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腕一個用力, 雲霜不可避免的跌入空氣,隨着身體下墜四周環繞的景象不斷攀升匯入光明的一點,雲霜伸手試圖將女孩護住, 然而有一支手卻先他一步, 只是這手不是爲了拯救女孩的性命, 而是爲了拉她一起墜入地獄。
“到手了, 真是愚蠢呢你就下去喂喪屍吧。”高營很是興奮, 他根本沒有注意到上方的情況,只是單純的認爲如果能先一步衝上坑洞,便能借着空隙躲過李朝的追捕, 隨後身影融入人羣那時人海茫茫誰識得誰。
“白癡回來上面危險。”此時的雲霜不得不承認他永遠無法預知一些人的想法,永遠也攔不住某些人邁入墳墓的步伐, 只是誰邁入墳墓無所謂, 只要別拉上自己。
“回來, 你在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回來,我馬上就要逃離這坑洞了, 本來還想說一聲byebye,只是不知會不會有下一次見面。”高營覺得勝券在握,眼中看到了一片安穩祥和。
他的行動如此迅速以致雲霜只能看着他撞在刀口,一陣剛勁的風從面前滑過,伴隨着噴涌的血沫混雜着不可思議的眼, 高營想不明白上面不是基地嗎, 不應該是絕對安全的嗎。
“不會有下一次了, 這次你便會成爲冰冷的死屍。”雲霜翻轉身形使自己依附在牆壁之上, 緊咬牙關然而如此依舊止不住下落的身形, 直至滑到牆壁底部才得以喘息。
偏轉頭看向身後底下的喪屍依舊在狂歡,鮮血從指尖流出底下那宴會迎接着新來的訪客無數手伸了上來, 只是比起自己雲霜更在意上面的情況。
也許是第一次如此輕易的獲得獵物,那喪屍攤開手有幾分不可思議,前一段時間它和同伴一直昏昏沉沉,直到近日才得以甦醒隨後意識到身上的變化。
它扭過頭掃過被自己‘撈’上來的獵物,視線在兩者間徘徊,一個看上起更多但是聞起來卻腥臭,另一個很少但是聞起來香甜,這種絲毫只持續了短暫的幾秒,他也明白比起一大堆垃圾一小口甜點顯然更有吃的價值。
甩手將男人扔到一邊,視線落在一旁的女孩,這也是他的戰利品,儘管並非刻意但確實是意外之喜,喉嚨裡發出一串意味不明的低吼呼喚同伴開飯。
他的手逐漸籠罩女孩的上空,而女孩安穩的躺在地上好像已然安眠,雲霜看見那怪物轉換目標便知情況不妙,他必須儘快擺脫底下這些喪屍的糾纏。
擡腳將那些噁心的低級喪屍摔下,伏低身形一個箭步刺入那光亮間,刀刃從怪物的胸膛穿過,只是這樣的傷害還不足以讓他死去,雲霜對此也是知曉不過這樣便足夠了。
刀刃從那怪物的身體中拔出,雲霜掃了眼從坑洞中爬出的尹明道“我牽制它,你帶着女孩離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醫治,其餘的交給我。”
尹明聽此解下身上的刀來到雲霜近旁“安全的地方,這偌大的基地誰能指出哪裡是安全。”
原本四周應該是一片祥和安寧,然而現在這模樣哪裡還看得出是幾日的街道,毋庸置疑整個基地已然成了喪屍樂園,而其中的人便是天降的午餐。
“這是哪裡,你把我們帶到哪裡?”人羣中的一個掙扎着向前緊緊抓住雲霜的褲腿,這指摘來的沒有緣由,不過雲霜卻知曉是自己讓衆人陷入更深的絕望。
他們一直以爲逃出坑洞便是遠離危險,只要再次回到地面之上便能夠安全,然而現在的一切生生破滅,對此雲霜只能開口道一聲抱歉,隨即擡手將褲腳斬斷。
布料飄散在空中那人好似失去了支撐跌倒在地,此時透過雲霜的身影能夠看到前面,那是一隻喪屍一隻巨大的和往常截然不同的喪屍。
此時他的眼正看向此處瞳孔異常鎮定以致讓人心生恐懼,好像它真的能夠權衡什麼,而不再是一個被吃主宰的空殼一具行屍走肉,此時的它是一個有智慧的獨立物種。
雲霜冷漠的對尹明開口“當心,他們有基本的智慧和思考能力,不能對他以常理判斷。”它從一開始便意識到底下有獵物的蹤跡,然而卻沒有貿然的跳下,它知曉那高度不可避免會受傷,所以只是在這裡守株待兔。
那喪屍在雲霜和尹明身上流連,對於他而言面前的不過是兩盤食物,此時考慮的也不過是先吃誰後吃誰的問題。
它的全身充滿了力量也堅信這力量將會使它本身立於不敗之地,面前的不過是螻蟻稱不上敵人,兩人在這目光中逐漸靠近,對這喪屍的輕蔑他們並不惱怒反而更爲謹慎。
長長的舌頭一下一下的舔過面頰,雙方都等待着對方露出頹態以抓住時機求一擊命中,只是喪屍的耐心比不上人,此時的它肚子已經咕咕亂叫,決心不再自尋苦惱,反正誰都跑不了它全要,身影從面前滑過破開這空中瀰漫的血腥氣。
雲霜準備出手尹明卻先一步迎上敵人,“常言道是騾子是馬出來溜溜,只是聽可是很難感知到什麼。”尹明對少年笑了一笑,但云霜對此卻實難放心。
一陣短暫的交鋒兩方都未佔得便宜,一面對傷痛毫無感知,而另一面也沒有感知傷痛體味後悔的時間,至少到此刻沒有人想要就這樣離開這世間。
遠處的李朝跪在女孩身邊能感知的到她的氣息越發微弱了,他緩緩的拾起武器決心讓這些怪物血債血償,這裡已經沒有他的所依戀的東西,那麼就一同毀滅,他雙眼赤紅的看向一旁的喪屍夾雜着憤怒悲傷。
他幾次想要上前卻被攔住,衆人理解這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戰場“冷靜點李朝,馬上回醫療部一切還來得及。”
身體被拉扯他卻不甘心如此作罷,目光搜尋着罪魁禍首卻見高平義站在那人身旁,他緩緩的舉起刀刃斬落那人頭顱開口道“這樣便所有的秘密便只有我一人知道了。”他的臉上帶着幾分猙獰神情接近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