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他,絕對是他,除了他再也不可能有別人。”男人呼喊着放下通訊,轉頭看向立在一旁神色惶恐的下屬,面容猙獰仰,“真好,這麼多年他終於回來了,這次一定將他碾碎,讓他變成一地殘渣碎片。”
男人瞳孔赤紅着被血絲布滿,他神色癲狂猛地湊近抓住一人的衣領搖晃道“真好,這麼多年了,我終於要擺脫了那無盡的噩夢,你說是不是該高興,是不是。”
男人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而那被抓住衣領的下屬癱在地上全身顫抖,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首領,簡直是讓人恐怖,今天實在太不是時候,一個兩個好似瘋了般。
他緩緩的用指尖觸碰脖頸,卻好似觸電般縮回,上面繫着的是雲霜送來的‘血色絲帶’,要是這攻擊再用力一點,絕對會讓他命喪黃泉。
太可怕了,他想不通怎麼隨着末日人都變了,那個不識趣的臭小鬼不知道是抽了什麼瘋,竟然感對自己揮刀,還有現在的頭目簡像得了失心瘋,男人向後推了推,打算找個機會溜之大吉,而此時卻被一道視線釘在原地,“你在害怕。”笑聲戛然而止。
那下屬卻打了個寒顫,“沒,沒有,不是這樣的。”他不斷的後退,他慌張的站起直到腳邊撞到什麼,身形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隨着男人的腳步聲由遠即近,他臉上越發驚恐起來。
“你在看我,你也在害怕我這個模樣,是不是。”男人將他拽起又扔到一旁,而那下屬臉上一片慘白,跪地求饒,然而卻換來刀刃的鋒芒,一次的好運代表不了什麼,這次他將徹底永眠。
鮮血濺了一地,似乎由於殺戮的原因,讓他心裡平靜了些許,指尖觸及臉上的皮膚,身體不斷地顫動,眼中被怒火覆蓋,臉上那凹凸不平的質感,猶如一根尖刺紮在心中,那一場火毀了他的面容,帶走了他的一切,卻留給他永恆的夢魘,而這都拜那個少年所賜。
他永遠記得那個身影,和那血淋淋的右手,少年站在烈焰中冷冷的開口,“你不讓我選擇嗎,現在我給予了答案該輪到你了,要手還是要命。”打火機一下一下的閃爍,而那少年微笑的着看,那是從任何人身上都未見過的殘忍,他好似瞬間變了一個人。
只是這麼七年過去了,他彷彿消失了一般,明明就在那裡,性格卻截然相反,直到末日降臨,他終於再次出現。
“叫那些人繼續暗中觀察,一定要摸清那兩人的關係,還有另外一件事提前做好準備,我要讓他喪失一切。”男人用力的拍了下木板,緩緩的擡起視線,只見面前浮出一白色卡片,那是他所有力量的源泉。
避開那些難纏的傢伙,雲霜和尹明穿梭在街道間,視線滑過兩旁的店鋪,臉色不約而同很是難看,這裡好像經歷了蝗蟲過境,幾乎連一片菜葉都沒剩下。
“看來有人佔領了這片區域,這裡不但物資沒了,人似乎也被集中起來,難道是剛纔的那波人?”尹明提出猜測卻有些懷疑,那些人在他眼中連半吊子都稱不上。
“不管怎麼說,能在如此短的時間搜刮的這麼幹淨,怎麼也不會是小隊伍,只希望他們安於現狀,不要招惹上來。”此時的雲霜還不知曉,那波隊伍就在不遠,而且還如同蝗蟲過境般,收割着一片又一片。
站在一緊閉的鐵門前,看了看上面被撬動的痕跡,雲霜退後兩步開口到“看來有人來過但沒有成功,這正好便宜了我們,不過再等些日子,恐怕就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那時的運氣對誰都一樣糟糕,用不了多久食物將完全腐敗,而這遍地的傻瓜喪屍將靈活起來,如果初代喪屍給人的感覺是噁心和恐怖,那麼二代喪屍將使得絕望浸透心底。
“果然被人留下是有理由的,這東西有點很難搞。”尹明正在尋找撬開鐵門的辦法,而一旁的雲霜卻展現門的前面觀察着,突然猛的開口
“如果我不是我,會不會讓人覺得可怕。”尹明被這話一驚,眼神不由得有幾分古怪,擡手摸了摸少年的臉,又碰向自己的額頭“不發燒,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拽頭躲過尹明的手,有時他觸碰讓人莫名的惱怒,尹明有些奇怪的看向雲霜,卻被冷冷的瞥了一眼。轉頭掃了眼橫在腳邊的鐵板,擡腳一鉤向前一送,只聽“哐!”的一聲巨響,那鐵板切入捲簾門中,然而僅僅是這樣還不夠,隨後的事情完全刷新了尹明的認知下線。
只見少年幾步騰越上前,踩着那鐵片的一端,集合全身力量用力一壓,好似開罐頭一般,將那門掏了個窟窿。
少年瀟灑的落地,完全看不出剛纔暴力的舉動,少年擡起袖擺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掐着腰看向面前的洞口,一種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果然拆門這種事就應該交給暴躁人格來做,真是方便,幾個毀壞技能下去絕對片草不生,甚至還附帶強身健體,愉悅身心的功效一舉多得。
可惜不是每個時候,都能產生剛好需要的情緒,比如那個時候產生的殺戮人格,過去的教訓告訴雲霜,絕不能放任那個人格掌控身體,否則恐怕將會失控甚至難以挽回。
“要再大一點嗎。”雲霜轉頭冷靜的提議道,卻見尹明站的很遠神情莫測。
看着面前變形的鐵門,感受到從窟窿中呼嘯的風,他嚥了一口唾沫僵在原地,猛地憶起雲霜剛纔的問題,開口回答道“是挺可怕的。”
雲霜愣了下,隨後擡起頭看向前面黑漆漆的洞口“確實,有的時候我也覺得恐怖。”畢竟那些人格獨立於自己。
尹明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不知道面前這少年是怎麼想的,明明就是你乾的卻表現出一副無辜羣衆的模樣,以爲這樣就能逃脫了,這樣誰都看不見了嗎,開什麼玩笑?
雖然心中這樣想,但轉頭見一旁的少年,只見他正一本正經的觀察着,若不是看到事情的經過,可能真的以爲那窟窿是天上的隕石砸出來的。
頭痛的揉了揉額角,不明白這少年爲何如此不省心,再此擡眼卻見少年已然潛了進去,在黑暗中轉頭招手道“你不進來嗎?”尹明長嘆了一口氣,也擡腳跨入房間,裡面很是昏暗少年走在最前,突然停下了腳步。
擡手摸了摸衣兜,將那塊晶核取了出來,“這個是你的自己拿着,我不打算替你保管。”少年擡手將那晶核丟了出去,男人下意識的握住,攤開掌心意識到那是什麼,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雖然他沒有什麼潔癖,但看這東西,總讓人聯想到某些紅色的固液混合體,而且他看不出這東西有絲毫價值,開口想要詢問但見雲霜並未解釋,便也沒有隻是收好小心保管,“你若需要便拿去,畢竟我看不出其中的價值。”
“你可以詢問。”雲霜開口,而尹明搖了搖頭“若想告知自會告知,若不想便沒有人會強迫。”
雖然心中被疑惑充滿,但他知道有些問題即使開口也不會得來答案,他要更耐心的等待,直到少年願意走到他的身邊,雲霜對他的自信未置一詞,反而開口到“那張卡片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句是你救我一命的等價替代。”
尹明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話語中的深意,等價替代,這意味什麼,這意味着被發覺會有性命危險,少年似乎知道很多,他果真和自己發生了相同的異變。
見狀尹明神情帶上諸多擔憂,視線停留在雲霜身上久做停留,以致讓少年有些不自在,他轉頭對上尹明,用指尖點了點。
尹明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包裹裡面空蕩蕩,似乎訴說着主人的心不在焉,臉上一紅,選了些許飽腹的食物一一塞了進包裹,而此時突然傳來一陣脆響,雲霜瞬間緊張起來,背靠貨架將自己藏在黑暗,緩緩的將刀口護在心間。
有人在靠近,刀刃閃着寒光,而此時腳步聲逐漸臨近,他們似乎都意識到了彼此的存在,呼出的氣體漸漸交織在一處,兩人都是黑暗的獵手,埋伏着等待最佳狩獵的時機。
雲霜意識到那人的靠近,看見影子來到面前,他必須快速出手,爭取一擊即中,對方遠不止一個人,他需要一個人質,否則除了任人宰割絕無談判的資格,但倘若放棄這裡,恐怕就很難有機在這片區域尋到食物了。
身形閃過,雲霜孤注一擲,選擇了其中的一位,然而幸運沒有站在他這邊,這次的對手身手裝備不似尋常之人,更是攜帶着槍支彈藥。
許是驚異這衝上的一人,他們並未草率開槍,反倒刀刃交錯在一處,迸濺出星星點點,雲霜瞳孔微顫,只得反手加上一擊將那人撲倒,將刀劍架在那人脖頸的同時,自己也暴露在他人攻擊之下。
反手握着武器,擡眼看向四周,只見衆人滿臉警惕,武器的冷光對準自己,身型動彈不得,“別動,退出這裡,否則…。”
語氣異常的平穩,武器貼近那人的脖頸,而此時衆人看了眼彼此,臉上一驚隨後被困惑充滿,只因雲霜的面容過於年輕,他們看了眼彼此不清楚這情況該如何處理。
此時一人從衆人間走出,低頭看了眼雲霜,擡手揮了揮衆人紛紛後退,他冷漠的盯着雲霜的側臉,而云霜也同樣毫不客氣,視線緩緩的下移停在雲霜的左手的武器上,眉頭皺起,這武器他使得,只是怎麼會在少年手上。
閃身出現在雲霜身側,一道橫拳直襲腹部,雲霜瞳孔微眯,這攻擊的速度絕非他可以躲閃,然而那又能怎樣,雲霜揚起一抹笑顏,刀劍瞬間揮向那人的脖頸,開口到“他不足矣作爲談判的籌碼,那麼換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