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某幢別墅裡,一隻古董花瓶被摔得粉碎,齊建輝英俊的面孔一片扭曲,駭人之樣,四名相貌姣好的女子跑伏在他身後瑟瑟發抖。
“齊園,給我殺了肖雨馨,我一定要他死!”
齊建輝又砸碎了一件古董之後,向着一名肌膚黝黑,雙手骨架粗大的壯年男子看去。
“輝少,我不反對殺她。但首先要考慮的是能不能殺她,誰來殺她?肖雨馨在基地所有幸存者眼裡就是一個功臣,殺了她就會觸犯衆怒……這個也沒什麼,我們可以做得隱密一些。但最重要的是,她的實力要遠遠強於那些神選者,我們手中沒有這樣的人。”齊園一臉漠然地說道。
齊建輝砸了一通古董之後,倒是冷靜了幾分,原地轉了幾圈,憤憤地道:“難道諾大的基地就沒有人比她更強的人?彪叔呢?他不是很厲害嗎?”
“輝少,彪叔是楊家的人,除了楊瀾不會聽從其他人指派的。而且時間上也來不及,我聽說她見過書記之後就要離開,時間上也來不及。”齊園說道。
“難道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齊建輝一臉的不甘心。
“輝少,我們和她有合作協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會有機會的。”齊園委婉地勸道。
“肖雨馨,我遲早要你死在我面前!”齊建輝一臉猙獰的又砸碎了五件古董。
第二天清晨,吃過早餐之後,魏成樑就開車將肖雨馨接到了齊國政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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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政年約四十六七歲,五官端正,眉宇之間有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嚴,他雖然已經人到中年可是卻沒有一根白頭髮,顯得十分年輕。
一聽說肖雨馨過來了,他很熱情地將肖雨馨迎了進來:“肖董,昨天幸虧你力挽狂瀾。否則的話,基地和所有幸存者的生命、財產都會蒙受巨大損失,我代表荷塘基地感謝你!”
“齊書記言重了。”
肖雨馨淡淡一笑:“我只是盡了本分而已,我的責任便是守護。而且昨天的戰鬥也不是是我一個人的功勞,當不得如此讚譽。”
齊國政眼睛微微一眯,仔細的打量着肖雨馨一會兒才微微一笑道:“肖董,居功不自傲,果然不是凡俗。請坐!”
二人落座之後。魏成樑將茶水送上來之後,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肖董,當初你和蕭營長衝突的時候,軍方曾經提議全力剿滅劉家村營地。是我代表市委否決了軍方的提議。現在人類的數量已經十分稀少,不應該再自相殘殺。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變異生物,只要消滅了變異生物,我們人類還能夠再次在這片大地之上建立起新的秩序。”
“肖雨馨,我的理想是建立一個沒有喪屍,人人平等,公平、公正、公開、沒有腐敗、民主、自由、富強、人人平等、沒有剝削的新世界,希望你能夠來幫助我,一起實現這個理想!”齊國政一臉灼熱充滿激情的向着肖雨馨說道。
青年。總是這個世界最爲熱血的一羣人,也同樣是十分容易被鼓動,蠱惑的人羣,齊國政便是用建立理想世界這個利器前來招攬肖雨馨。
“這也是我的理想。齊書記,我已經和範市長草簽了合作協議,我們可以並肩建立一個新秩序。”肖雨馨故意的模糊概念。
不可否認,齊國政本身十分有能力。可是他教子無方。他的兒子做下的壞事足以槍斃好幾次,可是這樣的人渣在的護佑之下依然活得生龍活虎。肖雨馨要是因爲齊國政口中的理想和大義便過去爲他賣命,當真腦袋被驢踢了。
肖雨馨也有理想,其實每個人都有理想,但理想這東西不是太容易掌握。在不同的環境、年齡階段,理想也是隨之變化的,那些東西都是政客們用來忽悠人的東西,被理想、大義忽悠的年輕人最適合成爲熱血的炮灰。但肖雨馨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爲這種人的。
聽到肖雨馨的回答。齊國政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他掩飾得很好,馬上又和肖雨馨談笑風生,直到魏成樑進來提醒他有一個會議必須開,二人才不得不告辭。
回到酒店之後,肖雨馨沒有打算繼續留在這裡。在跟惡魔之靈低聲交談之後,不久便駕駛着機車離開了荷塘基地,等有心人發現之時,早已經是人去房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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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空俯瞰這座城市,就像一個被無數石造建築團團擁抱的不規則的幾何圖形,被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街道貫穿、纏繞。
到處都是刺眼的火光,瘋狂且歇斯底里的叫喊聲交織在一起,迅速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一個個拿着火把的人在街巷中來回竄行,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吼叫,他們臉上都帶着殘忍瘋狂的衝動,手裡拿着棍棒、斧頭之類的武器。他們冷酷的揮動着武器,將它一次次的砸向對手……斷開的四肢、橫飛四濺的鮮血、從破裂腹部流淌出來滑膩綿軟的內臟……所有的一切,都在誘發着施暴者體內分泌出更多的激素,讓他們在理智和野蠻之間徘徊,一點一點脫離人類應有的思維方式,逐漸變得越來越像野獸。
嗚~
一柄破空襲來的投槍筆直的飛射過來,在巨大慣性力量驅使下,帶着低沉的嘯音,砸上一個正在奪路狂奔女人的後背,剛硬的投槍深深沒入肩膀,使其整個人身體猛然向一傾,噴吐出一口濃血,重重撲到在滿是泥濘的地面上。
“啊~”
女人爆發出一聲幾乎要刺破耳膜的慘叫……不等聲音完全平息,一個看上去特別粗壯,臉上橫七豎八地分佈着許多傷疤的男人大步衝上前來,擡起腳,用力睬住女人的背,又一把抓住斜插在她肩膀上的槍柄,惡意地使勁兒左右搖晃着。伴隨着一聲聲女人淒厲得不似人聲的尖叫,還有一陣骨頭裂響,卡住槍刃的胛骨被硬生生撬開一條足夠寬敞的縫隙,劇烈的痛感使女人雙眼朝外猛凸,彷彿脫水瀕死的魚一樣圓鼓着。她大張着嘴,雙手十指深深插進冰冷的泥土,摳出一條條帶着鮮紅血痕的清晰溝槽。
望着腳下奄奄一息的女人,面目兇殘的男子獰笑着,他鼓起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肌肉,朝手心裡用力啐了口唾沫,來回搓了搓,高高舉起投槍舉過頭頂,照準女人已經半埋在泥水當中的脖頸中央,狠狠紮了下來,。
金屬和骨頭的響聲,立刻被旁邊爆發出來的叫喊聲瞬間淹沒。男子飛起一腳,把尚在抽搐的屍體踢得仰面倒翻。他彎下腰,把手伸進女屍衣袋來回摸索,掏出幾張已經被血水浸透的鈔票,又順手抓起滾過在旁邊,眼睛一直保持鼓圓睜狀態的頭顱。
到處都是殺聲和慘叫,四散狂奔的人羣,不時爆發出陣陣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歡喜的喊叫。已經陷入瘋狂狀態的倖存者們肆無忌憚衝進任何一間被他們看中的房屋,用各種殘忍手段殺死原來的主人,把房間裡所有一切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裝進口袋。大件器具被砸得稀爛,帶不走的木質品用火把點燃,女人們被撕裂衣服壓在牀上/蹂躪……得到釋放的狂吼、絕望無助的呻吟、火焰燃燒發出的爆音。。。。。。人世間最醜陋,最骯髒,最野蠻的聲音全部混合在一起,在城市上空來回飄蕩。
一隊隊身上穿着作戰服的士兵正在大踏步的撤離這座城市,以他們身後不遠處,有一大羣逃難者……這些聰明的逃難者知道此時只有緊緊地跟在大軍身後纔會安全,至於其它損失……現在考慮這些已經沒有用了。
一羣手持火把的暴徒正在房屋中央的大街上肆意竄行,他們身上穿着各種不同款式的衣服,從肥大的女式罩衫到短小的男式馬甲應有盡有,布料質地也五花八門。這些人肩膀上扛着大大小小的揹包,腰間纏繞着用布條圍繞捆紮製成的腰帶,包裹裡鼓鼓囊囊的,被壓得很沉實。由於東西塞得實在太多,以致於揹包根本無法合攏,只能朝着四邊拼命撐開,露出一團團被用力填塞在裡面,亂七八糟,種類各異的無數物件。所有人臉上都充滿狂熱和亢奮,除了火把,他們手裡還握着各種簡單的武器————長柄刀子、鐵斧、刀子、帶有鏽漬的鐵鋸、鋒利的吊肉鉤……今天,註定是大有收穫的一天,每個人的口袋裡都裝滿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麪包、燻肉、衣服、金幣……
一個特別強壯的傢伙走在人羣最前面,他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衫,腹部兩顆衣鈕隨意扣合在一起,揹着兩隻顯然是用牀單臨時結成的巨大包裹,手裡拎着一支老式步槍,一邊走,一邊用狼一樣貪婪的目光朝周圍建築來回掃視,搜尋一切可能當作目標,有價值的獵物。
“見鬼!這次的任務不是殺那些半獸人嗎?怎麼把我們傳送到一座暴亂的城市了?”
一個光禿禿的腦袋從一扇窗戶裡探出來,又迅速地縮了回去,嘴裡罵罵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