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帶着小靜先過來了,大哥在後面呢。”雖然大家都奇怪爲什麼他帶着個孕婦都能先到,而歐陽明凱一個大男人卻沒趕到,卻也沒問什麼。歐陽明軒更加不會去在意爲什麼母親沒有給他介紹二叔的名字。
“明甫,趕緊地和你爸去買些菜回來,今兒是咱們家的好日子。”說着推了推不情願的歐陽明甫和歐陽爸。
“呵呵,額……那個,老二啊,家裡沒什麼好招待你的,可別見外啊。”
“大嫂才見外呢,一家人哪有什麼招待不招待的。”
歐陽媽臉上笑容更燦爛了:“是啊,一家人嘛,是大嫂太見外了。”
“哎喲,明軒媳婦兒,快坐下,這都快要臨盆了吧?瞧媽這笨腦子,這幾天忙着家裡的事,把你的事兒給忘記了。”沈靜只覺得歐陽媽的嘴臉變得真夠快的,上次還對他們一副不屑外加嘲諷的嘴臉,這次卻帶着巴結的意味,看她端着全身的層層肥肉,笑得一副媒婆樣就讓她雞皮都掉一地了。
“還有三個月呢。”沈靜就是看不上她那副嘴臉,尤其在知道她強迫歐陽明軒把女朋友讓給大哥的時候,更加看不上她這樣的母親。雖然只和歐陽媽相處過一次,可就這一次讓沈靜印象深刻了,歐陽明軒的痛苦她也看在眼中。要不是他們兄弟三人長得很象,她都要以爲歐陽明軒是撿來的了。
沈靜的話堵得歐陽媽嘴角僵硬了下,眼神中露出了不悅,有些不自然地笑着說:“以媽生了那麼多孩子的經驗,你這麼大的肚子也快生了吧。如果真是還有三個月,怕到時候難產哪。”
沈靜聽到這話氣得手不由的捏緊了,歐陽明軒安撫地拍着她的手。不過沈靜還是能感覺到歐陽明軒的怒氣。歐陽二叔也是有些生氣,暗暗皺眉瞪了歐陽媽一眼。
對方卻毫無所覺,突然她似乎想到什麼,驚訝的喊了一聲:“啊!那小靜這肚子裡的孩子是末世那天懷上的吧?你們有去醫院裡做過檢查嗎?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沈靜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那麼大個胎兒,還有三個月才生呢。我跟你們說啊,末世裡什麼怪事都會發生,也許你肚子裡這個是個……”
這下沈靜可忍不了了,氣得跳了起來:“你有種再說次,我忍你很久了,你個爲老不尊的老肥婆!”要不是顧及肚子裡的孩子,她能上去咬對方一口。
歐陽媽楞楞地看着發火的沈靜:“你……你……你……”她看了看歐陽明軒說:“明軒,這就是你娶的媳婦兒?媽那天說的話還真沒說錯,當着長輩的面就摟摟抱抱的,就不是正經人家孩子該有的表現。現在還對長輩這樣說話……”
“你算哪門子長輩?啊?我告訴你,我就是個孤兒,從小就沒人教育我。但是我非常慶幸自己沒有你這樣的長輩,如果各個父母都跟你這樣尖酸刻薄、薄情寡情到如此可怕的地步,當你家的孩子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我還真懷疑歐陽明軒是不是你兒子呢!要不是你們長得那麼像,我真懷疑他是揀來的。還有啊,雖然我肚子裡的孩子是歐陽明軒的,可不代表我要當你的媳婦兒,你別左一個媽,右一個媽的。讓人聽了犯惡心。哼——”
說完,她挺着個大肚子艱難地向門外走去,開門時遇到了困難,弄半天都沒把門打開。
一個厚實的大手越過她打開了門,腰上也多了個手撐着她的身體。沈靜似乎還在氣頭上,瞪了面無表情的某人一眼,不過心底卻暗暗鬆了口氣。她還真怕他衝她發火呢,不過身子的重量已經習慣性的壓了過去。只是心中還有些忐忑。怕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回家就得收拾她。
“媽,二叔,不好意思,她懷孕以後脾氣大,也受不得氣,我們先回去了。以後再來看你們。”說完就走了。
歐陽媽臉都綠了,指着歐陽明軒離開的背影就罵:“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突然聲音嘎然而止。因爲她突然想起了身邊的老二。
“他二叔……那個……我……我不是……不是說明軒,我……我是說……說那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呢。小小年紀就勾引男人,明軒肯定是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才這樣不知禮數……”歐陽媽開始還結結巴巴的,後來越說越順,把沈靜是從頭到腳的痛罵了一通。
歐陽二叔只是眯着眼聽着,如果沈靜在這的話,會發現歐陽二叔眯眼的動作和歐陽明軒簡直如出一轍。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沈靜顯得有些怯怯的,當時光顧着生氣,加上孩子就是她的逆鱗,一激動就什麼都不顧了。夏凌香總是告戒她,讓她說話做事之前用大腦思考問題,可她每次都忘了。不由擡手敲了自己腦袋一記,暗罵:讓你激動,讓你不長記性。
歐陽明軒只是把她的手抓在手中,什麼也沒說。回到家,歐陽明軒把她帶到了客廳的椅子上坐着,沈靜有些坐立不安的挪了挪屁股,眼睛左顧右盼的,就是不敢看歐陽明軒。
歐陽明軒在她對面坐下,沈靜更不安了。歐陽明軒嘆了口氣,摸摸她的腦袋說:“小靜在爲軒哥哥報不平嗎?”
沈靜低着頭悶悶地說:“不是,就是不喜歡她。”
“我也不喜歡。”沈靜猛地擡起頭看着歐陽明軒,對方苦笑了一下說:“我有時候真的希望自己是抱來了,這樣就可以找到不被喜歡的理由。可是我用了許多辦法,都顯示我和這家人有着血緣關係。
我媽當年強迫我把女朋友讓給大哥這事,其實我已經不在意了。就像大哥說的,如果淑雲真不願意,他也娶不了。當年我大哥出手可是很闊綽呢!比我這個還在學校裡讀書的窮學生好太多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的自嘲:“你無法相信我從初中開始的學費都是自己勤工儉學掙來的,我媽說家裡孩子多,他們管不了那麼多孩子,所以讓我自己掙學費,如果掙不了,就出去幫工,幫家裡補貼家用。當時小,不懂事,以爲家裡真沒錢……可是後來卻看到媽給大哥買好幾百塊的自行車,給小弟買他喜歡的玩具。他們……居然都不瞞着我,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在我面前炫耀。”
沈靜聽了心疼不已,不由地抓住對方的手。對方很順溜地就握住揉捏起來:“我不怨媽不疼我,不怨她不喜歡我。可是她不該苛刻我。記得我憑自己的能力掙得了助學金,本以爲不用那麼辛苦打零工了。卻因爲小弟打架,學校要把他開除,媽就去學校調解,以我的助學金爲條件,希望學校不要開除弟弟。”
沈靜的眼淚什麼時候流下來的已經不知道了,只覺得心中泛起一陣陣的酸楚,人已經窩在他的溫暖的懷裡了。歐陽明軒從來都沒有向別人說過自己的這些經歷,一直以來他都是堅強的,是人依靠的對象。可現在他卻非常想找個人傾訴,尤其是懷中的小女人——他孩子的母親。
“你知道嗎?爲了少交點學費,我一直很努力,甚至還跳了兩次級,並和大哥同一屆。我一直堅持到了上高中。高中時,因爲我個子高,被選爲了學校籃球校隊。也就是那時認識了學校的校花王淑雲。大哥也喜歡她,不過她卻倒追我。當年太年輕,被校花愛慕,尤其是大哥喜歡的女孩愛慕,覺得心裡特別得意。”
他的語氣淡淡的,似乎還帶着對自己幼稚的嘲弄:“不過後來她還是成爲了大哥的女人。當年我無法理解爲什麼父母要這樣對我,可那麼多年過去了,人漸漸長大成熟之後,我才知道自己南下並不是爲了那件事。這不過是一個導火索。真正讓我下決心離家,是因爲從小到大的積怨。”歐陽明軒的表情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
“軒哥哥,這些都已經過去了。他們再也無法影響到你了,人總要往前看。而且……”沈靜咬了咬下嘴脣小聲說道:“而且以後你會有可愛的寶寶,他們會很愛很愛你的。”頭低低的,臉上泛起了絲絲紅暈。
歐陽明軒摟緊她:“是的,以後我有你們就夠了。”其實他很想問:孩子愛他,那孩子的母親喜歡他嗎?不過又怕自己問出來太唐突,只好忍下了。
“好了,別被這些事影響了你的心情,以後我就不帶你過去了。要睡個午覺嗎?走了那麼多路,一定累了吧。”
不說還好,一說還真覺得困了,沈靜打了個呵欠,歐陽明軒便扶着她進了房間躺下,而他就這麼一直守在沈靜的牀前,握着她的手,望着她恬靜的睡容,心裡的疼痛彷彿被撫平。靠在牀邊枕着手也趴着睡了過去。
話說沈斌幾人開車出了基地後,就直奔B市東面的郊區而去。五個人只開了一輛車去,就算救到了王教授,後車廂裡還能蹲上兩個人呢,開那麼多車不是浪費油嗎?
汽車開得飛快,在變異動物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衝了出去,不過基地周圍大部分變異動物已被軍隊強大的火力給清理了。就算有也是倖存者逃回基地時引來的。
有幾隻攻擊汽車的變異動物,也被夏凌香和天成一人一邊清理了。屍體可不能浪費,一個隔空移物就將動物收進了戒指中。生活不容易啊,可不能浪費任何一筆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