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牀之後,薛冬薛夏薛媽媽劉芳石泊便圍坐在茶几邊上開會。
劉芳舀起一顆晶核看了看,她說“老闆,這就是晶核?一粒才黃豆那麼大一點呢。”這些晶核在劉芳白皙的手掌心中,散發着點點粉紅的光暈,比昨天晚上看的時候還要漂亮。
薛夏也舀起一顆咋咋舌,“這麼小一點就是一隻猴呢,這裡有這麼大一把,乖乖,姐,擎蒼把昨天晚上殺的晶核都給你送來了嗎?”
薛冬看了看晶核的數量,這怎麼着也得有五六十粒吧,“你瞎說什麼呢,昨天至少有上百隻猴,這纔多少粒啊”
“這也不少了好不好啊!”薛夏說完就一粒一粒的數,他要看看到底多少粒。邊數邊說,“那些猴可真是傻的,他們拖的那個籠裡面關了只小猴想必昨天晚上猴羣闖過來是爲了救那隻小猴的我告訴你們啊,那隻小猴是路上過來的時候一個警戒隊的人抓給他小孩兒玩兒的哩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薛冬實在不想理他,從他數好的那一邊抓一把出來,遞給劉芳。[ ~]“自己知道怎麼用吧,不會用看手機報上的介紹”。
劉芳沒動,她盯着薛冬遞給她的那一把晶核,沒伸手去接。
薛冬覺得有些奇怪,又往她鼻底下伸了伸手,劉芳這次連看都不看了,使勁低下頭不動。薛夏察覺到了,便停下數晶核的動作,轉過頭看看劉芳,又用胳膊輕輕撞她一下“餵你幹嘛呢?我姐姐讓你收晶核呢!”
劉芳被薛夏一撞,立即擡起頭,紅着眼眶看着薛冬吼道“幹什麼啊,給我幹什麼啊,老闆你是什麼意思嘛自己留着用就好啦”然後又衝愣愣的看着她的薛夏吼道“疼死了,不知道撞死人了啊!”說完哭着跑下了房車。
薛冬看不明白,這到底怎麼回事兒,薛夏撇撇嘴,罵道“神經病啊!”
薛媽媽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若有所思的看着劉芳跑走的方向,石泊則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把剩下的一半晶核給薛媽媽後,薛冬他們又等了一會兒,隊伍已經開拔要走了,劉芳還沒回來。薛冬等衆人吃完飯,就放下筷丟了句“我去找找看”便下車了。[ ~]
帳篷已經收了起來,大家收拾的收拾,上車的上車,忙得不可開交。薛冬左轉轉右轉轉,在隔房車不遠的一塊草地上找到了坐在上面的劉芳。
她跑過去跟劉芳坐一塊兒,誰都沒開口說話,劉芳也不說,把頭埋在膝蓋上看不清她的表情。薛冬也學她將下巴隔在膝蓋上,看着遠處的風景。同花鎮位於郊區的郊區,所以這裡沒有高樓沒有大廈,有的只是一片片田地,所以風景看久了也沒啥好看的,薛冬好無聊啊。
“我小時候家裡很窮”劉芳依舊把頭埋在膝蓋裡,悶悶的聲音傳來,“爸爸很早就沒了,我媽帶着我很辛苦,所以我十六歲就出去做援交。”薛冬聽到這裡有些驚訝,十六歲啊,十六歲她在幹嘛,她在教室的桌下面偷偷的看着小說,
“我十八歲的時候,遇到一個特別好的男人,他願意每個月付給我足夠的生活費,這筆生活費能讓我和媽媽每個月的日過得很好。但是前提條件是隻要他需要,我就必須出現在他的身邊。”
這裡薛冬好像聽過,她開門面的時候,很多門面上的老闆都知道這事兒。
“後來,我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兒,他覺得我特別的清純,我也喜歡上了他。於是我便不想做了,那個男人也不勉強我,就在我們最後出去的那個晚上,那個男孩兒跟蹤了過來,被他發現了”劉芳說道這裡有些哭音。
“後來呢?”薛冬很好奇,後來怎麼樣了。
隔了良久,劉芳擡起頭來,眼睛紅紅的盯着前方慢慢說道“後來我沒有了愛情也沒有了經濟來源那個男孩兒告訴我,人過得窮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不努力不前進,我只是一個走捷徑的女人。於是後來,我便沒有出去做過援交,那個男人再也沒有來找過我,我也沒有去找過他。”
薛冬覺得,其實這種事社會上有很多,可是真正聽一個身邊人說出來,那種感覺又是不一樣的。她現在感覺就有些複雜,愛慕虛榮沒有錯,誰小時候沒有愛慕過虛榮呢?關鍵是現在劉芳改過了啊。頓時又覺得這個男孩兒有些虛僞,真正的愛情不是應該什麼都不用計較嘛!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男人能做到不計較呢。唉反正現在已經是末世了,想那麼多沒用,怎麼活下去纔是正確的吧。
“我覺得,那個男人和那個男孩兒沒準兒現在都已經成爲喪屍了,你說不定還開車撞過他們呢!”薛冬拙劣的安慰着劉芳。
“老闆,你覺得嘛,你其實是一個很一根筋的人”劉芳轉過頭,紅紅的眼睛看着薛冬說。“你做什麼事,都只願意看表面現象,其實很多事情你都懂,你只是不想去了解”
“啊,怎麼說着說着說到我身上來了”薛冬似乎不想再談下去,把手中的晶核放到劉芳的手裡,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裙“用不用隨你,你叫我老闆這麼久,這是你的工資!”說完就走了。
擎蒼在車後面一直看着薛冬的背影走遠,在陽光下她的影被拉得老長,顯得有些孤單。渀佛前面有一條路,必須要她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努力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