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山解釋道:“這個酒中的物質是給特定體質的男人喝的,老狐狸喝了有助於恢復異能,而你喝了不是埋下隱疾就是情慾暴漲,說不定會心智失常。”
“啊!”崔妮蒂張大了嘴,隨之憤恨地瞪着老狐狸。“等你落在我的手裡,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很期盼這一天的到來,你最好能讓我欲仙欲死。”老狐狸對崔妮蒂的威脅並不在意,轉而對林在山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讓異能維持到現在的?特別是你這比狗狗還靈敏的感知能力很讓人羨慕。”
“你沒機會知道了。”林在山突然發動攻擊,接連擊中老狐狸身體。後者手忙腳亂之下死死護住要害。
“對於一個糟老頭來講,你的抗擊打能力很不錯嘛。”林在山在“誇讚”的同時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出一把匕首直刺老狐狸的要害。
後者驚叫一聲,擡起手臂格擋,隨後手臂淌着血傾盡全力撲向崔妮蒂。林在山急忙回身掩護美女,才讓老狐狸得以擺脫剛纔的被動局面。
此時,“哐當”一聲,十幾個武裝分子撞開木屋房門就要往裡衝。
林在山用異能驅動各種雜物在他們頭臉一陣狂轟,將他們打倒。
老狐狸抓緊時間又服用了一些能量物質,向林在山反撲。雙方又連鬥幾十招,均無建樹。
此時,外面的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已經停歇,喊殺聲仍舊激烈。聽聲音,似乎老狐狸的部署還佔據着上風。
老狐狸又補充了一顆能量物質,道:“林在山,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我們誰也不能制服對方。既然如此,何不擇日再戰?”
林在山迴應道:“除惡不盡,必有後患。我還沒傻到放走你的地步。”
“不識擡舉!”老狐狸罵了一句,指着木屋屋頂和地板道:“這個山谷裡到處都埋有炸藥,我如果啓動機關,我們所有人都得死。只要你的異能還沒恢復到可以免疫爆炸的程度,你就最好乖乖接受我的條件。”
崔妮蒂搶先道:“老狐狸是不是在危言聳聽?”
林在山搖搖頭,“我剛纔也察覺到了部分炸藥,機關連線極其複雜,很難制止。”
“你明白就好。”老狐狸嘿嘿一笑,“我們今天就鬥到這裡,等以後再挑選合適的時機決個勝負。”
“你打的什麼主意難道我不知道嗎?”林在山冷笑一聲,“你是想等到我能量物質耗盡、異能失效,再來撿便宜。”
“一點沒錯。我就是這麼精明。”
“過度的精明往往會招致天譴。”
“我很期待天譴到來的那一刻。”老狐狸指了指門外,“這個山谷只有一個出口,我們同時從出口離開,這樣你們就不用擔心我的暗算了。”
“爲什麼我感到你這貌似好意的提議的背後有股子陰險?”
“林在山,我坦白告訴你:就此刻而言,相比讓你死,我更希望能讓你活着以便從你身上獲得更多知識。”
林在山默然不語,其實,他內心也是同樣的想法,現在就算能殺了老狐狸免除後患,但對破解詭異空間毫無益處。自己仍然要受困於此,說不定到死都無法解脫。
老狐狸毫不費力地猜出了林在山此刻的心思,提議道:“讓我們雙方來一次即付即清的交易如何?你至少不會吃虧。”
“什麼交易?”
“你想知道信仰之力的機制我可以回答,而作爲交換,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如何運用有限的晶體保持住這種高強度的星魂能量的?”
“成交。誰先開始說?”
“這個嘛……”老狐狸可不傻,當然不會搶着說,但他知道林在山也同樣不是傻子,想忽悠對方不容易。
旁邊的崔妮蒂目不轉睛、聚精會神地注視着這一老一少。他們要交易的知識太重要了,兩個男人爲此不惜費盡心機,而她只要美美地端坐着這裡,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聽到這些寶貴的機密。崔妮蒂內心已經忍不住要爲這種好事兒歡欣慶祝了。
誰知,老狐狸和林在山對視一眼,同時道:“我們最好寫下來。”
兩個男人立即分頭尋找紙筆,開始書寫。答案很快寫完。雙方像是演啞劇一樣,一言不發,面對面慢慢走近,各自伸出雙手,隨後以最麻利的動作從對方手裡取過紙張並迫不及待地打開查看。
“我去!”林在山來了一句。
“Fuck!”老狐狸忍不住口出髒話。
雙方都怒視着對方,似乎恨不得撲上去咬對方一口,但1秒鐘不用,又各自發笑。
老狐狸道:“剛纔就當是排練,我們下面正式交易,如何?”
“好呀。”
雙方以不亞於剛纔近身搏鬥的專注和謹慎再次在紙張上書寫着,然後摺疊起來交換。這次紙張到手之後,雙方都沒有着急打開,而是分出較大的注意力盯着對方。
老狐狸道:“我數一二三,我們同時查看。”
雙方果然同時查看紙張內容,並分神觀察對方的反應。
老狐狸看到紙張內容後,先是一臉的驚詫,但隨之喜笑顏開。林在山看到紙張內容後,先是露出一絲微笑,但隨之神色平和。雙方都笑着盯緊對方,慢慢分開距離,先後離開木屋,向着谷口移動。
在接近谷口的時候,老狐狸的多名部下跑過來將主子護住。
老狐狸笑道:“林在山,看起來今天命運的天平在向我傾斜。”
他話音剛落,那些從大坑裡逃生的客人們在兩個人的帶領下操持着各種搶奪來的武器從旁邊衝過來,加入林在山的陣營。
“老狐狸,看來今天註定我們雙方是要勢均力敵了。”
“我相信這種偶然局面不會持續太久。”老狐狸對整個都城乃至公國的前途命運都做了謀劃。他只要從今天的局面脫身,就可以大展宏圖,以絕對優勢追殺林在山等人。
雙方保持着對峙陣型慢慢通過谷口,然後一南一北快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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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大亮,朝陽升騰。
在山谷外某個叢林邊緣,林在山、崔妮蒂、黑白二使、萊昂幾個正在交談。
林在山批評黑白二使道:“我和你們約好了,暴雨大作之時突襲山谷。你們爲什麼大半夜才行動?”
“這不能怪我們哥倆。”黑使辯解道:“我們根據你一路留下來的記號找到了山谷,當時時間還早。我們就決定在附近轉一轉,打個野味充充飢。誰知道一進入叢林深處,就迷了路,整整耗去了幾個星期的時間,直到偶然見到萊昂……”
“你說什麼?你們昨晚已經在叢林裡耗去了幾個星期的時間?”林在山頗爲吃驚。
“是呀。這有什麼稀奇的嗎?在詭異空間裡,時間流逝本來就是很詭異的。對你來講是半個晚上,但對我們哥倆卻是3個星期。”
“有意思。”林在山陷入片刻的沉思,隨後接着問道:“那你們又是怎麼回到了‘現在’?”
“我們哥倆在叢林裡穿來穿去,就是找不到路,直到前天遇到了萊昂。萊昂這個小夥兒真不錯,不僅人長得帥氣,而且頭腦機靈、心眼很好。”
“哦?萊昂,你又是怎麼找到這兩位老兄的?”
萊昂撓撓頭,“我昨晚被山谷守衛攔下來之後,就被強制留在谷口不讓離開。我趁他們不注意溜了出來,在叢林裡左轉右轉,無意之中碰見了他們。然後我們就心急火燎地趕了回來。我們本來以爲已經耽誤大事了,沒想到正好趕上谷內混戰。”
林在山盯着萊昂的雙眼,慢慢點了點頭。他還想追問幾個問題,卻被崔妮蒂打斷:
“過去的事兒先不管了,關鍵是今後該如何。”
“如果我沒猜錯,老狐狸現在肯定正唆使奧蘭多伯爵奪取政權。弗蘭克已經死翹翹了,改朝換代不可避免。我們現在肯定不能回都城。”
“這麼說我的家業是保不住了。”崔妮蒂嘆口氣,作爲一個養尊處優的貴族女士,豐厚的家業是她保持體面生活的前提。如今,要過流亡生活,她還真是難以適應。
“你放心,我們大家都會照顧你的。”林在山安慰她幾句,問衆人:“大家對我們今後的去向有何建議?”
黑使道:“到蠻荒地帶去,老狐狸的人不容易找到我們。”
白使補充道:“最好旁邊有水,地形複雜,這樣公國的騎兵施展不開,也便於我們隱身和機動。”
林在山問崔妮蒂:“你意下如何?”
“我現在只能跟着你走了,你去哪我就去哪。”崔妮蒂的話不像是表態,倒更像是表白。“不過,我先聲明:如果你對我不好,我就去找更好的男人。”
“我去!”林在山吐槽一句,“我還是直接把你送給老狐狸或者奧蘭多算了。”
“你捨得嗎?”崔妮蒂俯在他肩膀上發嗲。
林在山不予理會,轉臉問萊昂:“你說我們去哪好?”
“我對北方比較熟悉,我們還是去北方吧?”
林在山沉思片刻,依然道:“就這麼辦,去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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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等撿拾了2輛衆客人丟下的馬車,黑白二使同乘一輛,林在山、崔妮蒂、萊昂乘另一輛。萊昂責無旁貸地駕車。
在馬車內,崔妮蒂一邊用隨身攜帶的梳子打理着秀髮一邊問林在山:“先前你和老狐狸的交易進行得很‘熱烈’嘛,可有什麼收穫?”
林在山輕嘆一口氣,“這個老狐狸果然十分狡猾,他在第一張紙條上寫得東西全然與信仰之力無關。”
“也就是說你被忽悠了?”
“其實,我第一張紙上寫的東西也與異能的維繫毫無瓜葛。”
“明白了,你們兩個都想忽悠對方,卻同時又被對方忽悠。果然一個是老狐狸,另一個是大滑頭。那第二張紙總應該有點實質內容了吧?”
“我既然知道老狐狸不會直接告訴我答案,所以就在第二張紙上寫下了我對信仰之力運用機制的猜想,目的就在於通過查探老狐狸的反應來判斷真假。”
“我看老狐狸的反應似乎是發現你所寫的爲假。”
“老狐狸這種老奸巨猾、老謀深算的角色,怎麼可能讓人如此簡單地從表面看出破綻?”
“難道他是故意做出來的,好使你自認爲所寫爲假?”
“應該是這樣。”
“這麼說你所寫的是真的?”
林在山笑道:“我有七成把握可以斷定自己所寫的正是老狐狸心中所知的。”
“你們男人果然都很虛僞。”
“和你們女人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
崔妮蒂又追問道:“那老狐狸在第二張紙上所寫的又是什麼呢?”
“當然和我一樣,是對正確答案的一種猜想。”
“他猜對了嗎?”
“當然猜對了,這種小兒科級別的問題是瞞不住的。”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在有限的能量晶體的情況下維持這麼久的異能狀態的?”
“答案很簡單。”林在山亮了亮自己的手指,“我用晶體開啓了空間戒指,而我的空間戒指裡裝了好幾十噸更加優質的能量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