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不會是小張的血吧?”
一個人看着杜遠手裡的蚊子,問道。
“有可能。”
杜遠點頭道,“這裡面的不像是喪屍的血。”
喪屍也會流血,不過喪屍的血液由於水分少,顯得十分粘稠,有時候甚至能拉出絲來,相比而言,蚊子腹部中的血液就稀薄了許多,和人類血液差不多少。
大蚊子被杜遠隔空震暈,並沒有死,此時六條長腿正在微微的動彈,口器也在杜遠手心移動。
“我天,這得多少血啊。”
另一個人驚歎到。
蚊子雖然中指長短,身體沒有小指一半粗,但充滿血液的腹部,卻比杜遠的大拇指還粗了一圈。
剛纔襲擊衆人的蚊子,少說也有上千只,如果每隻蚊子都有一肚子血,那小張身上的血液怕是早被吸乾了。
“我們去看看?”
杜遠說道。
這些蚊子雖然多,卻也沒有放在他的眼裡。
對付這種成羣結隊,但是單體力量弱小的動物,就算是餓貨不在身邊,杜遠依然有着十足的把握,那就是他的精神波動。
雖然他使用這種能力的時候,多是進行探測或者和餓貨,生化獸進行連接,但並不代表沒有殺傷力。
早些時候,他就用精神波動一舉將高大喪屍爆頭,雖然那次有些湊巧的成分在裡面,可過了這麼久,他的能力已經發展進化了許多。
如果孫白等人不在這裡的話,那就更好說了。
大羣的蚊子遇到更大羣的飛蟻,就只有送餐的份。
“還是不要了,”
孫白搖搖頭說道,“我們繞過去。”
剛纔的房間在一樓背面,衆人便繞了過去,打碎玻璃,朝屋內看去。
一個乾癟的屍體正正的躺在屋子中央,手裡還有一沓白色的紙巾。
面貌已經不可辨認,但衆人還是從它的衣着上認出了屍體的身份。
“真的是小張!”
一個人拋出一個帶繩子的鉤子,勾住了小張的衣服,用力一拉。
小張的屍體便橫着飛了起來,頭腳在窗框上一撞,翻滾着掉在地上。
“這些蚊子好狠。”
孫白說道。
小張的衣服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細小破洞,每個破洞附近的衣服上都沾染了一絲血液。
蚊子就是從這些破洞中,用口器將小張的血液吸得乾乾淨淨。
更過分的是,光吸乾血液還不算,大量的組織液細胞液也被吸了去,所以小張才顯得十分乾癟。
“帶上屍體,離開這裡。”
孫白說道。
“啊?”
剛纔發現小張消失的那人驚訝的說道,“爲什麼,我要爲小張報仇。”
此人看起來和小張相熟,應該是朋友關係。
“你是傻子嗎?”
孫白忽然怒了,抓住了那人的衣領提了起來,壓着聲音吼道,“他是進化者不是,你是不是,你比他厲害嗎?那些蚊子能夠無聲無息的殺掉小張,甚至讓他連呼救的時間也沒有,憑什麼認爲你能幫他報仇?”
他一直沒有顯現過自己的實力,此時卻把一個體重七八十公斤的男子單手提了起來,應該是力量進化者了。
被孫白提起那人用力拉扯着孫白的手,卻怎麼也掰不開,眼見他臉色開始腫脹變紫,彷彿下一秒就會窒息而死。
“孫白……隊長,你快鬆開,不然就勒死他了。”
杜遠連忙提醒道。
孫白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衝動,便鬆開了手,任憑那人順着牆面滑落到地。
“咳咳……我們不是有這麼多人嘛,怎麼也能滅掉那羣蚊子。”
那人揉着脖子,站起來說道。
“我帶人來,不是來拼命的,如果完不成任務,滅掉一百個蚊子羣也無濟於事。”
孫白轉身離開,一邊繼續說道,“你願意留下,你就留下,我不阻攔,但是如果不留下,帶上小張的屍體,我們離開這裡。”
其餘人紛紛離開這裡,只剩下小張和他的朋友。
杜遠搖搖頭,也隨着衆人離開。
衆人走後,那人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兒,這才抱起小張的屍體,回到了車隊中。
他的汽車原本是和小張同坐,現在就空了下來。
小張的屍體被他安置在了後座上,準備回去以後安葬。
“全體都有了,出發。”
孫白帶領隊伍,繞了一個大圈子,讓開了蚊子羣附近的建築物,圍着市區繞起了圈子。
他這次來朗邑市,是想找到朗邑市的避難所,然後將資料和紅薯交給他們。
不管怎麼說,朗邑市的倖存者,也是人類一份子,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杜遠在上車以後,就開啓了聲吶系統,收集附近的聲音信息。
“你想躲,可是躲不過啊。”
杜遠說道。
雖然遇到了蚊子,車隊並沒有太過警惕,大部分車輛仍然開着窗戶。
“嗡”
車隊經過一處陰影的時候,一聲細響出現,一個小小的黑影,從建築破碎的窗戶衝出,飛進了一輛車的窗戶裡。
“啊呀”
車內出現一聲大叫,司機正在專心致志的開車,渾沒注意到旁邊的危險,被蚊子一口器紮在了眼球上。
司機手速也快,蚊子剛撲上來,就被他捏住,拔出來輕輕一搓,搓成了肉泥。
“所有人把窗戶都關上。”
司機捏死了蚊子,連忙通過對講機通知大家,“這裡還有蚊子。”
下一秒,他覺得一陣奇癢從眼球中間傳了出來,不由得哼了一聲。
“怎麼了?”
副駕駛上的同伴見他有些異樣,倆忙問道。
“我,眼球好癢啊。”
司機轉過頭來,看着同伴說道。
“我艹!”
同伴看清了司機的面容以後,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
只見司機的左眼眼眶整個腫了起來,皮膚髮紅透亮。
眼球完全充血,變成紅彤彤的樣子,而且比平時大了一倍以上,突出了一半在眼眶外,似乎隨時都會爆炸。
他的眼角正有一絲絲的血液流了下來。
“你你你,你沒事吧。”
同伴連忙問道。
“沒事,就是覺得好癢,眼睛好癢,不行我得撓撓。”
司機說着,一手把着方向盤,另一手伸到了臉上。
“別撓……”
同伴話沒說完,司機就伸出五指,在左眼上用力撓了起來。
原本就紅腫的眼皮紛紛破碎,流出了紅黃相間的液體。
他的眼球也被幾下撓爆,玻璃體和房水流出,癟了下來。
最後,司機眼睛附近的皮肉都被撓碎,眼球也被扯出,扔到一旁,臉上出現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
“這下舒服了。”
司機嘆息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