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是軍人
“哈哈,這小子不尊老,被喪屍咬住了,活該!”
粗豪的聲音帶着幾分灑脫,無比洪亮,傳入燕飛耳中,明顯在調笑,卻讓燕飛感覺羞愧yù死,畢竟是yīn溝翻船,眼下還如此難堪。這種羞愧程度甚至讓燕飛忽略了在聲音相起的同時傳來的那聲槍響以及腳上喪屍無力鬆口後的輕鬆感。
羞愧只是jīng神上一瞬間的感受,而這種感受因爲燕飛方纔jīng神格外緊張而變的格外強烈,此刻回過神,發現腳下喪屍腦袋上炸出一朵黑sè而詭異的血花,花蕊深處一股股白sè的腦漿將黑sè血花點綴得更加妖豔,低着頭靜默不語
這樣的花,只能綻放在末世,也代表着末世的氣息,這是人頭花,血花,腦漿花,一位老頭死後成爲喪屍臉袋上結出的花。
“怎麼?小子,嚇傻了?”
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戲謔中顯露着粗豪的xìng格。
燕飛冷冷的看了眼走過來的三名軍人,猶其是爲首那名肩上抗着兩槓兩星全副武裝的大漢,眉毛挑了挑,沒有啃聲,默默地看着地上那具蒼老的屍體。
彎腰,俯身,燕飛抱起了老頭的屍體,乾瘦枯老的屍體比想像中的還輕,卻承受着怎樣的思念,帶着怎樣的感情,即便死了、成爲喪屍後,還依然執着的尋找着妻子,他的老伴?
走到小區的綠化花園,夏季時的青草此刻金黃一片,踩上去軟如棉墊,似是一張讓人永遠不願醒來的大牀。
老頭此刻靜靜的躺在這裡。很快,老頭不再孤單,老太太出身在身邊,陪她躺着,一起,永遠。
兩人間,雙手被燕飛拉到了一起,竟然抓的極緊,一起睡着,白髮蒼蒼,老來伴,終相伴,永遠。
三名粗豪的軍中漢子看着燕飛的動作,沒有因燕飛對自己三人的無視而惱火,反而陷入沉默。
沉默中,青煙自指間飄起,讓軍人們堅毅的面容有些模糊,憑添了幾分溫柔。
“來一根?”
爲首軍人,趙龍掏出煙,遞向燕飛,聲音低沉,寧靜。
燕飛笑而不語,舔了舔嘴脣,看向那對老伴,搖頭拒絕,臉上浮現幾抹溫柔,屬於回憶。
一瞬間,趙龍等三名軍人都明白了,燕飛抽過煙,但戒了,因爲愛。
“有槍麼?還有軍刺?匕首也行。”
末世總是那麼殘酷,沒有多少時間留給溫柔,何況隨着時間的推移,屍災會越來越嚴重,於是燕飛率先打破了血sè天空下的寧靜,靜立於沙塵暴中,淡然開口,似是老頭在溫和的問老伴,有空麼,一起去曬曬太陽,能走動就行,我牽着你。
趙龍目光在這一刻鋒銳起來,帶着軍人固有的sè彩,嚴肅的盯着燕飛。
“1998年7月,我在和田服役,轄區內曾爆發屍災,一個沙漠山區中的小村莊,二百三十一口人,無論男女老幼,全部死亡成爲喪屍。當時派出一個六百武裝加強營平災,知道最終結果嗎?”
趙龍猛地將煙塞到嘴裡,深吸一口,直燒到菸蒂,才扔下菸蒂,用腳碾滅最後一絲火星,很用力,隨後不等回答,平靜甚至冷漠的道,“一個營,實際行動人數共六百二十一人,我是當時的班長。最後,只有我與副營長活着走出了那個村莊。其中,有近四百戰士是非戰鬥減員!”
“那次屍災起因便是‘詛咒’,槍並不是解決屍災的最佳武器,甚至會爲你帶來死亡的危險。沒有專業訓練,拿軍刺與匕首和喪屍做戰無疑是找死!喪屍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病毒。”
“不要再妄想,此次‘詛咒’更加強大,你的任務就是找個安全的環境好好活下去,快回去。”
很奇異,沒有人深談‘詛咒’。
“即然是找死,爲什麼你們會去做?!!!”
燕飛面sè冷肅,如同冬夜的寒鐵,目光卻有火焰在燃燒,平靜但執着的道,手臂輕揮,指向遠處。
那裡,是三五成羣的軍人,正靠着槍聲引來目前已出現的喪屍,拿槍彈與那代表xìng的軍刺及匕首與越來越多的喪屍展開了戰鬥,有遠程的,有近戰的,更有肉搏的。相信隨着喪屍越來越多,戰鬥會越加激烈,肉搏與近戰將會成爲主要方式,直到——找死。
是的,這些軍人,就是在找死。
以軍人的健壯體質,無疑是抗病能力最高的人羣,也是倖存率最大的人羣,倖存率肯定會高於全人類的平均倖存率千分之一,但此刻,看在燕飛眼裡,這些軍人無疑都是在找死,而且站在大街這喪屍最多的區域找死。
之前的槍聲顯然將小區內不少喪屍吸引過來,距離近的喪屍已邁着僵硬笨拙的步伐,從遮天蓋地的沙塵暴中突現出越來越清晰的身形,圍向這裡。
殺戮,噬血,瘋狂,在這一片空間即將上演,而那三名身穿花綠sè作戰服的人,將以身爲餌,以身滅屍,以身葬屍,最後,……
“爲什麼!因爲我是軍人!”
趙龍等三人毫不猶豫的開槍,將進入五十米內的喪屍一個個點名,槍槍爆頭,同時靠槍聲引來更多的喪屍。
“我是軍人!”
聽到這個回答,燕飛笑了,仰起頭,大笑,笑容無比燦爛,雙目如烈焰,燃燒盡內心一切,燒盡小舅身死的糾結,燒得只剩下一種光芒。
這種光芒,是青山埋忠骨,是血染的風彩,是飄揚的旗幟,是綠sè的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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