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山回來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踉踉蹌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指着夏終徽道,
“小子,大山爺爺記住你了,你狠!”
這個大災變前會被稱作“舍利子”的玩意雖說代表着種種的美好與崇高,但還真就不是誰都有這個榮幸與它如此近距離親密接觸的。
縱然是親密接觸過後,估計也得留下和山爺一樣的後遺症。
林愁偷笑,
“咦,山爺...你的頭好像好了很多?”
山爺摸摸臉,
“恩?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小了不少。”
“那個...東西還清熱解毒能敗火?要不你再試試?”
“死一邊去,小兔崽子。”
林愁哈哈一笑,沿着臺階下山來到山澗旁。
溪水中各種魚兒歡暢的遊動着,一派世外桃源的安逸景象。
幾條超大的草魚不老實的躍出水面,濺出一大片水花,向林愁耀武揚威。
林愁正準備抓幾條上來的時候,忽然看到溪流底部的岩石縫隙間一條條碩大的黑影來回遊走,目測起碼有兩米的長度。
難道是水蛇?
在華夏神聖的土地上,就是根棍棍也理所當然得跟咱們自己姓。
所以水蛇除了泥蛇這種lowb的名字之外之外還有兩個雅稱——唐水蛇和華夏水蛇。
如果按照華夏人的食譜界定範圍...呸!
按照餐飲界的...呸!
(當機中)
(組織語言)
(欲言又止)
算了不管了!
總之,按照“保護”、“瀕危”、“博物館”、“教科書”這個標準來說。
大災變前水蛇尚且處於“保護”階段,生命和財產安全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尊重。
林愁急了,這哪兒行!
水底那幾條大傢伙一看都有兩米多長,比胳膊還粗。
我!
林愁!
這麼危險的大災變時期!
要是還任由它們在水裡就這麼隨隨便便的逛游來逛游去,再長點秤那可就真的不好吃了!!
正想着,那條黑漆漆的影子顯然也看見了岸邊的人影,猛的一竄,大腦袋和半截身子搭到了岸上。
林愁舒了口氣,還好不是水蛇,不然長這麼大個頭兒可就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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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條背脊烏黑腹部滿是灰白花斑的巨大鰻魚。
它的兩個腫泡眼一鼓一鼓的,扁嘴又大又闊、一開一合間露出內裡雪白的厚厚的“大嘴脣子”,兩條鬚子在嘴角甩啊甩的,模樣看起來十分滑稽。
模樣雖然很是喜慶,但這條巨鰻顯然不像看上去那樣憨厚。
在它整齊的尖牙縫隙中,幾片血淋淋的草魚魚鱗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愁也沒客氣,一巴掌下去拍死了它。
這巴掌的力度控制的相當完美,至少鰻魚依舊保持着在世時的完整。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貨還算是個“偷渡客”,肯定是順着山澗入海口游進來的。
並且華夏沿海是沒有這種體型如此巨大並且渾身圓滾滾一點都不扁的鰻魚的。
據林愁分析,這應該是大災變前所謂的“所羅門巨鰻”。
所羅門巨鰻生活在所羅門羣島的鹹淡水交匯處,由於體型巨大且能夠淨化飲用水的水質,被當地人奉爲圖騰。
所羅門巨鰻樣貌憨厚,尤其是張嘴的時候就像是一張小丑臉。
與海中其他掠食性生物不同,所羅門巨鰻脾氣也很溫和,壽命可長達上百年,記憶力和適應性都非常的好。
據說所羅門羣島某地淡水資源十分匱乏並且水質極差,於是當地人從數百年前開始就用魚和肉將一批所羅門巨鰻成功吸引到他們的溪流水潭中餵養,希望它們淨化自己村莊的水質。
一連數月,直到所羅門巨鰻的繁殖季節到了這羣巨鰻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但是第二年,它們就帶着自己尚未長大的寶寶們返回了那個溪流中,當地人大爲驚喜。
就這麼一代代的傳承下去,當地人將巨鰻的好處告訴給子孫後代,鼓勵孩子動手餵養巨鰻,並和巨鰻們一同戲水玩耍培養感情。
而巨鰻則將它們對溪流、食物和人類的美好記憶傳給子子孫孫,因此纔有了“所羅門巨鰻”這個獨特的物種。
用手掂量了一下,這條大傢伙起碼有五六十斤的重量,嘴巴張開比人頭還要大。
要是任由它們在這逗留幾天,估計整條山澗都得絕種。
幾石頭下去,視線所及的山澗中再沒有巨鰻的身影,林愁這才放心,又往河裡揚了一些酒醉蠶豆,拎着數條戰利品回了廚房。
華夏人習慣將鰻魚稱之爲鰻鱺,鰻魚肉質細嫩肥厚脂肪豐沛,營養成分較之常見的鱸魚、牛肉、鮭魚等高出很多。
它們的壽命極長,在很多地方鰻魚之所以被崇拜,就因爲其悠長的壽命以及幾乎不會生病的特性,人們堅信,食用鰻魚肉,也能像它們一樣健康長壽。
山爺過來看了一眼就沒了興趣,
“切,又是一階的辣雞。”
林愁撇嘴,瞧瞧進化者這種優越感十足的嘴臉,吃普通的食物就像是侮辱了他們似的,有本事一會您別下筷子!
夏大傻拍手叫好,
“魚,好大的魚,好肥!”
或許林愁不知道,最近基地市裡的日子並不好過,但凡是水裡遊的玩意價格都上揚了一大截兒並且還供不應求。
黑沉海沿岸幾乎都快被那一場史詩級大聚餐吃得絕了種,價格不高才怪。
端出了好久沒派上用場的炭爐和黑石板——鰻魚,當然要碳烤,根本不存在第二個選項。
鰻魚仔細的洗淨表面的黏液,去掉頭,由背後開口破成一整張鰻魚片,順帶將骨頭整根片出。
碳烤鰻魚,一定要保證鰻魚橫切片有三指並排的合適厚度。
厚了,鰻魚不易成熟;薄了,在燒烤時很容易失去其細嫩潤滑的口感。
切好後,以薑絲和黃酒醃製去腥增香。
至於碳烤的調料,則簡單無比。
尚未成熟的青花椒佔一、去了籽的乾紅花椒佔九,與三分量的青鹽下大鐵鍋同炒,直到鹽色微黃並沾染了青花椒的綠意即可出鍋。
出於明光習慣的口味,再用普通的新鮮紅辣椒放到炭火上烤至表面焦黑內裡軟糯,去盡表面黑皮撕成細絲後加入老醋與薑絲,點上幾滴香油,就成了一份麻辣酸香的燒辣椒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