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裡那一頂挨一頂鬱郁蒼蒼的樹冠中.點綴着黃的、綠的、紅的果實。這座無路可走,神秘莫測的大森林,像時間一般古老,像春天一般年輕。森林在安睡着,沒人來打擾它的美夢。
陳曉曉自走出空間後,一路快步走來,當進入這片森林後,彷彿跳進了一個綠色的海洋,立刻便被它吞沒了。
綠森森的林帶,在湛藍的天幕下顯得肅穆、端莊、壯美。森林裡像搭了天篷,枝葉蔓披。
一陣強勁的寒風掠過樹頂,沉睡了一夜的森林立刻從酣夢中甦醒了過來,接着便相互地爭吵起來。那擎天巨樹梢頭的碧葉,連成一片,搖曳萬里,把林海上淡淡的白雲趕來趕去。
鬱鬱蔥蔥的原始森林.波濤如海。樹上小小的葉片現出透明均勻的綠色。好像有人把它們洗乾淨後又塗上了一層油漆似的,鮮亮光滑。
樹林裡陰暗而寂靜。端莊的白楊一動不動高高聳立;白樺樹下垂的枝條在閉目養神;巨大的橡樹則像戰士一樣守護着菩提樹。
森林堅決地抖掉了身上殘餘的夜的黑暗,渾身蒼綠,威風凜凜地站了起來。
鬆在“傲歲”,梅在“含春”。鬆的氣概,梅的丰姿,正是經受數九寒冬的磨鍊,才顯得堅貞卓絕,超羣非凡。
蒼松挺拔,勃發生機;紅梅芬芳,香遠益清。
陳曉曉站在菩提樹下,細細感悟着如同原始森林的呼喚、嬉戲。心中一片沉寂。
在這木隱空間中。陳曉曉感慨良多,周圍的樹木不斷的呼嘯着。傳遞着各種各樣的言語。森林中黃、橙、紅、綠各色樹叢盡收眼底。
那粗大的銀杏樹,這兒一棵,那兒一棵。穿着一身金袍,很神氣地立在山崗土、洞溝旁。那楓樹林,紅得像火似霞,這兒一片,那兒一片,在翠綠色松林的懷抱裡。顯得十分耀眼。
在這一片片銀杏樹和楓樹林中。兩顆接近五千米高的銀杏樹和楓樹遙遙對立,兩顆高大的樹木讓人看着就像是分屬兩個陣營,如同古代兩軍對立,排列在它們面前的銀杏樹和楓樹就像是守護者它們的士兵。
可誰都不知道此刻兩顆接近五千米高的大樹正在看着下方站立在他們身下的小不點一陣感慨。
“欸!老楓。你說這小不點身上怎麼會那麼好聞啊?”銀杏樹向着與它爭鬥無數萬年的老對頭詢問着。
“別問我,我跟你是一起長大,木隱空間自然形成的那時候一起生長出來的。你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呢?”楓樹無奈的回答着,但如果你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在楓樹接近三千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老人臉。
這個老人臉長長的眉毛垂釣兩邊,就像是古代仙俠世界中仙風道骨的老道士一般,唯一不同的是,這老人臉的眉毛是紅色的,擁有着磅礴的生機,而不是像那些仙風道骨的老道士一樣的白色。
“也是,像你這樣的紅眉毛脾氣永遠只會像是火爆一樣蓬髮出來。怎麼可能會有我這樣的智力呢?”銀杏樹高大三千米的地方同樣出現一張老人臉。
這兩張老人臉長得完全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它們的眉毛顏色不同。一個是紅色的,一個是銀色的。
“老銀,你說什麼呢?誰不知道了?這個小不點身上有種氣息不就像是沙隱空間的上一任主人的氣息嗎?說不定這個小不點已經是沙隱空間的主人了呢!”楓樹挑着眉毛,氣呼呼的道,兩條火紅色的長眉被它吹得飛向前方。
“沙隱空間的主人?嘿嘿!我說老楓,你說這些話是給誰聽的啊?真是說話都不經過大腦,這個小不點頂多是相當於人類金丹期的修爲,怎麼可能進入那片只有神人境界才能夠進入的空間,得到整個沙隱空間呢?”銀杏樹一臉鄙夷,不屑的說着。
“雖然我也不敢相信這個小不點是沙隱空間的新任主人,但是她身上的氣息分明有着沙隱空間上一任主人的氣息,如果不是,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讓我們這些仙尊境界的仙樹生出想要接近的感覺呢?”楓樹說出這些話,臉上有些發燙。
雖然連它自己都不相信這個小不點是沙隱空間的主人,但是既然話已經說出口了,爲了面子,就算是死也要撐下去,絕對不能在這個老傢伙面前丟臉。
“放屁,這個小女娃絕對不可能是沙隱空間的主人,就算是我們這些仙尊巔峰的仙樹進入到那個神秘空間裡面都會被裡面的神秘能量幹掉,更別說人類那脆弱的身體了。”銀杏樹如同人類般吐着唾沫,說着只有樹木才能夠聽懂的語言。
其他的銀杏樹同時瑟瑟發抖,搖晃着樹葉看着在樹下領悟自然真諦的陳曉曉,每顆產生靈智的銀杏樹眼中都充滿着好奇的神色。
“哼,老銀,我說你才放屁呢!如果你說我說的不對,那你來說,這個小不點身上怎麼會有上一任沙隱空間主人的氣息?”楓樹死鴨子嘴硬的強撐着。
銀杏樹聞言,吱吱嗚嗚了半天,也沒有說出爲什麼這個小女娃身上怎麼會有沙隱空間上一任主人的氣息。
最後,只能氣急敗壞道:“我怎麼知道你身上怎麼會有沙隱空間上一任主人的氣息啊?反正她絕對不可能是沙隱空間的新人主人就對了,沙隱空間的新任主人怎麼可能那麼弱,能夠成爲沙隱空間新任主人的人,無不都是神人境界的神人,難道你認爲眼前的這個小不點就是神人境界的修爲不成?”
“哼!我說老銀你就是不懷好意,難道你不想能想象一下,這個小女娃有些特別,能夠進入那個神秘空間而不死,最後好運氣的成爲沙隱空間的主人了?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奇蹟,奇蹟懂不懂?”楓樹不顧老臉通紅,強撐着反駁道。
銀杏樹細細觀察了底下的小不點,再次反駁道:“反正她就是不可能是沙隱空間的新任主人,如果她真是沙隱空間的新任主人。那麼老樹我一定就告訴她木隱空間的神秘空間位置在哪裡。讓她也能夠去神秘空間裡面,接受神秘空間的考驗。成爲木隱空間的新任主人。這樣,我們才能夠化成人形,不至於被這裡的天地規則限制着。不能夠化成人形,也不能夠提升成爲神樹。”
楓樹老臉發紅,同時也在哀嘆着:“你將神秘空間的位置告訴這個小女娃有什麼用?現在木隱空間的人已經找到那個神秘空間的位置了。他們爲了想要出去外面還真是煞費苦心了。可憐的外面在木隱空間裡面生活了億萬年的時間。只能在上一任主人還在你時化成人形遊歷八大隱空間。可惜木隱空間的主人竟然和幻隱空間的主人同歸於盡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合適接任這個空間的主人出現,導致我們只能呆在這裡隱藏起來。”
“是啊!我們尋找了那麼長的時間。觀察了那十多個渡劫期和大乘期的修煉者,他們同樣不具備這樣的實力。看來在這人間界是找不到合適繼承這個空間的主人了,我們只能夠永遠的呆在這裡,永遠化不了形的成爲人類眼中的永恆了。”銀杏樹同樣悲傷道。
下面聽到楓樹老祖和銀杏樹老祖話語的楓樹和銀杏樹同樣哀鳴,似乎在爲自己永遠花不了形感嘆着悲傷。
這些成片成片的各種各樣的樹木都非常期望能夠出現一個繼承空間的主人,因爲只有這樣,它們這些早已開啓靈智。實力達到仙人境界的仙樹才能夠化形遊走各個地方,而不是永遠只能夠呆在同一個地方。看着永恆不變的風景。
這些花草樹木的悲傷感染了正在樹木下面感悟着大自然真諦,接受着心靈洗禮的陳曉曉。
隨着花草樹木身上顯露出來的悲傷,陳曉曉在接受大自然洗禮的時候,眼中自然而然的泛出淚花,似乎在和大自然一起悲傷,一起痛哭。
突然,一陣微風吹過,木靈之氣伴隨着微風在陳曉曉的身邊吹過。
奇妙的是,微風吹過,木靈之氣卻如螞蟻見到了糖果般快速的涌過來,紛紛注入陳曉曉的身體裡面,清洗她身上的雜質,讓這段時間在隱空間吃的那些東西剩餘的雜質都排除體外。
陳曉曉對這些茫然不知,但她似乎慢慢的聽懂了大自然的心聲,聽懂了這些花草樹木的語言。
上一次,她只是知曉這些花草樹木有語言,能夠說出讓人震驚的話語,但是她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可現在這些嘰嘰喳喳的聲音響起,周圍花草樹木的討論聲紛紛傳入陳曉曉的耳中。這種偷聽別人講話,別人卻完全不知道的感覺讓陳曉曉覺得很新奇。
當陳曉曉聽到旁邊的楓樹說,它現在已經有仙人境界的修爲,礙於這裡的天地規則不能夠化形,整棵樹都在唉聲嘆氣的時候,陳曉曉卻是嚇了一大跳。
當陳曉曉聽到右邊的銀杏樹說,他們的老祖都有着仙尊巔峰力量境界,只是礙於天地規則的關係隱居在這裡,不能夠離開這片森林,除非新的空間主人出現時,陳曉曉更是震驚得無以倫比。
陳曉曉完全沒想到,在這片看似平凡的森林中,進入隱藏着這麼多的絕世高手,這些高手很多都是仙人境界的修爲,修爲最高的是他們的老祖,銀杏樹老祖和楓樹老祖兩人。
所謂的木隱神殿,在這兩位老祖的眼中,不過是小孩子家玩過家家的小把戲,它們完全不放在眼中。
誰都不知曉,表面上兩顆同樣高大的楓樹和銀杏樹相對立,但卻是屬於亦敵亦友的存在。面對着許多事情,它們都會相互商量,相互研究、探討着生命的真諦。
ωωω ▪тt kán ▪C○
它們兩個就是這片樹林中兩種樹木的老祖,存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靈智早已開啓,可不知何種原因,一直無法化形,只能紮根此處,觀看着整個木隱空間的變化。它們兩個就是木隱空間最古老的兩顆大樹。如同和整片空間是同時期存在。兩顆大樹上面散發出來的磅礴生機是這樣的震撼人心。
可惜此處根本沒有人能夠知曉,在這片空間中,這兩顆不算特別高大的接近五千米高的楓樹和銀杏樹乃是最古老的存在。它們隱藏在特內的生機就算是元嬰期存在也察覺不了。
它們兩個纔是真正主宰着整個木隱空間的主宰級人物,那些木隱神殿在兩顆老古董面前如同螞蟻一般渺小。
銀杏樹和楓樹的談話傳入陳曉曉的耳中,陳曉曉漸漸從那種神秘的狀態中出來。
本來陳曉曉以爲出來之後,再也不會聽得到這些銀杏樹和楓樹的談話,可當陳曉曉的意識掃過眼前的這些大樹時,這些大樹的談話還是能夠讓她聽得一清二楚。
陳曉曉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充滿懼怕,但是很快的,她努力的告訴自己:“我什麼都沒聽到,我從來沒有進入過這片神秘的空間,我沒有聽到他們的修爲至少都是仙人境界,更沒有聽到他們的老祖是仙尊巔峰修爲境界的人。”
陳曉曉身爲藥仙谷傳人,修真界、仙界、神界的力量劃分,她比別人多少都瞭解一些,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她也能夠知道仙尊修爲的仙人乃是仙界巔峰的存在,只要度過神劫就能夠成爲神人境界的修爲,飛昇神界。
可是,現在進入讓陳曉曉在這片神秘的空間中知曉在這裡居然有仙尊巔峰境界修爲的人,而且還不止一位。
分散在自己周圍的這些看似普通的花草樹木,居然都有着仙人境界的力量境界,陳曉曉如何能夠將自己的心思徹底隱藏下來。
她小心翼翼、冷汗直冒的摸樣,更快的暴露了她能夠聽懂別人聽不懂的“花語心聲”這項能力時,總是被其他的樹木察覺。
陳曉曉尚且不知道,在她經過一顆楓樹的面前,準備離去時,那顆楓樹眉頭微皺,它接近一千米的身高在三百多米處出現一張娃娃臉緊緊的盯着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