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看着說話的女子，控制不住表情出現了一絲措楞。
“李心語？”
“意外？還是驚喜？”
李心語笑了笑，讓白易感到了變化，雖然只是一眼，但白易知道，以前的李心語和現在的李心語有很大的區別。
“驚喜吧。”白易笑道，他跟很多人說過希望再見，也確實遇到過很多故人。
就像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李心語，他們上次相遇的地方與這裡可是相隔萬里。
李心語走了過來，細細打量着白易。“你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白易從李心語的話中聽出了一絲心疼，不過他從不習慣把傷口暴露給外人，自然不會擁抱李心語，哭訴他的遭遇。
“運氣不太好。”白易用幾個字解釋，看着李心語問道：“你怎麼出現在這裡？”
這裡與他們之前的地方相聚幾萬裡，就算是末世前不做飛機的情況下也需要二十天的路程。
“白霧，很小範圍的白霧，聽人說那是異世界對我們的入侵。”李心語看着白易，笑了笑，帶着一絲痛苦，“記得我們分別時，你說的那些話嗎？”
“記得。”白易回答，他當時爲了讓李心語脫離那些累贅，挑撥了李心語和那批倖存者的關係。
“如你所說，或者說是如你所願，我們在前往伊縣安置營的時候，遇到了另一批倖存者，他們都是普通人，不希望有一個進化者隨時可能統治壓迫他們。”
“所以他們對我出手，之後又碰巧趕上了白霧出現，所有人都陷入了白霧中，當白霧散去，只有我一個活了下來，到了這裡。”
“再之後我碰上了段璃，見到了很多不如意的事情。如你所說，沒有絕對的實力，就不要去當聖母。”
李心語斷斷續續道，沒有隱瞞。
“不過你忘記加上一句，當有了足夠的實力，見多了不如意的事情，人命在眼中變得好廉價。”
李心語道，沒有怪罪白易的意思，“就像現在，在末日之城中，死在我手上的人應該超過了千人吧，而且死的都很痛苦。”
“末日之城？段璃？”白易道。
“段璃就是你們戰神口中的女魔頭，而末日之城，便是被女魔頭統治，幾百萬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北方聚集地。”李心語解釋。
“恩，現在你在末日之城是？”白易詢問道。
“段璃的親信，很親的那種，你們這裡給我起了一個外號，說是什麼豔鬼之類的。”李心語風輕雲淡道，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現在的她有多大的權力。
末日之城人口七百萬，統治者段璃除了感興趣的事情，其他從不管理，整個末日之城，實權都落在了段璃下面的三人手中，她便是三人之一。
“聽上去很厲害。”白易隨意道。
“你變成現在的樣子，需要什麼東西恢復？”
李心語認真的看着白易蒼老的臉，“我可以幫你找到，讓你恢復到之前的樣子。”
“我自己會想辦法找到。”白易道。
“好。”李心語知道白易的性子，換了另一種說法。“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末日之城，那裡至少比這裡安全很多。段璃很強，無論是佈局全球的新紀元，還是範圍巨大的白霧，都擋不住她。有她在，末日之城會很安全。”
新紀元？白霧？
白易升起了一絲對段璃的興趣，他隱約有感，段璃便是他在白霧中倖存後，見到的那個女人。
“段璃經歷過了白霧？是兩個月前，一座城市中的白霧？”
白易詢問。
“對，那次的白霧範圍很大，大到一省之內，喪屍前往了大半。那場白霧唯一的倖存者便是她。”
李心語一時沒有想到白易爲什麼清楚白霧是在兩個月前，只是如實回答道、
“聽她說那場白霧很危險，危險到幾千萬喪屍海沒能存活一隻，幾百萬獸潮無一倖免，被波及的倖存者沒有撐過三天。”
李心語繼續道：“她很強，強大到可以孤身一人前往喪屍海斬下智慧型喪屍的腦袋，強到從不干涉城中事務，但所有人都不敢對她有絲毫反抗之心。”
白易沉默，心中確認白霧出現後，她遇到的那個女人就是段璃。
“我以後會去的，末日之城。”
白易道，他要問一問段璃，有沒有見到過楊薇薇，或者說楊薇薇的屍體。
在白霧之中，他昏迷的最後一眼確認過楊薇薇就在他身邊，但出來後，只有他一個人。
“大概多久，如果時間不長的話，我可以留在這裡等你。”
李心語道。
“我一個人去吧，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黃金城？”
白易轉移了話題。
“過來查一個人的身份，之前這個人追去過我很長時間，如果不是我偶爾查到他和黃金城有關係，我大概就同意了吧。”
“什麼人？”
“林泰，你們的戰神，你掌控的二夫人是他的二女人。”
李心語認真看着白易道。
“戰神啊？挺厲害的人，可惜想讓你做妾，有些過分了。”
白易面色如常，沒有絲毫的吃醋之類的情緒。
不過李心語也發現了一點，白易對這個所謂的戰神，沒有絲毫的敬重，也並非特別在意。
這樣的態度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很不應該。
“林泰可是你們的戰神。”
李心語笑着道。
“他們的戰神，不是我的。不過我還是很欽佩他的，無論手段如何，至少保證了幾百萬人有秩序的生活。”
白易道。
“確實，他比你厲害了很多，如果不是女人太多，我也許真的就同意了。”李心語道，即使她和白易間早有情誼，但拿着白易與林泰對比，在她心中，白易依然差上幾分。
特別是在她見識了更廣闊的的世界，認識了更多的人後，白易在她心中逐漸淡去，之所以留在見上一面，提議帶着白易前往末日之城，也不過是因爲故人情誼。
“恩，如果你需要的話，過段時間，我可以安排城裡的幾位夫人失蹤。”白易開了個玩笑，來掩飾內心的不舒服。
“還是算了吧，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李心語笑着搖頭，雖然她對白易的感情已經很淡了，但白易這樣的絲毫不在意，依然讓她有一絲失落。
“不了，我有自己的事情。”白易道，“早些回去吧。”
“好。”李心語上前給了白易一個擁抱，離開了房間，速度很快。
“唉……”
白易嘆息一聲，除了楊薇薇，他跟任何人相處都沒有產生過悸動的感覺。
整理了從李心語口中知道的信息，白易簡單洗漱後躺上了牀，沒有了被監視的感覺後，白易很快入睡。
深夜，李心語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間內，站在牀前，看着白易蜷縮在一起的睡姿。
還是和之前一樣，表面要強。
李心語笑了笑，白易被驚醒。
“恩？”
白易疑惑。
“跟你在一起，我智商很容易降低哎。”李心語笑着道，回去後，她纔想起和白易對話時，白易表現的反常，白易對於白霧，對於新紀元，經常沒有一絲好奇，而且她也忘記詢問白易是怎麼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