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冰雪女王
讓上官雪尤總算鬆了口氣的是,樑超並沒有點頭,反而一臉驚訝的看着她問:“怎麼可能!要是一直這麼快的話人人都去做殭屍了!”
樑超露出一個看白癡的眼神。
“我現在還在發育期,只要有足夠的血液實力就會快速增長。等過了這一次我就進入成長期了,下次再想晉級就沒那麼容易了。”
發育期?
上官雪尤無語了一下,殭屍也會發育的麼?
“這麼說,你的實力相當於B2級異能者之後,實力就不會再漲這麼快了?”爲了再次確定一下,她又不放心的問了一遍。
“嗯。”樑超肯定的回答道:“他和我說過,殭屍的成長期很漫長,晉級會非常慢,但是之後的每一次晉級實力都會呈幾何倍的增長。”
靠!上官雪尤還是忍不住暗罵了一聲。
慢又怎麼樣?幾何倍增長?異能者跨越一個等級實力纔會幾何倍增長,殭屍卻是B2級以後每晉級一次都這樣。
難道做殭屍真這麼好?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她鬱卒的說道,擺擺手將樑超趕緊趕出去,免得他繼續刺激自己。
“對了,外面有些人又不聽話了,你在營地無聊的話可以拿他們解解悶,待會吳隊長會把名單給你。”眼看樑超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視線範圍內,上官雪尤纔想起來這件事。
“哦。”
聽到從外面傳來的聲音,上官雪尤突然不覺得鬱悶了。就讓那些傢伙去陪着精力過剩的傢伙折騰吧,她想,然後臉上綻開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不過片刻之後她就笑不出來了,還是去修煉吧,哎!上官雪尤一臉愁容的走到營帳一邊盤腿而坐。她身下特地鋪上了幾層毛髮鮮亮、觸感柔軟的獸皮。做成了一個類似蒲團的墊子,平時上官雪尤就是在盤膝坐在這個獸皮墊子上修煉的。
還好精神力可以在室內修煉啊……她慶幸的想,隨後閉上眼迅速進入修煉狀態。
一股若有似無的波動從上官雪尤盤坐的身體中出現,漸漸的,她的身上像是被塗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華。這層光華似有生命般,在上官雪尤體表不斷涌動,最後形成一個薄薄的銀繭將她包裹在內。
此時如有有人能看到上官雪尤的精神世界。一定會大吃一驚。
不同於其他人閉上眼後的無盡黑暗,在她眼前浮現的是一個閃着點點銀光的世界。這個世界看上去就和夜晚的星空一樣,無數閃亮的星光點綴着漆黑的天幕,構造出一副美妙自然的畫卷。
上官雪尤安心的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細心的感受着這個世界裡的每一個變化,就連一絲細微之處都不放過。
在這個神秘的世界中心,居然有一顆銀色的水滴。那些銀色光點緩慢的在水滴的周圍運轉。彷彿有着一條規定的路線一樣,每個光點行進的軌跡都是完全一致的。
仔細一看,這些銀色光點繞着水滴每運轉完一圈,就會沿着一條銀色的細線,飛快的向着水滴而去。這樣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水滴上發出的銀色光華似乎更亮了一些,緊跟着,精神世界中的銀色光點運轉的速度也快了一點。
如此繼而往復的循環下去,直到營帳外的天色變黑,上官雪尤也沒有從修煉中清醒過來的跡象。而她精神世界中的那顆銀色水滴。看上去已經大了一圈。
時間靜靜的流逝。上官雪尤仍然沒有一絲感應。
在她的精神世界裡,那些無窮無盡的光點又是一圈運轉完畢。依舊照着原樣匯入水滴中。可是這個時候,水滴卻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
好痛……
上官雪尤倏地倒地,從精神上傳來的劇痛讓她欲生不能,欲死不得。銀色的光華從她身上流淌開來,洋洋灑灑的鋪滿了整個營帳。
深入骨髓的痛苦狠狠地刺在人類最敏感的痛感神經上,如一把尖鑽般鑽入她的靈魂。然後不住的攪動、再攪動。
她突然發現,原來上一世所受的折磨根本不算什麼,那些痛苦和現在的相比簡直就是幸福。
痛……好痛……真的好痛……
上官雪尤緊緊咬着的嘴脣上冒出了一股鮮紅的色彩,腥甜的味道在舌尖散開,一路擴散到她心底。
她從沒有像這一刻這樣痛恨自己的忍耐力和意志力,這個時候,只要她再脆弱一點,應該就能無比幸福的痛暈過去吧?上官雪尤胡亂的想。
她的身軀無意識的縮起來,雙臂緊緊的捆住了自己——她怕自己在這種痛苦下失控,無助的像個嬰兒般蜷成了一團。
叮咚……
在這種快要讓她無法忍受的痛楚中,她突然聽到了水滴滴落地面破碎的聲音。
不知道爲什麼,精神世界中央,一直在顫動着的銀色水滴毫無預兆的散了開來,一顆顆細小的光點重新回到了深邃的夜空中。
“不要!”
一直沉浸在痛苦中的上官雪尤猛地睜開了雙眼,兩點銀色的光華在營帳內綻放,瞬間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她知道水滴破裂意味着什麼,可是她不知道,一直修煉的很順利的自己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她絕不允許辛苦修煉而來的精神力再次倒退!
上官雪尤拼命的運轉着漫天的銀點,忍受着萬蟻噬神的痛苦,強行將散開的光點再次聚齊起來。
在她體外,傾瀉了一室的神秘光華忽然收縮。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抑制了一樣,銀芒散發的光華不再往外擴散,反而向着上官雪尤的身體聚攏而來,幾乎將她照成了一個人形銀色燈泡。
與此相比,周圍的光亮似乎全部被銀芒吸收了一般,她的身周只有一片深沉到極點的黑暗。
上官雪尤絲毫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經成了一億瓦特的人形燈泡,更不知道從外面看來,她的營帳中比別人的顯得更黑暗,別說看到銀色大燈泡了,壓根就連一點亮光都看不到……
人在痛苦的時候總會覺得時間特別難熬。
上官雪尤覺得自己彷彿已經渡過了漫長的一輩子,然而事實上,營帳外的天色只是更黑了一點,那是黎明前最深的黑暗。
在她的精神世界中,滿滿的銀色光點幾乎消失了一半,另一半被上官雪尤全數聚集到了中間,在那個原本應該是水滴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銀色的光繭。
微微的顫動着,光繭上佈滿裂縫,如拼湊起來的破碎水晶一樣折射出散亂的光芒。
狠狠地咬了咬舌尖,上官雪尤告訴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暈過去。這麼長時間都忍了,還差這一段時間不成?
心裡一狠,她匯聚全副心神,猛地向精神世界中施加壓力,強行將拼湊起光繭的碎片凝練成一整塊。
好痛!!!
上官雪尤的嘴脣血流如注,沉浸在無與倫比的痛苦中的她卻絲毫沒有察覺。
砰!
頭磕到了冰冷的地面,被痛苦折磨了一整晚的上官雪尤終於如願的暈倒過去。在她的眉心中央,一顆璀璨的銀色珠子一閃而沒。
清晨,陽光散發着好聞的氣息,照在人們身上有着久違的溫熱,像是預兆着美好的一天的開始。
雪狐遍地的營帳中漸漸喧囂了起來,影影綽綽的出現了一個個身影,嬉笑着整理、洗漱,然後一批批聚在一起享用他們的早餐。
這在A市是個絕無僅有的場景,也只有在雪狐,人們才能和末日前一樣正常梳洗、吃早飯。別的隊伍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梳洗?想都別想,有這麼水給你浪費,還不如留着給需要的人喝呢!
一大早,整理完內務,然後吃飽喝足。
正式隊員們理了理自己的揹包,開始整隊等待出發。編外隊員挺直了身體,原地等待隊長新的一天的任務,後勤隊員則邁向營帳中,拿起角落裡的採礦工具,跟着同樣在營地整好隊伍,安靜的等待着帶隊人員的出現。
上官雪尤的營帳外,吳軍昊、司馬奕還有林兵三個大男人傻站了半天,三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一直等到眼睛都酸了也沒有聽到裡面有聲音傳出來。雪狐三類成員們公認的資歷最老、身份最特殊的林兵火冒三丈,一把掀開營帳的簾子就要進去。
一股淡淡的腥甜血腥味從裡面傳出來,身經百戰的林兵鐵青的臉色一變,第一個衝了進去。
“小冰!”淒厲的呼喊聲從營帳裡面傳來,呆了一下的吳軍昊瞬間回過神,臉色蒼白的跟着衝到躺在地上的人影身邊。
“司馬,快去叫陳晨、楊妮、袁有情三個人過來!要快!”
營帳外,心裡感覺到有些不妙的司馬奕聽到吳軍昊的聲音,發現他連楊妮和袁有情的的外號都不叫,直接連名帶姓的點了三人的名字,二話不說轉身就往人員聚集的地方跑去。
司馬奕不是笨人,雖然他沒有看見裡面的情景,但只要一想到進去的兩人紛紛變了臉色和焦急的語調就知道一定是上官雪尤出了事。
最重要的是,吳軍昊叫的這三人無一例外全是治療。雪狐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傷員要三個治療一齊到場的情況,這讓心思通透的司馬奕不由得繃勁了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