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山怎麼也想不明白。
發生委的車字隊和斤字隊呢?守備軍的那些專業救援人員呢?這些實力彪悍整天吆五喝六不可一世的進化者人呢?
他們是在忙着夢遊還是咋地,不是都已經下來很久了麼,爲什麼這裡死了這麼多學生,救援呢?!
林愁聲音悶悶的說,
“山爺,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最好先找到那些小女孩!”
林愁的預感成真,現在心裡也不知道究竟是一種什麼滋味。
黃大山嗯了一聲,“走!”
葫蘆形的地下空間只有兩個出口,一個是兩人剛剛炸出來的,另一個剛好就在對面。
一出這處寬闊的地下空間,面前就是整整七條處於不同位置的隧道,有的與地面平行,有的處在石壁上,而最誇張的一個乾脆就開在兩人頭頂,宛如倒置的漏斗。
“林子你看這裡,像不像是有人走過去之後留下的腳印?”
七個洞穴口中有一個非常特殊,其中流淌出一條血色的“小溪”,那溪水似乎就像是剛剛從活屍身上榨出來的血水,惡臭且粘稠。
林愁點頭,
“是有些像,那,走這條路?”
山爺嚴肅道,
“我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咱們兩個還是不要分頭行動比較好。”
山爺的心裡梗着一根尖刺。
他現在除了一心想救下剛剛那羣哭泣的小女孩之外,唯一想做的就是將自己的桌面大斧頭鍍上本源鎧刷個兩百層霓虹術以阿姆斯特朗迴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狗炮衝刺塞進那羣負責救援的傢伙們的**。
兩人選擇流淌着血河的洞穴進入之後,立刻察覺到了不同。
這個只有兩人多高的洞穴似乎被人刻意修飾過,有兩列厚實的鐵皮箱子整整齊齊的碼放在洞穴兩側,鐵皮箱子已經無法分辨其原本的顏色,表面的全是被腐蝕的鏽跡。
只不過它們擺放的角度和間隔實在整齊得令人舒適,就像是一個個鑲嵌進牆壁裡的超大烤箱。
黃大山撕開牆壁上的血肉薄膜,小規模的爆炸將整個洞穴的氣味變得更加古怪,烏煙瘴氣。
黃大山將大鐵箱子扯了出來,
“冷的,非常冷。”
肉眼可見的白氣從箱體中滲透出來,宛如瀑布一樣向地面流淌。
“咔,咯吱~”
鐵箱子打開之後,展露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句已經被解剖縫合過的低階活屍的屍體——看得出來,解剖它的人極其不專業並且爲數衆多,它身上的每一個刀口和縫合疤痕都有明顯的區別。
黃大山長長的舒了口氣,
“我真怕打開之後裡面全是一個個死去的女學生。”
不用黃大山說,就連林愁自己剛剛也是這麼想的。
林愁皺眉道,
“這箱子應該是屍體冷藏櫃吧,是什麼人將這些東西在這裡擺放的這麼整齊,活屍可沒有這種特殊愛好吧?”
黃大山只顧着翻看箱體,
“不對啊,所有線路都是斷掉的,怎麼這些冷櫃還在製冷,用愛發電??”
林愁表示愛莫能助,
“或許你可以把讓吳同志過來研究一下。”
山爺一巴掌將冷櫃砸了個稀巴爛,配合着地下洞穴陰冷的環境和血腥的色調,閃閃發光的腦殼戾氣十足,比活屍什麼的可怕的多的多。
越像洞穴深處走去,林愁兩人越發覺得不對,
“秦山有多大?我們至少走了四五公里了吧已經?而且這兩邊的屍體冷藏櫃怎麼這麼多?擺了四五公里的冷櫃??”
“難道是幻覺?鬼打牆?”
“不可能的,真實能力看破一切虛妄,別說什麼鬼打牆了,就是神仙砸牆也沒用。”
“可是那些孩子們明明已經進來了,以他們的體力不可能走的比我們兩個還要快吧?”
又是十分鐘過去,以兩個人的奔跑速度,這會兒走過的直線距離絕對已經超過了二十公里,但洞穴中除了偶爾有些寬窄變化之外,連個彎路岔路都沒有出現過。
無論是向來時的方向還是繼續向前,都是一毛一樣的路,別無二致。
黃大山陰着臉,
“砸牆,把這牆他孃的拆了!”
林愁吞了吞口水,
“那什麼,先輕輕砸一下試試,要是再爆炸的話,咳咳!”
不管這些洞穴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愁恨害怕山爺全力一斧頭下去會將整個洞穴裡的藤蔓全部引爆,到時候會不會連同秦山一起被炸上天?
“你當我傻的?”
黃大山將兩口冷櫃從血膜下拖出來丟在一邊,小心翼翼的把血膜和藤蔓一點點卷煎餅似的捲了起來,露出下方青黑色的石壁。
他往手心裡吐了兩口唾沫,擎着斧頭,
“差不多教學樓就是這個方向了,我跟你說啊林子,這肯定是鬼打牆,看斧!”
轟咔~
碎石亂飛火星四射,堅硬的青黑色岩石石壁上直接出現了一個直徑兩米多深達一米的大坑,縱橫交織的裂隙從兩人面對的方向延伸出去十幾米遠。
那些血膜和藤蔓被震得瑟瑟發抖,可到底還是沒有發生爆炸。
黃大山甩甩手,
“我可去你娘了個西皮的吧,我砸的到底是秦山還是海青石山??”
林愁撿起一塊巴掌大小的碎石,捻了捻,青黑色的發出刺耳的崩裂聲,在林愁手中碎成齏粉。
“這石頭...根本不是石頭...這是一種巨大藍角甲蟲的甲殼!”
林愁之所以知道,當然是因爲這個石塊的材質被皮皮系統鑑定了,砸碎的石頭不要扔裹上面包糠油炸隔壁小孩都饞哭了之類的——
萬萬沒想到,這玩意居然還是一種三階異獸食材。
黃大山:“???”
“什麼狗屁甲蟲!我們在一隻甲蟲的肚皮裡而不是秦山?你可別鬧了...”
林愁攤手,他也被搞得有些暈乎乎的。
這一路追着腳印跑過來,即沒有幻象又不存在任何傳送門之類的手段,他們兩個怎麼就走不出去這個洞穴裡?會不會其他人也是這樣被困住了?
山爺哐哐哐的鑿着石壁,
“我尼瑪...”
“呼哧呼哧!”
“什麼鬼東西!怎麼就硬到這糞堆兒上了,你特麼是在跟你大山爺爺開玩笑麼??”
“呼哧呼哧!”
“......”
“真的是這個方向?我怎麼記得在剛進來的時候洞穴和洞穴之間沒有這麼寬的距離的”林愁頓了頓,“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