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月明星稀的夜晚之中,成百上千個倖存者還在修補着圍牆,卻不是因爲士兵的催促,也不是因爲要獲取那更多的糧食,而是因爲每一個正在搬運磚塊泥沙的倖存者都知道,如果沒有這堅實的圍牆,那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喪屍給吞吃。
牆頭上巡邏的士兵,時不時看向牆外,藉助探照燈的燈光,觀察着城外的情況,雖然入眼的都是沒有聲息的喪屍屍體,但這些士兵卻不敢放鬆,不止是這些士兵,gx所屬每一個士兵,都不敢鬆懈,都在擔心着喪屍再次來攻,圍牆沒有修補好不說,彈藥在上一次的喪屍圍城之中消耗大半,並且此時gx中還有兩個不安定因素,這更讓士兵們繃緊了每一根神經。
此時,一個士兵,轉頭看向牆外,發現屍堆中有幾道黑影,這士兵直接舉起手中槍械,瞄準那幾道黑影,只要靠近圍牆,那麼他就會射擊。
當那幾道黑影靠近的時候,士兵們也不管那黑影是人還是喪屍,“呯”的一聲開槍射擊,當槍響過後,沒有黑影倒下,這更讓士兵一驚,他的槍法很準,基本不會打偏,這讓他更加確信,牆外的幾道黑影就是喪屍,不過不等這士兵再次開槍,其他聽到槍聲的士兵,早已將槍口對準那幾道黑影。
“砰砰砰……”幾十聲槍響過後,令士兵們錯愕的是,牆外的幾道黑影並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靠近圍牆,當更讓士兵們震驚的是,其中一道黑影在靠近圍牆之後,忽然消失不見……
“哼,這就是樑信的待客之道麼?”
不等士兵們反映過來,那出現在牆頭之上的黑影就是一聲冷喝,士兵們循聲而看,就見一個黑衣男子如鬼魅一般出現在牆頭,一雙陰冷的眸子如毒蛇一般盯着他們,讓他們感到窒息,感到危險!
“老三,與一羣雜兵動怒,丟的是你自己的身份!”不等士兵們喘過氣來,牆頭之上又傳出一個聲音,這聲音雖然不怎麼陰冷,但卻讓人反感。
“也是,二哥說的對,要找說法也要找樑信,與一羣雜兵動怒,不值得。”那黑衣男子冷冷一笑,轉頭看向一個帶着眼睛的男子,再看了一眼那些巡邏士兵,冷冷說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攻擊我們海皇幫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這黑衣男子一邊說着,一邊就要動手攻擊那幾十個士兵,可還沒等出手,就被一隻大手給抓住,來人卻是一個赤着上身的魁梧男子,“老三,不要胡鬧,我們是客!”
這魁梧男子制止那黑衣男後,轉頭對着那幾十個士兵一抱拳,“我兄弟三人深夜到訪,若有冒犯,還請各位兄弟見諒,我臧鯨在此向各位配個不是!”
“應該是我們向臧兄賠不是纔對!”不等那些士兵有所反應,上官風燁的聲音遠遠傳來,等到話音落下的時候,上官風燁的身影出現在這圍牆之上。
臧鯨一看來人,大笑一聲,“哈哈,上官老弟,幾天不見,風采更甚從前了!”
“臧兄的氣度更讓人折服了!”上官風燁走到臧鯨面前,心中竟是讚賞之意,這臧鯨是那海皇幫的大當家,麾下十萬精英幫衆,本可以縱橫海域,逍遙自由,這臧鯨卻在幾個小島之上建立起倖存者基地,收容了近百萬的倖存者,雖然這臧鯨出身不好,但只要提起他,無不豎起大拇指,讚一聲好漢子!
只是就連上官風燁沒有想到這臧鯨會來gx,也沒有想到第一個來的,不是其他倖存者基地的首領,而是這個臧鯨,“兄弟們,還不快向臧兄道歉!”
“不必,不必,天黑風高,誰能看得清是我,而且看樣子gx剛剛遭受到喪屍的襲擊,各位兄弟們精神緊張也是當然的,再說幾顆子彈也傷不到我們,道歉就不用了,看得起我的,那天一起喝酒!”臧鯨大笑一聲,根本沒有將士兵開槍攻擊他們的事放在心上。
“臧兄,走,我們去好好喝一頓!”上官風燁無視那眼鏡男和黑衣男,只對臧鯨說出了這話,其他兩人沒有資格入他的眼。
“哈,那感情好,上官老弟,到時候可不要心疼你的酒!”臧鯨一笑,轉頭對着黑衣男和眼鏡男說道:“老二,老三,你們自己去找點樂子,記住,不許鬧事!”
“來人,帶臧兄的二位兄弟去豔香樓!”上官風燁不等臧鯨說完,開口直接叫過一個士兵,交代了幾句之後,與臧鯨走下圍牆。
一走下圍牆,臧鯨臉上的笑意就消失無蹤,開口對上官風燁說道:“老弟,告訴我實話,你和樑老哥站在那邊?”
上官風燁一聽臧鯨這話,搖了搖頭,反問道,“我們的立場重要麼?”
“當然重要,gx是寶島最大的倖存者基地,你們的立場舉足輕重!”臧鯨盯着上官風燁的眼睛,他不知道其他人的立場如何,但是他必須要知道樑信的立場,知道上官風燁的立場。
上官風燁擡起頭來,看着天上的圓月,開口說道:“老師希望認祖歸宗!”
“好,我知道了,我臧鯨雖然算不上什麼好人,但我絕對支持樑老哥的立場!”臧鯨拍了一下胸膛,放聲說道:“老子是炎黃子孫,老子的兒子,孫子將來也是炎黃子孫,這是鐵一樣的事實!”
聽着臧鯨的話語,上官風燁神色一鬆,這臧鯨的地盤雖然只有幾個小島,但也是舉足輕重,有了這臧鯨,那麼迴歸的阻力會小許多,“只是,恐怕有些人不同意我們的立場!”
“嘿嘿,說句難聽的,那個敢站在外人那邊,老子就敢把他們搶得內褲都不剩!”臧鯨一笑之間,匪氣十足,但是上官風燁知道,這臧鯨說得出做得出。
“哈哈,臧大哥,如果你這麼做,恐怕今後許多人都沒有內褲穿了!”
臧鯨搖了搖頭,淡淡說道:“誰管他們有沒有內褲穿,連自己祖宗都忘了的人,恐怕連羞恥二字都給了,他們不穿內褲,也不會覺得羞恥!”
“也是,也是!”
看那上官風燁附和,這臧鯨也是一笑,但馬上想到什麼,不由開口問道:“對了,上官老弟,我得到消息說有人把倭國給滅了,這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決定寶島今後道路的會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舉行!”
“噢?爲何有此一說?”
“現在每個人都因爲末世而自顧不暇,這末世也得到了微妙的平衡,可是偏偏有人打破了這個平衡,一些人就坐不住了,而那個打破平衡的人,正好就是炎黃子孫,他將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也把寶島一起給帶上了,所以現在我們是該決定寶島該走那條路了!”上官風燁苦笑着說出這話,如果沒有那個人的出現,那麼寶島也不會這麼快就要決定未來的路。
臧鯨也不是笨人,一點就通,略帶佩服的說道:“不管怎麼,那人是個漢子,更是一個瘋子,做了我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如果給臧兄兩千五百名受過嚴格訓練且悍不畏死的進化者,再給臧兄一艘頂尖科技打造的軍艦,那臧兄你敢不敢做?”上官風燁一想起那兩千五百個猶如修羅一般的戰士,心中不由羨慕起來。
“說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如果給我這些,恐怕我也不會去做,因爲我承受不了那種後果,所以我才說那人是條漢子,更是一個瘋子!”臧鯨直接說出這話,沒有絲毫的顧忌,他也十分清楚,他忍受不了那種別人看惡魔的目光,揹負不起那種謾罵與污衊,承受不了那種幾乎與整個世界爲敵的後果。
“世界上現在最出名的恐怕就是那人了,看法也有許多,有的將那人看做了英雄,也有的將那人看做了惡魔,屠夫,甚至是會吃人的怪物,但是都沒有臧兄看得清,瘋子是對那人最客觀的看法,只是,臧兄你可能沒有想到,你口中的那個瘋子,現在就在gx落腳!”
“噢?真的,快,帶我去見見他!”臧鯨一奇,直接拉起上官風燁,要讓上官風燁帶他去見那人。
“唉,臧兄,你先聽我說完,現在我們去見他,有點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了?”
“那人在gx的消息已經被我封鎖了,況且在沒有決定今後是敵是友之前,我不想去面對他,畢竟他在我的眼中,是個英雄……”
聽上官風燁如此說道,臧鯨再看上官風燁身上的軍裝,不由打消了去見那人的念頭,“恩,你現在確實不合適,不過等到決定是敵是友之後,我們一定要去見見他,見見我眼中的瘋子,漢子,見見你眼中的英雄是何等人物!”
“那現在去喝酒?”
“對,喝酒!”
上官風燁一笑,與臧鯨消失在街口,只是他們沒有發覺,他們眼中的瘋子與英雄,靜靜地站在夜空之中,俯視着這gx,俯視着各個倖存者基地的首領從各方而來,等待着天明,等待着會議的開始,也等待着這寶島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