塊金磚切成不規則的小塊。總算將那些傢伙打發了。
“姐姐,我媽媽病了,你們誰能幫忙請個大夫來?救救你們了!”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可憐巴巴地拉着費玉清的衣袖哭喊道。
“別哭、別哭!”
費玉清這女孩子卻是見不得眼淚的,連忙找出一塊乾淨的手帕給那小男孩擦臉:“你媽媽在什麼地方?姐姐就是學醫的,可以先幫你媽看看。”
“我們就住在後面!”小男孩緊緊拉着費玉清的手,向市場外面走。
“等一下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羅清雪和聲問道。
男孩擦着眼睛答道:“我、我叫茹剛。”
“你家裡都有什麼人?爲什麼不讓你爸爸找大夫?”羅清雪又問。
“我家裡就有媽媽和我兩個人,父親被怪物吃掉了。”小男孩眼淚汪汪地答道。
“好啦,一個小孩子知道什麼,我們先去看看病人吧。”費玉清嫌羅清雪太羅嗦,拉着小男孩就走。
羅清雪和孟梅、孟元凱遞了個眼神,連忙跟了上去。
四個人跟着那個叫‘茹剛’的男孩走出市場,小傢伙在前面領路,專挑黑暗偏僻的地方走,有些地方連他自己都是戰戰兢兢的。
“茹剛,你是不是迷路了?”羅清雪問道。
“沒、沒有,就在前面,馬上就道了。”茹剛回答道。
大走了兩百餘米,茹剛突然發力,將手從費玉清的手裡拽出來,撒腿向前跑去,一直跑到一條街口前才站住。
費玉清吃了一驚,終於察覺出不對的地方:“茹剛,你是怎麼回事?”
羅清雪卻冷聲道:“出來吧,哄騙一個小孩子幫你們作事,真是太無恥了!”
“呵呵,小丫頭片子,感覺還挺靈的嘛。”
一個嬉皮笑臉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四個穿得流裡流氣的青年出現在街口,在她們身後也出現了腳步聲,衆人回頭看去,只見又有四個人拿着棍棒走過來……她們竟然被前後夾擊了。
“你們可以給我報酬了吧?”茹剛向剛纔說話的那個傢伙伸出手。
“給你!”那個爲首的青年將一個麪包扔給他,“快滾!”
茹剛接過麪包,扭頭看了一眼羅清雪等人,撒腿向另一條街口跑去,腳步聲漸漸遠去,身影漸漸地消失在夜色中。
“說吧,你們想幹什麼?”羅清雪問道。她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不是一起偶然的搶劫案,恐怕在自己找人辦事的時候就有人在注意自己一行了,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以她們的身份,有什麼可覬覦的?
那爲首的青年一下一下拋着手上的一把軍刀,慢慢走上前,一雙眼睛極不老實地打量着羅清雪、費玉清和孟梅,咧着嘴笑道:“本來哥哥們只想劫個財,沒想到你們幾個竟然越看越水靈,今天就順便劫個色!你們老老實實地把黃金交出來,再陪哥哥們住幾天,保管有你們的好日子過。”
四個人背靠背站在一起,羅清雪見費玉清的手向後腰摸去,便輕輕喊了一聲:“先別動武器。”
費玉清看了她一眼,微微一點頭,兩條身影已經向前竄去:
“孟梅,你們兩個看着後面!”
羅清雪和費玉清都是練習跆拳道多年,加入護衛隊後,先後出過數次任務,對於喪屍都無所畏懼,更別說幾個小痞子了,她們立意要給這幾個傢伙一個教訓,所以羅清雪不讓同伴立即動槍。
爲首的那個青年沒有想到這兩個看上去文文靜靜地女孩竟然會兇悍地發起攻擊,愣了一下便叫道:“兄弟們,收起傢伙,別傷了……”
話未說完,他的嘴巴已經張得大大的,就像是上了岸的魚,不知道說什麼合適了——就這麼片刻之間,兩名迎上前的小痞子已經仆地慘叫,一個下襠捱了一記撩陰腳,倒在地上躬着身子,如同一隻大蝦米般的翻滾着,另外一個比較安靜,腦門上有一個腳印,靜靜的躺在那裡,如果不是胸口還在起伏,他還以爲這個人已經死了。
“抄傢伙!”
這一嗓子喊得有些滲人,就像是一隻鴨子被捏住了脖子信的,青年抽出軍刀就向羅清雪刺去,另外一名青年也掄起了棒子。
羅清雪看到對方衝過來,也不驚慌,就在軍刀刺到身前的時候,身體猛然一側,右手駢指成掌,一記手刀砍在對方的腕部,那名青年就覺得手腕被一塊鋼板狠狠劈中似的,腕骨都酥了,嘴裡‘哎喲’一聲,五指一鬆,軍刀已經落在了地上。
沒等他退後,羅清雪右腳猛然向前右插入,左膝迅速擡起前頂——
“嘔!”
那青年只覺得肚子時剎那間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五臟六腑都翻了一個個兒,嘴一張,一股污物噴了出來。羅清雪幸好早已經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左腳落下之後,雙手擊打在那個青年的背部,他的身形前僕,臉部巧之右巧地栽在他剛剛吐出的污物中。
另一邊的戰鬥也幾乎在同一時間結束,那個掄棒子的傢伙早不知道棒子現在在什麼地方了,他的耳側捱了費玉清一腳,躺在地上腦子裡響成了一團,嘴裡也不知道嘟囔些什麼。
“羅姐、費姐威武!”
孟梅雀躍道。她和孟元凱手裡都拿着槍,所以對面那四個傢伙老實得很,傢伙早已經扔在了地上,雙手抱着腦袋蹲在那兒,一動不敢動。
羅清雪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四個傢伙,道:“我們走吧。”
“這四個怎麼辦?”孟元凱用掄指了指地上蹲着的那四個,四人立即嚇出一身汗。
“你們四個帶上他們快滾!”
費玉清繃起小臉來也是挺可怕的:“別再讓我看見你們,見一次打一次!”
“是,是。”
四個人如蒙大赦,起身過去拖起四個同伴,不管不顧的找了個方向就跑。
“羅姐,他們是有意來堵我們的吧?”孟元凱看着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問道。
“沒錯,我們要小心了,這兩天儘可能不要在夜間外出,若要出去,至少四個人一起行動,武器今天露了相,立即找地方藏起來,免得有人針對我們設下圈套。”羅清雪說道。
四個人迅速返回二級居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