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皆是寂靜, 連呼吸聲都被壓到了最低,護衛隊的衆人低着頭應和着此情此景,這時鮮血滴落的聲響不斷刺痛着衆人的神經。
那率先開槍的成員跪倒在地, 左手握着右肩槍聲依舊迴盪在他的腦海, 只是這一切都來比不上面前這情景讓人驚悚。
“不可能, 怎麼可能在我們的火力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一定會受傷一定跑不遠相信我, 隊長。”那人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擡起頭滿懷希冀,而對他的話語,那人並未開口只是擡手將槍口微微偏移。
這動作使得周圍的空氣帶上一層寒意, 圍在一旁的護衛隊吸了一口氣,男人不再開口他意識到此時若不閉嘴, 接下來的他將再也不能言語, 只能倒在地面出演屍體。
那被稱爲隊長的男人見他不再言語, 視線野轉移到一旁,在那沙土上沾染着點點血跡, “去把我前天查看的檔案拿來。”他將槍定在那人身上毫不留情的命令到,而那人如蒙大赦手腳並用的消失在視線中。
而此時一長髮男子迎面走來與護衛擦肩,他瞥了眼護衛的臉眼中散露出幾分玩味,而那護衛則彷彿觸電般倒在地上,幾次掙扎都未能爬起, 他感覺得到那落在身上的視線, 那目光名爲死亡。
護衛失魂落魄, 然而那人卻斂起鋒芒, 一路走到護衛隊中央, 擡手將一打檔案狠狠的拍在那人的肩上,開口道“展宇你還是老樣子不討人喜歡, 這樣嚴厲早晚會失去擁護的。”他卷着頭髮嬉笑道,而四周卻格外冷寂。
等了許久不見迴應他繼續道“真是冷淡,怎麼要我幫你嗎,幫你將一些礙事又毫無價值的垃圾清理乾淨。”他的瞳孔看向一邊的護衛,此時那人已蜷縮在地瑟瑟發抖。
展宇將檔案接過,隨後對倒地的那人說道“去把我昨天整理的文件帶來,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展宇翻看了一下手錶,而那人拼命的點頭,取檔案哪裡用得到一個小時,這麼說也不過是想給他一段處理傷口的時間。
“你真是善良,只是你這麪皮能撐多長時間”那人緩緩開口手背撫向男人的面龐,然而展宇微微眯着眼瞳孔閃爍出幾分不悅,他不着痕跡的躲過這人的手,開口道“琉你看到了嗎,那個人回來了。”
男子聽到這話緩緩的轉過身仰起頭道“他認出你來了?”
“應該是沒有,我和他雖同樣隸屬於那人但並未見過幾面。”展宇看向遠處的道路,眉宇間有些擔憂。
“竟然沒有,那你是在擔心什麼,擔心那飼養你的主人會被咬上一口,畢竟你那人不同可是一條難得的忠犬。”琉的話語帶着幾分挑釁,但展宇並非容易被煽動情緒的人,他只是翻看着手中的檔案。
“狗嗎,你說得對只可惜我若是狗,你便是那拴狗的鏈子你我誰都好不到哪裡,但那個男人和我不同那是一隻會弒主的瘋狗。”展宇開口道,琉的視線落在遠方“被稱爲尹明的瘋狗嗎,真沒想到還會在這裡見到。”
展宇對此並未發言,只是將手中的檔案細細查閱隨後將紙張一合,瞳孔微微顫動“不好,所有人馬上動起來,一定要擋住那三人的腳步,絕不能讓他們靠近後院。”
護衛聽此不明所以,然而無條件的遵從是他們的天職,很多時候他們不知曉發生了什麼只需立刻執行。
隨着一聲令下所有人行動起來,琉見此緩步走到展宇身邊道“真是跑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只是沒想到那些廢料竟然還有沒被扔進垃圾桶的,上一次倖免於難是運氣,這次自投羅網怕沒有這麼好的事了。”男人低下身捻起地面沾染鮮血的塵土眼中躍躍欲試。
檔案被翻開到一邊,上面寫的是一個叫做錢理的男人,在他的照片上有着一個刺眼的紅叉,命令下達將其清除回收。
另一邊被惦記上的錢理正跑的跌跌撞撞,直至閃入一個陰影中癱在一旁的牆壁上才勉強活了過來,“要死了,要死了,你們能不能慢點,我已經夠倒黴的了。”
他一邊擦汗一邊抱怨着,然而沒有人理會他這無聊的話,“真是夠倒黴的,好不容易逃出來怎麼又碰到這樣一羣瘋子,我真的有那麼眼瞎那麼識人不清嗎,總跟一些不知名的傢伙扯上關係。”
額頭的汗水向雨一樣揮灑,然而這樣依舊止不住他的抱怨,直到脖子上橫了一把冰冷的武器,才意識到自己的小命還攥在別人手中。
“我錯了,我不該抱怨的,這樣也挺好的真的,小兄弟身手真好一看就是久經訓練……”好聽的話不要錢般,此時他一改剛纔的抱怨指摘儼然一副狗腿模樣。
“我似乎沒問你這些吧。”雲霜將武器逼近臉色看不出一分變化,錢理則與之截然相反汗水流的更快,“你想問什麼,我一定如實交代。”
他拼命的點着頭好似小雞啄米,但云霜卻明白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滑頭的厲害,“你是什麼人,和那個護衛隊隊長什麼關係,他沒道理只針對你,我們落到這個地步究竟是拜誰所賜你應該也明白。”
錢理見此喉頭一緊下意識的嚥了下口水,他早就料到會被問及此事卻沒想到如此之快,這時也想不出新的藉口,只能那本準備應付展宇的話來應對,還好對方不過是半大少年涉世未深誆騙起來應不算困難。
他如此安慰自己,緩緩的擡起頭對上那人的眼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犯了一點小事。”“一點小事。”雲霜挑起眉。
“對很小很小的事,就是撬門想偷點吃的填飽肚子,恰巧被他們抓到關進監獄又藉機逃了出來而已。”錢理指尖交錯表現的格外侷促,然而云霜卻知曉這只是表象,他依舊有所隱藏。
雲霜聽此並不憤怒只是輕笑道“是嗎,看來他們真是盡職盡責,竟然爲了抓一個小偷大動干戈,不惜動用槍支,不惜發動衆人圍追堵截”
視線在錢理小腿處掃過那裡血紅一片,剛纔的奔跑使得舊傷開裂,能夠清晰的看見並非刀劍的痕跡,而是一個貫穿的的槍傷,與此同時耳邊的喊喝聲由遠及近,護衛隊的衆人緊隨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