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在車頂緩了口氣,決定動手了,他反身趴在駕駛室側面,一拳打向車玻璃。他身上沒有子彈了,不然的話隨便給槍裝兩發子彈,從小孔射擊就行了。
“碰!”
整個駕駛室都被楊飛這暴力的一拳打的晃動了,然而玻璃卻沒有碎,這是防彈玻璃,抗性實在太高了。
汪路任本來嚇得蜷縮在角落,隨時準備跳車逃走,但看到幾乎毫髮無損的玻璃,瞬間回過神來,開始發動汽車。他想要駕車擠死楊飛,至少也要甩掉才行。
楊飛心知肚明,他每一拳都有上千斤氣力,但是卻不敢把勁使滿了,因爲他的身體還相對脆弱一些,真要不顧一切的打出去,恐怕先受傷的是自己!
“碰!”
“碰!”
“碰!”
…
這一拳拳像是打在汪路任的心頭,像是催命符一樣,他越來越慌張,眼看玻璃上逐漸出現裂縫,車門框也發生了形變,終於再也忍不住喊道:“不要逼我!”
“你想跟我同歸於盡嗎?!”
“你再不走開我就朝山上撞了啊!”
…
楊飛不爲所動,對方駕車不論怎麼故意磕碰,都不可能真的傷到自己,眼看玻璃上的碎紋逐漸增多,他深吸一口氣,準備用全力了,體內的內力被他緩緩聚攏在拳頭上。
“呀--!”
“碰!”
在汪路任驚駭的目光中,楊飛一拳打碎了防彈玻璃!
楊飛伸手從內部打開車門,進入車裡兩下廢了汪路任的胳膊,順便息了火,他冷漠的盯着汪路任。
“嘿…”汪路任強忍着劇痛說道:“你以爲我會求饒?爺爺我…啊!”
楊飛根本不言語,直接崴斷了他的一根手指,繼續面無表情的盯着他看。
“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求…啊!”
“你就算把我全部的…啊!”
…
十根手指都被楊飛崴斷完了,汪路任涕淚橫流,嘴上卻依舊堅硬:“還…有什麼…招式…,都…試出來…啊…”
楊飛伸手把他的雙腿腿骨給捏斷了,他炮製這人的手段還很多,完全不用着急。
“想讓我…道歉…賠罪?”汪路任淚流滿面,但卻瘋狂無比的說道:“不存在的,那不可能!”
…
“我一時貪心,鑄成了大錯…”
“我不該挾持那小丫頭的…我錯了。”
“我恩將仇報…我十惡不赦…”
…
“放過我吧,求你放過我…”
足有近兩個小時以後,汪路任才嚥氣,其間楊飛一句話的沒說,始終冷漠的看着汪路任,直到結束,他才說了一句:“你自以爲你很硬氣?其實不過是個噁心的小丑罷了。”
汪路任的語氣也由硬氣到服軟,再到求饒,但是他驚恐的發現,眼前這個折磨自己的人,眼睛裡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冷漠的就像是在看一場無聲的幻燈片…
汪路任那不成人形的屍體,被他丟棄在了路邊,像是丟了一件垃圾。對於自己剛纔的手段,楊飛心中也有些吃驚,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可以面無表情的完成這一切,就彷彿突然有一個天神一般冷漠的靈魂,掌控了自己的身體。
“我內心深處,隱藏了一個這麼冷漠的人格嗎?”楊飛自問,但卻沒有答案。
…
當楊飛找到軒宣等人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在瞭解到朵兒沒有生命危險之後,他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這一天一夜的折騰,即便是進化者的他,也早就投擲了體力和心力。
“真是一個可怕的傢伙啊…”軒宣等人私下裡說道。
他們誰都沒想到,楊飛居然真的這麼做了,生生用兩腿追上了汽車,並奪了回來。
“先不說他了,我們呢?我們以後該怎麼做…”李爽問道。
他們幾個都是昌平縣的進化者,末世後這裡沒有駐軍,自然也就沒有安全區,所以這裡的倖存者和進化者,紛紛自行抱團生存,組建倖存者營地。
剛開始那段時間還好,因爲有進化者帶領,各個倖存者營地都還能生存下來,可是到了一個月以後,這種情況就變了,各類喪屍生物開始流竄,隨後慢慢形成了屍潮,各個營地很快就被攻破了,根本守不住。他們帶領的硬度本來有二百多人,進化者也有十幾個,甚至還有軒宣這樣的二階進化者,實力算是數一數二的。
但是現在整個營地滿打滿算也不到二十人了…
“屍潮的規模越來越大了,根本不是我們這種民間的,自發的組成的倖存者營地所能抗衡的…”
“是啊…但是又能怎麼樣呢…現在還有政府和軍隊嗎?”
末世後消息異常閉塞,除了有軍隊建立安全區的市縣以外,其他很多地方甚至連軍隊和政府是否存在都不知道。
“他應該知道…”軒宣指了指楊飛,衆人紛紛向他看去。
等到楊飛甦醒,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剛甦醒沒多久,朵兒也甦醒了,楊飛自信問了問朵兒的身體狀況,得到沒有問題的答覆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沒錯,政府和軍隊還存在着,只是現在的力量還很小,全國還能有聯繫的安全區,也就只有一百多個而已…”楊飛仔細想幾人講述了一下自己知道的情況。
“那你有什麼建議嗎?”軒宣問道。
“單靠進化者的力量,想要在這末世當中生存下來,已經很困難了,所以我也只能建議你們去尋找安全區,再不然就是找個最偏僻的地方…”
李爽軒宣等人沉默了,有些難以抉擇,安全區的情況楊飛也詳細介紹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很多安全區可能還不如倖存者營地,但那或許是這末世中唯一能夠保全他們生命的地方了。
“你們考慮一下吧,末世後發生變異的,可不止是人類,還有很多動物,到偏遠的地方不一定安全,當然安全區也不是淨土,而且前往安全區的路,也是很危險的,距離這裡最近的安全區,也有300多裡。”
打發走了這羣人,楊飛也有時間和朵兒單獨聊聊了。
“現在感覺怎麼樣?”
朵兒拿了一張毯子披在身上,精神有些恍惚的說道:“朵兒沒事,就是有些頭暈。哥哥你的手怎麼養了?”
楊飛的手在敲打玻璃時候,被劃得血肉模糊,回來之前楊飛就只是簡單的沖洗了一下,反正他恢復速度快,要不了多久就能痊癒。
“哥哥沒事。”楊飛笑笑,輕輕的摸摸小丫頭的腦袋,還纏着白布呢。
“哥哥,朵兒是不是太任性了,非要跟你出來,給你添了這麼多的麻煩,哥哥會不會討厭朵兒…”朵兒眼巴巴的瞧着楊飛,眼中有淚珠積聚。
“沒有。”楊飛坦然一笑,說道:“小孩子嘛,都很任性,朵兒還算很乖的了。”
“那我給哥哥添了這麼多的麻煩,哥哥不討厭朵兒嗎?”
“呃…”楊飛沉吟一下:“其實有點麻煩也挺好,不然路上多無聊啊。所以不要多想了啊,乖!”
“嗯。”朵兒點點頭,隨後問道:“那哥哥小時候乖不乖呢?”
“當然!”楊飛一愣,隨後斬釘截鐵的說道。
“哥哥小時候可是跟朵兒一樣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