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路過漢武城時林正太突然一陣感概,想起了自己這幾個月,一路走來還真是驚險不斷,刺激不停。也不知道慶市聚集點的人怎麼樣了,還有當初在寧縣救的那幾個女人現在還是不是活着在。
這一趟也不急在一時,反正也繞不了多少彎路,他打算還是去看看比較好。現在這一路上都比較安全,可以讓他們直接前往安西,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就過去看看。
第二天清晨,車子就駛往了前往慶市的道路,五個多小時後就進入了慶市地界。
到了城區,林正太發現現在的慶市跟兩個多月前有了很大的變化。也不知道是因爲長期沒人居住,還是因爲什麼別的原因,很多地方都長起了十幾二十米高的大樹。
先前在安西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這種情況,這一路走來也並未注意到,若不是這裡林正太比較熟悉,說不定也會以爲是這末世來九個多月發生的變化。
不多時就來到了這處曾經命名爲新家園聚集點的防空洞。此時防空洞上方的巖壁上,歪歪斜斜的用油漆寫上了幾個大字‘極樂洞’!
遠遠的看着這幾個大字,林正太笑着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都是誰幹的。不過肯定不是程志剛乾的,以程志剛的性格來看,就算要寫,也會端端正正的寫上新家園吧。
走近了門口處,卻發現這裡崗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撤了。皺了皺眉頭,這一切都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上面的大字可以理解爲小孩子無聊寫的好玩,可這些崗衛被撤去卻透着不尋常。
“什麼人?”
剛進入洞口沒幾步,就聽見一聲破鑼嗓子喊了一聲。
“我是林正太。”
一個獐頭鼠目的猥瑣男子從敞開的大門後鑽了出來,端着一杆槍指向他:“林正太是什麼玩意?老子沒聽說過,讓那女的把武器放下,不然老子開槍了!”
“你不是新家園的倖存者?”林正太緩緩轉過了身子,看着這個從背後鑽出來的極爲瘦弱的男子。
“新家園……怎麼這麼耳熟呢?哦,你說的是以前這個防空洞的名字是吧?”猥瑣男子說完之後,歪着腦袋看着林正太:“老子讓你把武器放下,沒聽見啊?”
“啪嗒”
林正太一步邁出,一把捏住了他的手微微一使勁,就將他手中的槍拽了出來丟在了地上。而後冷冷的看着他:“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疼,大爺,疼死我了,放…放開我,我告訴你。”猥瑣男子見被逮住,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求饒道。
“我知道你是一階覺醒者,你逃不走的,老實交代吧!”林正太鬆開了捏住他的手。從地上撿起那杆槍,雙手輕輕一握,就將這槍擰成了S型。
“咕咚…”猥瑣男子瞪大了研究,吞了口唾沫:“我叫孫二牛,是一個多月前從池市逃過來的。我什麼都沒幹,他們每天都讓我在這裡站崗,裡面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他們是誰?”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首領是個倭國人,別人都喊他青桑君,我也是在池市被他們收編的,一個多月前他們佔領了這裡。”
聽到這裡林正太的臉黑了下來,語氣冰冷的問:“程志剛和齊晨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就是以前這裡的頭領,他們人呢?”
“死了,都被那個青桑君殺了。那天青桑君殺了好幾百人,那個這裡的頭領好像還被青桑君吃了。”
“吃了?”
“是的,那個倭國人每天都要吃一個人,聽說他相信吃人五臟能增強他的力量。”
又問了他一些關於他們這批人的事情。據他所說,那些人總數約摸兩百人,都住在這個貫穿了的防空洞的兩邊,原本聚集地的人都被集中圈養在中間。
那批人很容易認出,每個人的衣袖上都繡着一朵花,一朵菊花。還問了一下這些人的實力,他都說不知道,只知道那個青桑君無比的強大。
發現已經問不出太多的東西了,林正太最後問了一句:“他在哪?”
“你說誰?”
“那個青桑君!”
“在裡面,就在最裡面。”
“他們很快就會來陪你!”
“什麼…呃…”被掰斷了脖子的猥瑣男子帶着不甘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林正太,倒了下去。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看着還沒死透,躺在地上使勁抽搐的孫二牛,林正太冷冷說了一句:“我不相信這麼重要的位置,會被交給一個外人,尤其還是知道他每天都要吃人的外人。”
原來是自己說多了,害死了自己。原本帶着不甘眼神的孫二牛,擡起手朝着林正太指了一指,嘴角出現一股詭異的微笑,斷了氣去。
在這末世,殺人在所難免,無話可說。可吃人的人…
自從第一次聚集點被屍潮沖垮之後,林正太和朱武就一直在外逃命。他們也曾幾天粒米未進,也曾殺了不少想要獵殺他們的人,可他們從未吃過人肉。
他們見過不少吃人肉的人,也殺過不少。據他們所說,凡是吃過一次的人,就再也忘不掉那種味道。只是肚子餓了就想要吃人肉,哪怕面前山珍海味都無法下嚥,只想要人肉。
每個吃過人肉的人都會產生各種病態,有些會變的嗜殺,有些會變的陰沉,也有些會變的神志不清,更有些會把這當成是一種能力,一種恩賜。
他們會覺得這是上天賜給他們的食物,吃下這些食物他們會逐漸變的強大。只要吃夠了足夠的食物,終有一天,他會成爲媲美上天的神。
林正太此刻無比平靜,平靜的連他自己都有些陌生。帶着一臉的殺氣,緩緩朝裡面走去。
沿途的不少房子裡都有着那些來自池市的人,有些人正在呼呼大睡,有些人正在抱着一個甚至幾個女人淫樂,林正太一個都沒放過,一一將他們斬殺。
這些女人有不少曾經都見過他,此刻認出他來也不顧自己赤裸的身體,紛紛下跪求着他救她們出去。他沒有回答她們,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隨着越來越深入,通道內大量的倖存者都認出了他,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將這個通道都堵得嚴嚴實實,一如當初送他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