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燕京圍牆之內的地下通道,正在行駛的軍用吉普車,車燈越來越亮,讓那些正在加固地下通道的倖存者,不住轉頭用羨慕的眼神觀看,但還有一個渾身沾滿水泥漿,年齡在五十多歲的倖存者,沒有去注意那吉普車,沒有看在他身後冷笑着的三個監工,他只看着那潑灑在地上的水泥漿。
“都看什麼,還不快乾活?還有你個老鬼,還不趕快把水泥都給收進桶裡!”一個監工手裡轉着甩棍,口中大聲呼喝着,對於就要駛過的軍用吉普毫不關心,他只關心今天晚上去那裡消遣,去睡那個女人,花掉從倖存者身上剋扣下來的積分,轉眼看到那渾身沾滿水泥的倖存者一動不動,開口叫道:“你個老鬼,還不快照我說的做!”
渾身沾滿水泥漿的倖存者,一摸粘在臉上的水泥,指着那些正在施工的倖存者,對那發出呼喝的監工說道:“你扣掉我的積分,讓我白忙活一天,我沒有意見,但請你不要扣掉他們的積分!”
“嘿嘿,吳老鬼,我何昆說過,只要你把地上所有的水泥都給收回桶裡,不僅你有積分,他們也有積分拿,但如果地上還殘留一點,那麼你們今天都別想有積分拿!”何昆冷笑起來,擡腳踢飛一些水泥漿,他很享受這樣的感覺,欺負人,人還不敢動他的感覺!
“吳天大叔,算了,白乾一天就白乾一天,下次不要接他們的活就可以了!”一個正在施工的年輕倖存者,丟下手中的鏟子,好似就要罷工,這年輕倖存者一丟,其他十多個倖存者也陸續丟下手中的工具!
這讓三個監工看到,面色都是一變,倖存者罷工,不能按時的完成加固任務倒黴地是他們,那個何昆,更是出聲大喝道:“媽的,你們想不幹就不幹?我TMD告訴你們,你們今天不幹也得幹!”
說完這話,這何昆,掄起手中的甩棍,就砸向了那個首先罷工的年輕倖存者,可不等甩棍落下,就被那渾身沾滿水泥漿的吳天給接住甩棍!
吳天接住甩棍之後,開口淡淡地對何昆說道:“小夥子,不要欺人太甚!”
“你孃的死老鬼,你以爲你是誰,居然敢老子的事!”何昆見甩棍被人接住,臉上紅辣辣地感覺十分沒有面子,也不管其他兩個同伴,擡腳,一腳就揣在了那吳天的身上!
“哼!”被何昆踹倒在地的吳天悶哼一聲,其他施工的倖存者急忙把他給扶了起來,面帶怒色的看着那打人的何昆,可他們不敢動手,不是打不過三個監工,而是他們一動手,就有了不良記錄,很難再從何昆所在的勢力找到工作,工作機會減少,就代表賺取的積分減少,養家餬口的負擔就會隨之加重……
可三個監工沒有這個顧忌,那個何昆,看到十多個有所顧忌的倖存者,便開口說道:“你們知道我們是什麼勢力麼?我告訴你們,我所在的勢力,負責維護三條地下通道,負責南面圍牆的修復,只要我把你們罷工的事上報了,嘿嘿,你們永遠無法在我所在的勢力找到工作,也無法在其他勢力找到工作,現在都TMD給我回去幹活,至於你,吳老鬼,老子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欺人太甚!”
這何昆說完這話,就走到堆放建築材料的地方,拉起一個裝着水泥灰的編織袋,撕開這編織袋,把水泥灰灑在地面上,隨之轉身對着那吳天說道:“吳老鬼,現在把水泥灰都給我收起來,要是少了一粒水泥灰,不止你今後找不到工作,只要和你有關係的人,以後都找不到工作,別懷疑我的話,我絕對可以玩死你!哈哈……”
“哈哈……”其他兩個監工也笑了起來,他們知道那何昆有這個能量,又見到那何昆捧起一把水泥灰,走到那吳天的身旁,好似要把水泥灰撒到吳天頭上,這兩個監工的笑聲更大,而那吳天緊緊握着拳頭,好似要把拳頭擠出水一樣,可他只能看着那何昆捧着水泥灰一步步靠近,他不得不忍受這股惡氣,可爲了他身後的那些倖存者,更爲了能活着見到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捧着水泥灰的何昆,看着吳天眼中的怒火,心中更爽,他就喜歡這種眼神,別人的自尊心越強,他欺負得就越爽,開口嘲笑道:“吳老鬼,你倒是反抗啊,一反抗我就讓你們都餓死,對了冬天就快到了,你們還沒有籌夠買冬衣的積分吧,凍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哦?”
“凍死,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很可惜,冰凌月不在身邊!”
一句冰冷到極致,帶着無窮殺機的話傳入三個監工的耳朵裡,那捧着水泥灰的何昆尋聲看去,只見那綠色的軍用吉普車不知什麼時候停在一旁,一個腰間挎着血紅唐刀,冷峻的臉龐上,嘴角微微上挑,一雙尊貴而冰冷紫金色的雙眼中,時不時竄出血紅色雷光的英武男子,正一步步向他走來,不知爲何這監工的心裡升起恐懼,好似眼睛裡看到的不是一個英武男子,而是一頭仰天咆哮着的洪荒兇獸,不是一個人類朝他靠近,而是頭要擇人而噬的洪荒兇獸在一步步逼進!
莫遊,葉知秋,站在軍用吉普旁,不知道吳曉天爲何突然暴怒,更不知道吳曉天爲何要下車,但葉知秋感受得到,吳曉天此時身體上爆發出令萬物都要臣服的帝王之氣,莫遊的眼中,好似看到,無數股粗大的血色雷霆,帶着弒天滅地的殺機落向大地,好似要摧毀這個世界!
開車的上士,雖然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感覺得到,但他知道吳曉天爲何要發怒……
地下通道的上方,一幢喪屍環繞的建築物之中,一具正在啃食着人類屍體的喪屍,擡起了頭,露出湛藍色的雙眼,雄偉的百米高牆之內,一個手提菜籃的妙齡女子,丟下一籮筐蔬菜,極速跑向了正北方的軍事區,第二道高牆之內,一幢掛有“軒轅”匾額的莊園之中,數百個強者,停止了手頭上的工作,紫禁城之中,一位正在打坐的老者,睜開了雙眼,疑惑的問道:“姬鴻那老小子來了?”
燕京這座超級城市之中,數千位強者感受到了吳曉天沖天的氣息,感受到吳曉天的滔天殺意,可是他們剛要去追尋源頭之時,吳曉天的氣息卻突然隱去,好似更本沒有出現過一樣,讓數千位強者百思不得其解,但留給他們的是商討,計劃和尋找……
第二道圍牆之中,一幢商業大樓內,一個會議室的主位上,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性,掃視一眼會議室的百十位強者,淡淡開口說道:“找到他,爲我所用!”
軍事區,一個重兵防守的樓層之內,一個肩扛上將軍銜的將軍,一拍桌子,吸引住數百位閒散強者的注意力,說道:“強者,只能在最強的軍隊!找到他,吸收他!”
……
吳曉天可不知道他釋放出氣息的連鎖反應,但吳曉天也懶得去管,現在吳曉天眼中只有那眉頭上有些皺紋,一把絡腮鬍已經有些花白,眼中帶着不可思議,帶着欣喜,帶着興奮,帶着激動的吳天,而此時能讓吳曉天收斂住氣息,壓下殺意的也只有這吳天!
“不錯,不錯,終於有個男人的摸樣了,哈哈哈……”吳天不管身邊的三個監工,不管這地道中其他人的目光,不管吳曉天變怎麼樣,混得怎麼樣,走到吳曉天身邊,擡手摸着吳曉天的腦袋,帶着皺紋的眼角,不由劃過帶着欣喜,安慰,開心的淚滴。
感覺着那溫暖,厚實,長滿老繭的大手,吳曉天低着頭,任由吳天撫摸着腦袋,就好似孩提時代那般,看到吳天眼角的淚花,說道:“爸,您怎麼哭了?”
“混小子,我怎麼會哭?這地道風大,吹倒眼睛了!”吳天拂過眼角的淚花,臉上做出薄怒,可眼中盡是高興……
吳曉天心中盡是興奮與激動,在末世中拼殺了這麼久,終於得償所願,可耳邊卻聽到“呼呼”的喘氣聲,轉頭去看,只見那三個監工此時已經渾身冷汗地躺在了地上,吳曉天眼中不由又升起殺意,但見到吳天眼中開心的神色,吳曉天壓住心中的怒火與殺意,但絕對不會放過這三個監工!
擡腳施工材料的附近,拎起一通攪拌好的水泥漿,走到三個監工的旁邊,揪起那何昆的頭髮,把他的頭對着水泥桶,開口露出雪白的牙齒,說道:“今天我的心情好,不想殺人,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每人喝完一通水泥漿,我就放過他,如果桶邊沾着一點水泥,我就會讓他嚐嚐凌遲的痛苦,你們放心,我的刀功可以保證你們嘗過三千六百六十六道後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