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在甲板上待了一夜,一會思考過往的經歷,一會思考進化者的下一步路該怎麼走。直到天亮,他纔有了一點突破性的進展,他有些鑽牛角尖了,一直以來,人類進化者的等級劃分,都是按照內力來劃分的。
二階進化者開始有內力,三階時候內力轉化爲液態,人們自然而然的就認爲,四階應該是內力轉化爲固態,也就是神話傳說中的金丹,但是事實上真的就是這樣嗎?楊飛覺得可能要推翻之前自己的想法了,爲什麼不能從其他方面入手呢?比如神識?神識在各類神話傳說,還有網絡小說裡,可是傳的神乎其神的啊,爲什麼到了自己這裡,就只剩下了指揮飛劍這一個作用呢?
像是什麼神識搜索之類的,爲什麼自己就用不出來呢?既然神識可以離體,指揮飛劍攻擊,那麼爲什麼就不能用來探索周圍事物呢?楊飛慢慢的將神識發散出去,感知了一番後皺起眉頭思索起來。
他的神識離體之後,雖然也可以呈發散性的,覆蓋周圍的一些地方,但是總感覺有些牽強的樣子,而且很柔弱,有一種一觸即潰的感覺,神識在遇到物體之後,確實有一種獨特的觸感,但還是不怎麼敏銳。
在仔細的嘗試了一番之後,也只能作罷了,現在他的神識強度好像還不行,並不能做到如小說裡的那樣自在,不過以後如果多加練習的話,應該還是有一些用處的。
天剛亮,海軍戰士們就開始了搜索物資,碼頭上這麼多的集裝箱,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年之久,但是裡面有些東西應該還是可以用的。貝娜看着這一切,有心阻止,但是她知道這是沒用的,沒人會在乎她的想法,她有心離開找找看還有沒有同胞倖存,但最終還是忍耐了下來。
這幾天比較平靜,貝娜開始勸說楊飛出去走動走動,也如此暗示,既然要看看世界各國現在的情況,總還是要接觸一下的。
在把這個港口有用的物資搬得差不多了以後,航母沿着日本大陸邊緣開始航行,一路上經過了幾座城市,在大略的搜索了之後,都沒有發現比較大的倖存者營地,或者安全區。
貝娜的心情有些絕望,一連這麼多的城市,竟然連個像樣的倖存者營地都沒有嗎?自己的同胞到底死了多少?直到第八個海濱城市大阪,在無人機的偵察下,發現了倖存者痕跡。
楊飛帶着貝娜還有李源,還有自己的幾個團員前去接觸,這些人生活的地方很是特殊,就在城市的邊緣,不過好像也是沒辦法額事情,這個城市想找一個偏僻的地方,還能有足夠食物的地方,幾乎是不可能的。
“在地鐵口!這些小日本…”吳良看看地圖剛準備吐槽,卻忽然想起旁邊的貝娜,悻悻的沒有再說下去。
路上的氣氛很尷尬,貝娜有些不自在,她低頭想了很久,突然問道:“你們華夏人到現在都還狠我們東瀛嗎?已經過去了七十年了…爲什麼就不能…”
“呵呵。”楊飛很是和善的笑了笑說道:“是啊,已經七十年了,有資格原諒你們的,都已經去世了。”
貝娜下意識的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說,我們都沒資格代替先輩原諒你們,我們所能做的,就是代替先輩們記住這份仇恨。”吳良撇撇嘴說道。
劉洋也說道:“本來我對幾十年前的事情,是不怎麼感興趣的,知道前幾年看到了那批解禁的真實照片…我當時就想了,被砍掉腦袋拿在手上的不是我,我有什麼資格說原諒?被刺刀挑起的,就是我的先輩們,我有何臉面替他們說化解仇恨?”
貝娜臉色有些發白,身體微微顫抖,雖然之前她確信楊飛等人不會大開殺戒,但是現在她又有些猶豫了,她的同胞死的太多了,一連路過這麼多的城市,都是荒無人煙的,好不容易遇到了些同胞,也不知道這羣華夏人會怎麼對待她的同胞。
黑人小哥李永生撓撓頭說道:“飛,或許我這麼說不好,但是我覺得都這麼多年了…而且,你們華夏人不是有句話嗎?叫什麼…以和爲貴?”
查理也有磕磕絆絆話說道:“對…是啊,爲什麼你們都這麼愛記仇呢…想我們美國人…我們就很少記仇…”
江詩雨當即就冷笑道:“那是當然,你們當然不會去記伊拉克的仇,也不會去記敘利亞的仇,也不會去記南斯拉夫的仇,也不會去記阿富汗的仇…但是你覺得,他們也不會記你們的仇嗎?”
“我們…是爲了…和平,世界和平!”
楊飛等人還沒來得及開口,李源就先制止了他們,說道:“不用說了,西方人雙標自古以來就是…你們是不會爭論出來結果的。”
查理還有黑人小哥當場就不樂意了,說道:“胡說…我們怎麼可能雙標…你要拿出證據的,不然就是誹謗…”
但是沒有人搭理他了,貝娜心事重重一臉的難過,李源上前說道:“不用太擔心,這幾個年輕人我都是瞭解的,都不是那種殺人狂魔,只要不是有人惹他們,是不會下死手的。”
貝娜朝着楊飛等人一一看去,楊飛轉過頭不說話,江詩雨也沒什麼表態,劉洋切了一聲。只有吳良說道:“我也不怎麼喜歡殺人,只是聽說你們那有個什麼神廁,我是挺不爽的…”
貝娜臉色慘變,說道:“那裡…是我們國家近現代的象徵…你們這麼做…”
“殘忍嗎?難受嗎?那些曾在中國坐下滔天罪虐的戰犯,堂而皇之的在那裡接受供奉,我們更難受。我沒有別的本事,真要我殺人來報復,我也做不到,我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殺死別人,但是靖國神廁的事,我們肯定會去做的。”楊飛也說道。
“也別做的太過了,把那幾個罪大惡極的拉出來就好了…”李源說道。
楊飛搖頭,說道:“做事考慮影響,那是你們高層或者智囊該考慮的,我就是一個屌絲。你們有你們的思量和做法,我也有我的思量和做法…”
李源一聲嘆息,也不再說什麼,就感情上來講,他肯定是更偏向楊飛這羣年輕人的想法,但是身在他的位置,就必須要考慮的更多一點,不得不顧全大局。
一個民族的偉大復興,除了有一羣能吃苦耐勞,苦心鑽研的人,也需要一些深謀遠慮,能夠忍辱負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