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街道上飛速行駛着,阿爾瑞斯注意到他們已經開到了平民區。
這裡相對於貴族區,房屋更爲擁擠,衛生狀況堪憂,但還算看的下去。
路上還有交通警官在執勤,看着一切都井然有序。
聽到耳畔傳來機器的轟鳴聲,阿爾瑞斯自然知道,這聲音意味着深夜裡,依舊有人在摸黑辛苦勞作。
雖然政.府嚴格規範了工作時間,但資本家的錢哪裡是那麼好掙的啊?
平民區尚且如此,那貧民區更不用說了,情況只能是更糟糕。
但天使們此行的任務範圍只是在貴族區和平民區,而這兩個區的一切已經慢慢地在往原有的社會秩序上走。
只是誰也不敢說,會不會突然之間又一切都崩潰了。
阿爾瑞斯冥冥之中又彷彿聽到了各種求救聲,人類的伸吟聲,只是今天她居然沒有感到熟悉的心肌絞痛。
看來她這段時間所收集到的信仰之力果然是有效的,想到這裡,阿爾瑞斯也覺得莫名的心安了。
當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她也覺得久違的輕鬆。實話說,來到這個世界,她還沒有有這份閒情逸致去欣賞這裡的夜景。
一路上雖然一切都是黑乎乎的,但今晚月光如水,正是妙不可言的良辰。
不知不覺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依舊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發生。
最後天使冰實在不能接受今夜的一無所獲,她就命令幾個天使把車裡帶着的食物分給路邊的流浪漢。
天使們本打算大展拳腳,如今卻只能無奈地去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好事”。
女天使們還好一點,順從地完成了任務,而幾個男天使就很不情願了。
那個邪裡邪氣的男天使在一旁嘀嘀咕咕:“這算什麼事啊,老子可是天使啊,本應該大殺四方,拯救蒼生。如今卻在這裡分麪包?”
天使冰直接亮出了天使之劍,就指向了那個男天使,冷笑着說道:“你再多說一句廢話,看我不廢了你?”
那個男天使被天使冰突然出手鎮住了,但仍舊漫不經心地用手指觸碰了天使冰的劍刃,嬉皮笑臉地說道:“隊長,我錯了。我去分水給平民,額,呵呵。”
天使冰見他乖乖去做事,才收回了天使之劍。
僅僅這一出手,阿爾瑞斯竟然有種錯覺:這天使冰有點像老兵呀!
麗娜拉着阿爾瑞斯一起幫忙分東西,那些已經好久沒吃東西的流浪者白白得了這些乾淨的食物和水,都感激地痛哭流涕。
也有一些人跪下來,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使勁磕頭:“求求老闆們,給我們一次活路的機會吧。我們可以爲你們做牛做馬,願意爲你們做任何事!”
而天使冰自然冷漠地拒絕了他們,分完了食物轉身就吩咐新兵們速度上車離開。
而這樣分了幾次,車子裡的食物和水也不多了。好幾次有瀕臨死亡的老人和可憐巴巴的小孩子一直跪着,乞求帶他們走。
阿爾瑞斯感覺自己的心變得越來越硬,也覺得越來越悲哀。
她曾一度認爲人類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人類智慧,勤勞,堅強,勇敢……擁有着數不清的優點,擁有改變世界的能力。
如今,許多老人無法頤養天年,許多孩子無法健康成長,這樣人類的未來還有什麼前途?
難道人類會消散在歷史長河中?如同曾經的地球霸主恐龍一樣,留給後世的只有那深埋的化石?
“阿爾瑞斯,你在想什麼?一直悶悶不樂的?”麗娜通過前面的鏡子,看到了阿爾瑞斯一直愁眉不展,關切地問道。
阿爾瑞斯聽到這問話,回答道:“沒什麼,只是我一直以爲人類有改變世界的能力,沒想到如今看到這些,才知道人類的脆弱不堪。老無所依,幼無所養,這樣的未來我無法去設想。”
“呵呵,改變世界?人類如果一直改變世界倒不至於釀造如此禍端。”天使冰突然插了一句。
阿爾瑞斯不明所以地問道:“隊長,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沒能聽明白。”
“沒什麼深層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天使冰似乎並不想解釋。
“隊長您的意思是說我們人類中有人不止想改變世界?是不是我們之所以面對如此多的磨難,是因爲這個原因?”阿爾瑞斯繼續追問道。
幾個年輕的天使新兵也好奇地盯着天使冰,期待着她的回答。
天使冰見大家都望着她,冷哼了一聲說道:“阿爾瑞斯,你的理解能力的確很強。我們光明神殿一直提倡用人力去改變世界,讓環境更好的適應人類的發展,以求人類社會的不斷進步。當然這樣的前提是人與自然和諧相處。”
“只是有人卻想要去改造世界,改造?呵呵……”
“這世界存在着許多人類目前無法解釋的現象,畢竟它太過深奧。而一旦改造世界獲得了巨大利益,就會引得更多喪心病狂的人類去趨之若鶩。”
“雖然短時間那些人可能獲得了一些鉅額利益,但最終他們的所作所爲必然會激怒大自然,而大自然的報復對象卻是我們全人類?”
天使冰說着手狠狠地打在方向盤上,極爲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而麗娜馬上就義憤填膺地說道:“那我們光明神殿爲什麼不將那些妄圖改造世界的傢伙抓起來,嚴加管制?”
天使冰冷笑一聲:“抓住?抓得完嗎?”
麗娜一時語塞,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阿爾瑞斯想了想,繼續問道:“隊長,您剛剛說的那些想要改造世界,爲個人謀取利益的人是不是就是黑暗神殿?”
幾個女天使都臉色一變,看向了天使冰。
天使冰卻突然大聲一笑:“呵呵,總算還有個明白人。我這個隊長真是太累了,帶着你們一羣蠢人還來出任務?一個個又蠢又笨,還實力低,還眼高手低。”
幾個女天使似乎早已經被天使冰征服了,聽到她這樣罵人竟然毫無反應,反而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