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
杜遠不滿的看了鄭菲一眼。
他離開保州的時候,明確的讓鄭菲等人照顧高凡。
鄭菲卻撇下高凡,自己去了津港。
“叫我幹嗎?”
鄭菲卻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你說照顧他的,自己卻跑了,我不叫你叫誰?”
杜遠的眼睛也睜大了些。
“哎呀你個死杜遠,還說起我來了,”
雖然精神和杜遠幫在了一起,平時鄭菲卻絲毫不害怕杜遠,翻身騎到了他的腰上,掐着他的脖子說道,“你說過的沒事回來看他,結果一走就是一個多月,連個信兒都沒有,小高凡想你了,自己跑了出去,我們找了挺長時間都沒找到,以爲他已經死了呢。丟了高凡,我們在保州也沒臉待下去了,只能離開,這纔到了津港。”
“是這個原因嗎?”
杜遠說道。
他聽鄭菲說過離開保州的事情,卻不知道是這個原因。
“雖然不全是,但也是主要原因了。”
鄭菲說道。
杜遠這才明白,在津港避難所,和鄭菲他們相遇時候,汪靜三人對他態度不算友好的原因了。
“那時候你們怎麼不告訴我?”
杜遠託着鄭菲的腰肢,將她放到了一邊,問道。
“那時候你剛殺完人,一身煞氣的,我怎麼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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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菲躺在沙發上,伸展着腰肢說道,“再說了,我怎麼好意思說啊。”
後來鄭菲進化的時候,杜遠查看過她的記憶,似乎見到了高凡的影子,但是當時情況緊急,沒有細查,不然,應該早就從鄭菲的記憶中知道了。
“現在呢,怎麼做?”
杜遠問道。
“這是你的事情了,”
鄭菲攤開雙手說道,“你是想讓他進來,還是等他自己離開?看他的樣子,似乎還在找你。”
其實高凡的樣子,只是在好奇,並不一定在找杜遠,鄭菲這麼說,不過是刺激一下杜遠罷了。
杜遠又瞪了鄭菲一眼,起身來到門口。
他知道鄭菲的意思,卻又不可能不管。
“凡凡!”
等到高凡來到門口,杜遠忽然打開了門,開口叫道。
在高凡看來,這個方方正正,像是房子的東西無門無窗,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所以也沒有目的的圍着房子轉圈。
等到杜遠開門時候,他嚇了一跳,轉身就要跑開,卻被杜遠的聲音叫了回來。
等到看清裡面出來的人後,高凡忽然展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幾步上前,摟住了杜遠的腰,將頭埋在杜遠的懷中。
他身材較爲瘦小,雖然已經十歲多一些,但身高只到杜遠的肩下。
鄭菲站在杜遠的身後,淡淡的笑着。
自從高凡走失了以後,她一直都有些自責,後來見到杜遠,心情更是複雜。
不過末世中生生死死的事情太多了,高凡其實只是其中一個罷了。
當時的鄭菲四人,照顧高凡其實很吃力,不過還是義無反顧的把事情接了下來,所以杜遠知道高凡走丟,也沒怎麼責怪鄭菲。
“進來吧。”
杜遠摸了摸高凡的腦袋,帶着他走進了屋內。
剛進屋,高凡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自從末世以後,他就沒有再見過這麼整潔的房間了。
“你怎麼會來這裡的?”
杜遠問道,“吃了不少苦吧。”
剛纔外面黑,沒太看清楚,來到房間後,杜遠這才發現,高凡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而且還滿是污垢,彷彿兩三個月沒有換洗。
他摸高凡腦袋的時候,摸到的不是柔軟的頭髮,而是一片片的硬結。
高凡不說話,昂起滿是污漬的笑臉朝着杜遠大大的笑着。
他擡起右手,伸出小拇指,朝着杜遠比劃。
“你,這是在找我?”
杜遠的喉頭有些哽咽。
離開保州時候,杜遠和高凡拉了小拇指,約定好會經常回來看他。
可是自從杜遠離開保州後,就把這個事情忘到了腦後。
想不到高凡見自己沒有回去,竟然離開避難所,到外面找自己。
看樣子,高凡一直在保州附近找人,卻不知道杜遠已經到了獅城,津港,甚至南方的安城。
他只在保州找,當然找不到杜遠。
“外面這麼危險,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啊。”
杜遠摸了摸高凡消瘦的笑臉,“先不說了,我先幫你洗個澡,吃一頓好吃的,然後你再把這些日子的事情講給我聽。”
這個房間的那個浴缸並不是擺設,而是真真正正能夠洗澡。
餓貨用一根深入地下的管道,吸取下面純淨的水源,供杜遠和鄭菲平時使用。
不到五分鐘,一浴缸熱騰騰的洗澡水就準備好了。
餓貨能夠提供兩人生活所需的任何東西,弄點熱水輕而易舉。
杜遠試了試水溫,讓高凡將身上的衣服脫下,躺在了浴缸中。
他還沒有動作,一絲絲黑色就從高凡身上飄了出來,原本清澈的洗澡水開始改變顏色。
“你這多久沒有洗澡了。”
杜遠一遍往高凡頭上撩水,一遍笑着說道。
高凡沒有說話,只是偶爾擡頭朝着杜遠咧開嘴笑,然後底下頭,用手在水中輕輕的攪動着。
杜遠的沒給別人洗過澡,尤其是小孩子,加上他是個二階進化者,力氣很大,下手沒輕沒重,給高凡搓澡的時候,弄得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但高凡一聲不吭,還示意杜遠自己沒事。
“你說讓菲菲阿姨給你洗多好啊,非讓我洗,這下好了,沒少吃苦頭吧。”
杜遠一邊收斂自己的力氣,一邊說道。
剛纔他想讓鄭菲給高凡洗澡,但高凡總是拉着他的衣服,怎麼都不鬆手。
實在沒辦法,杜遠只能親自來。
高凡笑着翹起小拇指,晃了晃。
“你還是怕我忽然離開啊。”
杜遠有些哭笑不得。
洗完澡,杜遠才發現,高凡的身體雖然瘦弱,卻沒到了那種骨瘦如柴的地步,只是頭髮長了,剛纔結在頭上,沒有發現。
他又拿過刀,給高凡簡單的修理了一下,穿上餓貨製造出來的衣服。
一個清秀的小男孩出現在兩人面前。
“果然還是男孩子比較可愛。”
鄭菲笑着說道,“就是頭髮差點,跟狗啃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