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穿好衣服出來,仍然有點恍惚。張天照陪着她散了一會步,一起把上次升級沒有種的三十格菜地種上青椒。白芷出來的時候在傳送點站了好一會,依依不捨。
張天照打開臥室門的時候動作很輕快。除了顧天白,所有人都睡着了。海風秋睡在單人沙發裡。小七和藺雲來睡在主臥的牀上,嶽洞庭在他們牀邊搭了地鋪。顧天白坐在爐子邊,藉着爐子微弱的火光在看一本從主人家書房裡找來的雜誌。
白芷走到三哥身邊,輕聲說:“我沒事了,傷口上的牙印都沒了。”
“那就好。”顧天白放下雜誌,“你守夜,三個小時以後叫醒我們。”他把腕錶摘下來擱到茶几上,“我先睡了。”他一會就睡熟了,鼾聲很輕。
白芷拿出毯子給他蓋上。“你三哥這兩天好像都沒睡着過。”張天照打了個呵欠坐到她身邊,“我也睡一會兒。”白芷微微點頭。她把顧天白的腕錶拿起來看了一眼,將近兩點。
白芷在沙發上坐了一會,等張天照也睡着了,才站起來穿過客廳,走到和客廳相通的陽臺上去。陽臺上的玻璃牆上蒙着一層霧,她擦掉一塊看遠處。陽臺上的視野很開闊。離小區最近的那個路口,一大羣變異狗在喪屍的屍體中追逐嬉鬧,白芷小心的數了一下,在兩個路口來回奔跑的變異狗差不多有三四十隻,最大的一隻變異狗個頭和路邊的汽車殘骸差不多大。
看來張天照和海風秋的目標是這羣變異狗。白芷想給大家準備一點藍藥,她翻遍揹包才發現她只有二十藍藥可以與人共享。她能給大家做的事好像只有做一頓早飯。
白芷進了一趟幫會領地,在幫會倉庫裡挑選食材,到魚池清洗米菜和鍋具,出來進廚房,關上廚房門,拉下簾窗,還在窗簾上掛上一牀毛毯防止光線外泄,掏出竈具做臘肉青豆悶飯。
爲了省事,她用的是中號鋼精鍋,這個鍋還是她混裝的時候無意中收起來的,一共也只有八個。對於外面那羣飯量大漲的男人們來說,一人一鍋飯再煮一大鍋湯非常省事。
五點鐘的時候白芷叫醒了大家。吃過早飯他們下到三樓。藺雲來把變異狗羣引到樓下,施展輕功跳上三樓。張天照要求大家保證打死變異動物的時候儘量不傷毛皮。嶽洞庭只好把羣怪利器各種機關收起來,和小七一起蹲在邊上數數玩。藺雲來從近戰變遠攻,左一個雷球右一個雷球拋的不要太開心。變異狗的防禦不如白芷昨晚遇到的巨鼠,他們居高臨下殺起來並不費力。連最大的那隻變異狗也只花了十來分鐘的時間就殺掉了。那隻大狗沒有掉落白色光球。白芷挨個對死狗剝皮,一共只收獲了十一張狗皮。
顧天白謹慎的把死狗和小區外喪屍的殘骸全都燒掉了。他們步行到下一個街區的時候遇到了一波不知道是早起找食還是晚睡等食的喪屍,大約有兩百來只。憋了半天的嶽洞庭和小七嗷嗷叫着衝上去,打算用土牆和機關合作涮怪。土牆才豎起來,白芷的雷網就跟着張天照的水霧落進了喪屍羣裡。兩百來只喪屍在轟隆隆的雷聲中倒下了十之*。剩下的十之一二被海風秋後發先至的金屬刃輪削掉大半,第一個出手的嶽洞庭最終只殺掉了十來只喪屍。
顧天白一邊拋火球燒屍體,一邊搖頭,說:“你們這樣暴力,叫喪屍怎麼活?”
“這次的光球提升異能的效果好像特別明顯。”張天照活動手指,“剛纔那羣變異狗有點弱。”
“一樓二樓差點被拱成窟窿了,還弱?”嶽洞庭想到昨夜被狗咬死的人,那羣人敢出來找他們,肯定不是庸手。不是狗弱,是你們幾個太高手了好嗎?
“我們前天殺的那羣變異鼠,好像比變異狗還要強一點。”張天照停下來等白芷。白芷落後大家好幾步,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這個狗皮,和鼠皮搭配在一起可以做靴子。”白芷對着大家微笑,“多打點變異動物,說不定每個人都能湊齊一身加屬性的裝備。”
“現在的材料能做幾雙靴子?”張天照問。
“五雙。狗皮的品質不怎麼好,做一雙要兩張皮。”白芷嘆了一口氣,系統一定是抽風了,鼠皮做皮衣只要二分之一張皮。本來她還想給朱翠翠弄身低調的皮衣再弄雙加跑速的靴子,這幾天看來是辦不到了。
“慢慢來吧。咱們得多練習配合。不是每次都恰好能和敵方拉開距離。”海風秋彈出一個直徑接過半米的銀白色刃輪,三個鈍角的鋒利刃尖兩邊都是鋸齒。刃輪在他們前面十幾米遠的地方緩緩旋轉,閃着寒光。一隻半人高的變異貓撲上來,被旋轉的刃輪割掉了頭顱。淒厲的喵喵聲中,路邊陰影裡躥出七八隻變異貓。
藺雲來抽出長槍,興奮地衝向最大個的那隻,和那隻大貓纏鬥在一起。
小七的土牆撥地而起,把白芷和顧天白一齊護住。白芷對小七眨了一下眼,跳起來衝向貓羣,擊退一隻羣定五隻後翻,嶽洞庭拉走擊退的那隻貓的仇恨,帶着那隻貓繞着街心花園放風箏。張天照帶走了另一隻跑向和嶽洞庭相反的方向。海風秋羣控住四隻,白芷一個雷球秒暴其中一隻。海風秋在擊退一隻,白芷帶着一隻朝外圍跑,她使用遊戲的技能加速,用雷球暴頭非常方便。等她回頭,除了藺雲來一直在拿槍拍那隻大貓的腦袋,嶽洞庭還在溜貓之外,張天照和海風秋都已結束了戰鬥。嶽洞庭溜貓可以理解,他跑起來基本上除了放機關就是羣攻,必然會弄破貓皮,所以他只能慢慢來。藺雲來純粹就是在調戲變異動物玩,左一槍右一槍拍在大貓的頭頂,生生是想拍死人家的節奏。
藺雲來好像沒前幾天那麼討厭了,白芷有一種師傅又調皮了的奇異感受,她搖搖頭去剝皮。張天照和海風秋走向不同的方向,給兩個秀技巧的小夥伴望風。小七怏怏的把土牆散了,和顧天白說:“三哥,我要改玩地刺。”
“我還只能烤肉呢。”顧天白比他還難受,“咱們以後不跟他們玩。”
嶽洞庭總算把他的目標溜死了。藺雲來有一槍沒一槍拍着那隻跑又跑不掉,死還死不了的大貓在前面開道,所過之處三五隻喪屍體望風而逃。白芷數着揹包裡的六張貓皮,相當糾結,貓皮也是做靴子的,技能面板上沒有別的提標,兩個配方是一樣的,兩張狗皮或是貓皮搭十分之一張鼠皮,做皮靴一雙,需要半個小時的製作時間和三十點精力。剛纔她進入戰鬥的時候,製作裝備的讀條被打斷之後,材料都消失了。
他們走了大半個小時之後,遇到三輛從滬城出來的汽車。那三輛汽車發現前方有一隻變異大貓,急剎車的聲音比貓叫聲還響,擦着路邊的護欄掉頭就跑,有兩輛車差點撞到一起。
藺雲來一槍扎進貓眼,結果了變異貓被調戲的貓生,他居然升九十級了。白芷抓緊時間過去剝皮。等她站起來走開,顧天白就拋出藍色火球燒屍體。那三輛車又回來了,第一輛車上下來一個揹着大砍刀的男人,問:“你們要到滬城去?有地方落腳嗎?”
“我們前兩天才從滬城出來。”顧天白說。
男人掏煙遞給藺雲來,“兄弟的長槍耍的不錯呀,童子功?”
“瞎玩的。謝謝,我們不抽菸。”藺雲來一本正經拒絕他,“滬城現在和兩天前比有變化嗎?”
“變化大了。”男人說:“昨天開始准許倖存者出安全區搜索物資了。咱們搭個伴怎麼樣?”
“我們才接到人。”藺雲來指指他後面幾個,“打算回家休息幾天。大哥多謝你好意,你們忙去吧。”
男人瞄了一眼唯一的姑娘,恍然大悟,掏出紙筆寫了個地址給他,“你們要是沒地方去,拿着這個條去就有人安排住的地方給你們。多沒有,安排兩個房間沒問題。”
“大哥真是熱心人,地址我收下了。”藺雲來熱情的握着男人的手,把紙條收下。那三輛車路過他們,在下一個路口拐進一條小巷。
藺雲來把紙條揣衣兜裡,笑着說:“我是高手。”
“被看見一隻變異動物就逃跑的低低手捧成高手,果然光榮。”張天照嘲笑他。
“不能和你倆比,你倆開了外掛。”藺雲來瞅白芷,白芷和小七頭湊着頭不知道在說什麼,他放心的感嘆,“老子辛辛苦苦養大的徒弟啊。”
“好白菜都讓豬拱了。”海風秋壓低聲音路過他們,從揹包裡掏出房車。既然剛纔那三輛車上的低手都敢開車出來,說明這附近不會有喪屍和變異動物活動,他們坐車比走路方便。
張天照給油箱加了油,給水箱灌滿水,最後才上車。顧天白守在臥室門口面朝外面。白芷已經進浴室洗澡去了。嶽洞庭脫掉外套,挽着袖子在竈臺忙碌。白芷花了三個小時煮的早飯被他們一掃光,得抓緊時間給中巴上的人準備點吃的。
他們的車開近廣場時,廣場上的車已經少了一半。中巴直接開出廣場開到他們前面,嚴柏森給他們帶來一個通行證,說:“昨晚上送出來的,能直接進城。嶽洞庭,你快回中巴上去,你媽又在回憶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不容易。”
嶽洞庭把鍋鏟丟他手裡,跑出幾步回來提着一壺才燒開的熱水下去了。
海風秋翻着通行證看了一會,和顧天白說:“進城之後我先送你們回十五區。張天照,你要去哪裡?”
“原來的靜安區。”張天照說,“我父母應該在那邊。”
“那邊現在是五區到十五區。”顧天白說:“看來咱們離的不遠。晚上過來吃晚飯吧。”
“好啊。”張天照誠惶誠恐點頭,見家長他還是頭一回,真心心虛。
“我晚上能來不?”海風秋笑着問。
“你能來我們很歡迎。雲來,晚上來吃個便飯?”顧天白禿頭不怕蝨子多,乾脆都喊上了。
“榮幸之至。”藺雲來高興的答應了。
雖然他們有通行證,還是排了兩個多小時的隊才進高牆圍起的內城。街區和街區之間用鐵絲網和圍牆分隔。汽車開進去沒多遠就被攔住了,有人指示他們把車開到一個地下停車場去。海風秋面不改色的把房車和中巴都收進揹包,和顧天白道別,帶着孫和平的那羣兵和嶽洞庭一家走了。
白芷挽住顧天白的胳膊邊走邊看。上一次在滬城逛街是什麼時候她已經不記得了。現在的滬城和她離開的時候差別很大。街面上的沒有汽車,行人也很少。絕大部分店面都沒有開張。每個街區只有有限的幾家店開着門,門外排成扭來扭去的長龍。排隊的人都很安靜,大部分人都低着頭,偶爾有人看他們一眼,臉上的麻木多過好奇。
他們走過七八個街區,白芷遇到了十幾條排隊的長龍,她細心的數了數,排隊的女性只佔總數的十分之一。考慮到天氣情況和排隊的時間長短,白芷覺得大部分女性應當都在家裡。
十五區入口的地方正在修補鐵絲網。守衛認識顧天白兄弟,直接把他們一行人放進去了。顧公館離十五區的入口只有四百多米,是一幢帶花園和大草坪的別墅。張天照和藺雲來在路口和顧家兄妹分手,走向另一個方向。
藺雲來回頭瞄了一眼顧公館的尖頂,問:“你是去我那裡,還是回你父母那裡?”
“去你那。”張天照說:“我堂哥讓我給大伯孃帶了幾箱文件,我就這樣回去太顯眼。”
白芷進了大門頗猶豫,走的非常慢。
顧天白說:“小叔和我爸媽他們在末世頭一天就搬東海去了。現在家裡應該只有錢叔錢嬸。”
白芷摸手鍊上的鑰匙,“東海縣?”
“嗯。爺爺去世前堅持的,就在那邊弄了個地方。”顧天白說:“咱們先在滬城住幾天,東海很安全,就是太偏。你是打算和他們幾個一塊了?”
白芷點頭,“他們是很好的夥伴。強大的感覺很好,我需要一直強大下去。”
“我們都需要強大起來。”顧天白開客廳的門,對站在樓梯邊的錢叔揮手,示意他出去,“有把握把海風秋拐過來嗎?”
“爲什麼是他?”白芷不悅的問。
“張天照已經是顧家的人了。”小七得意的笑,“不過三哥好像更中意海風秋一點。”
“張天照是那個姓沈的女人的侄子。”顧天白苦笑着說,“老實說,我不看好你和張天照在一起。”
白芷低下頭,沉默了一會,才說:“現在這種情況,說天長地久或者過一輩子,都不切實際。我很喜歡張天照,我只希望現在能和他好好的相處。將來,我沒想太多。”
“你明白就好。”顧天白拍拍白芷的頭,“你的房間沒變,上去換衣服去吧,換好衣服下來地下室,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白芷上三樓。她和白薇共用一個起居室。錢嬸在起居室裡揩灰,看到白芷笑着打招呼,說:“五姑娘,你的衣服上個月換過。阿拉把這兩年你最喜歡的黑色紫色都留起,在最裡面兩個衣櫃裡。”
“謝謝錢嬸。”白芷推開自己臥室的門。
錢嬸彎着腰,一邊揩灰一邊嘮叨:“五姑娘,你在外頭怎麼生活?誰給你煮飯洗衣服?”
“我自己。”白芷回頭微笑,“錢嬸,我上班掙工資,能夠養我自己。”
“外頭上班能掙幾個錢?”錢嬸說:“我去叫老頭子燉湯給五姑娘補一補。”
“好呀。”白芷輕輕關上臥室的門。她的臥室還是老樣子,每一樣陳設都在應該在的地方。白芷擰開衣帽間的門,兩邊的衣櫃掛着主色調粉色和杏色的衣服。這是汪承鵬認定最適合她的顏色。白芷切了一聲,掉頭出來,彈出雷球,抽出一縷電弧彈向梳妝檯底的某處。
臥室裡有七八處地方冒出青煙,淡淡的電線燃燒的氣味充斥了整個房間。白芷推窗,發現窗戶已經被封死了。她離開臥室走進起居室,起居室裡是白薇常用的香水氣味。白芷打開白薇的臥室門,她姐姐的臥室裡還是香水味。白芷輕輕把門帶上,飛快的上四樓,從四樓慢慢下樓,在每一層樓都停了下。除了三樓的樓道里有電線燒焦的氣味,一二數和四樓都很正常。
看來只有她的臥室裝了監聽設備。白芷分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她一邊敲打扶手,一邊進地下室。在她小時候,地下室裡有一個檯球室,後來顧天白迷上了摩托車,爺爺就把這個檯球室改成了顧天白的車庫。車庫的門是掩着的,白芷進門時,顧天白示意她把門上鎖。
白芷依舊把門鎖上。房間裡更黑了。顧天白彈出一個火球,火球的光亮抵得上開燈。
“三哥隱藏實力了呀。”白芷在他對面坐下。
“隱藏實力的可不只我一個。”顧天白笑着拉開抽屜,“答應給你的好東西。”他甩出來個木盒。長方形的小木盒撞到桌面,彈了起來在半空中翻了個身。盒蓋上的陰陽魚在火光下熠熠生輝。
白芷敏捷的捉住木盒,沒有急着打開,對着陰陽魚看了半天,問:“這是什麼?”
“不知道。”顧天白說:“你把它按在胳膊上。”
白芷把盒子移到右手,突然感受到一陣刺疼,一根針迅速從盒子裡伸出來,在她的胳膊上留下一個針孔又縮回去,“新開發的血樣採集器?”白芷問。
“不。是爺爺從咱們生下來的那個研究所弄來的。”顧天白把盒子拿起來,彈了幾下,盒蓋打開了,裡面有幾粒仁丹大小的藥丸。顧天白翻出一柄鑷子夾起一粒,說:“張嘴。”
白芷張開嘴,顧天白把藥丸丟進她嘴裡,把盒子扣上,說:“收你空間裡。”
藥丸入口即化,沒有任何味道。白芷皺眉,問:“是什麼東西?”
“激發異能的藥。”顧天白彈了一下手指,一道金刃在他的手指盤旋,“兩年前我吃了這個藥,就有了金系異能。沒有副作用。小七吃了之後覺配的是木系異能,我們的土系火系異能是末世之後覺醒的。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沒有。”白芷閉上眼睛細細體會,她的身體和吃藥之前並沒有哪裡不同,她的雷系異能也沒有任何變化。白芷睜開眼睛,說:“我感受不到變化。”
“怎麼會對你不起作用!”顧天白忱惜的嘆氣,把盒子朝白芷的面前又推了一下,你收起來。“汪承鵬好像一直在找這個東西。”
白芷沒有推辭,立刻把盒子收進揹包。“那個研究所,三哥瞭解多少?”
“什麼生命科學研究所,存在有十年吧,後來解散了。”顧天白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文件袋給白芷,“打着專生兒子的幌子,騙了一堆土財主又送錢又送人去給他們做實驗。”
白芷解開發黃變脆的牛皮紙文件袋,質地和觸感和她藏起來的那幾個文件袋一樣。這個文件袋裡裡只有薄薄幾頁紙,第一頁上只有一排醒目的字:新人類計劃。
白芷冷笑着翻到第二頁,第二頁的內容極有煽動力,堪稱傳銷界的聖經,吹的天花亂墜跟邪教似的,把新人類的前景吹的天花亂墜。白芷切了一聲,翻到第三頁。第三頁就樸實多了,就四個豎排的大字:包生兒子。
“哈,爺爺一定是被第三頁打動了。”白芷笑出聲來,飛快的翻到第四頁。第四頁是個贊助的表格,要求贊助的數額在現在看來也不便宜。
“包生兒子的意思是生出來不一定是兒子,但是可以讓你多生幾次,直到生出兒子爲止吧。”白芷冷笑着朝後翻,第五頁也是最後一頁,只有一個地址,是滇省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
“爺爺給我的。和那個盒子一起。”顧天白嘆了一口氣,說:“盒子是研究所解散之後爺爺去那裡弄來的。那個地址,我和小七去了一趟,拉着帶高壓電的鐵絲網,鐵絲網裡的牆足有五米高,聽說十幾年建了個化工廠,污染很嚴重。周圍幾十裡的老百姓都搬走了,打聽不出任何東西。”
“沈……”白芷皺眉,她想不起來張天照大伯孃叫什麼了。
“她?”顧天白冷笑,“爺爺找過她,她明碼標價賣穩定劑,別的一個字都不說。她拿穩定劑卡住了所有人的喉嚨。爺爺拿她沒辦法。”
“聽上去我和張天照在一起似乎是自投羅網。”白芷的反應不慢,她思考了一會,笑着說:“把他拐到我們這一邊來,就不是問題了。”
“姓沈的女人連她自己都沒有放過。聽說她生了四個女兒,活得最大的一個只有三歲。”顧天白相當瞭解張天照的大伯孃,“張天照和我們一樣是實驗品,把他拐過來是很正面積極的想法。你放手去拐吧,三哥支持你。要是那幾個也順手拐來,就更好了。”
“三哥,你的節操不見了,快去找回來。”三哥沒有瞞她,白芷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好,她和顧天白開起了玩笑。
“上去吧。”顧天白站起來,輕聲說:“錢叔的遠房侄兒給白薇開車,估計白薇會回來看你。你要是不想見她……”
“我想見她。”白芷搶着說,笑容爽朗明亮,“她是我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