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一行人朝着貿易貨站的方向進發,雖然只有幾裡地,可這一路上卻充斥着不少怪物,不過多數是一些小角色,都由魏遜出手解決。
這條街道原本是一處廣場,周圍林立了許多商廈,和平年代,這是年輕人活動的區域,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他們會選擇一間餐館,飽餐一頓後喝杯奶茶,或是和對象看一場電影。
溫馨。
城市就是這般,雖然有時也會感到壓力,但無數年輕人依舊堅強的生活下去,工資、房子、愛人還有父母,這都是他們堅持下去的目標。
然而……
所有的一切結束了。
喧鬧的廣場沒有了生機,取而代之的是荒涼和寂靜。
廢土。
少了人類的活動的身影,不時有一些貓狗出現在廢墟之中,野外,流浪貓狗是最常見的生物,不過相比之前那種溫順到任由人類追趕、打罵的生物,它們已然變了一幅樣子。
陳鋒曾見過一羣貓咪圍攻一隻巨巖甲蟲,一部分動物發生了變異,爲了食物,它們會攻擊更強大的生物。
前赴後繼。
那是非常恐怖的一幅畫面。
同行的倖存者開始適應環境,路上他們搜尋了一間五金店鋪,巨型扳手、工程錘亦或是鋼管代替了原本脆弱的武器,沉重感給了他們一些勇氣,相比之前,臉色也紅潤了不少。
………………
貿易貨站。
陳鋒蹲下了身子,伸手撿起一點暗紅色的凝土,放在鼻尖聞了聞。
鮮血的味道。
一條生命在這裡消逝。
食屍鬼並不會守株待兔,甦醒之後,它們會到附近找尋食物,周圍有一些拖動的痕跡,這裡距離食屍鬼的營地應該很近了。
食屍鬼的嗅覺並不是很靈敏,它們彷彿把所有的天賦點都放在了敏捷上面,可以像動物一般用四肢奔跑,瞬間的爆發力,甚至超過了獵豹,普通人遇到食屍鬼完全就是一場災難。
魏遜的表情也深沉了不少,或許是勾起了一些不好的記憶,他嚥了一口唾沫,眼睛中更是露出了稍許恐慌。
夢魘。
食屍鬼撕扯同伴的畫面,至今刻印在他腦海的深處。
很快。
一羣食屍鬼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數量在二十多隻左右,不似魏遜此前說過,食屍鬼隱藏在土堆之中,這時候,這羣食屍鬼竟然從土堆中爬了出來。
這羣食屍鬼圍攏在一起,中間擺放着一些殘肢,距離這麼遠,只能粗劣的判斷一下,喪屍的腦袋、蟲子的腿、動物的毛皮、還一些人類的遺骸,這些食物顯然無法滿足所有的食屍鬼,這時候,它們發出一些類似哭泣的喊聲。
毛骨悚然。
就像是女人被割破嗓子,發出悽慘的哭叫聲一樣。
吃飽的食屍鬼危險要小上很多,因爲習慣把自己吃到吐的特性,除非肚子快要破裂,它們纔會停止進食,這時候的它們,危險係數削弱了不少,不但敏捷下降,就連殺性也沒有多麼強烈。
可是……
飢餓中的食屍鬼卻是非常恐怖的一種狀態,它們的胃液比其它生物要濃郁的多,一旦飢餓,翻騰的胃液會讓它們坐立不安。
不知疼痛、不知死亡、貪婪且瘋狂。
飢餓食屍鬼自帶一些嗜血光環,這會讓它們完全變成食物的奴隸,一旦見到獵物,它們會毫不猶豫撲上去,甚至是地行龍都無法避免它們的騷擾。
這時候,一隻體型巨大的食屍鬼引起了陳鋒的注意,它足有兩米高,體型瘦弱,但腦袋卻大的出奇,模樣像是被剝了皮的野狗,眼睛瞪得巨大,通紅的血絲早已將眼白所遮住。
“啪!”
它伸手抓過一名同伴,直接用爪子切開了對方的腦袋,大口開始舔食裡面的腦漿。
食屍鬼沒有理智,在飢餓的狀態下,它們甚至會攻擊同伴,它們會從腦漿開始食用,然後是脖子、胸膛、最後纔是四肢。
食屍鬼頭目。
吞噬同類,它具備一些特權。
這是一隻無盡接近於白銀的生物,距離蛻變只有一步之遙,或許再戰鬥一段時間,它的生命就會發生鉅變。
鮮血。
促使這羣食屍鬼更加瘋狂,一些無法忍受飢餓的食屍鬼,開始啃食自己的胳膊,不是直接撕裂,它們會小心翼翼扯掉一些肉皮。
餓到連自己都吃。
這羣食屍鬼已經到了癲狂的邊緣。
如果這時候選擇進攻,即便不用頭目出手,這羣食屍鬼也會輕易扯碎魏遜以及倖存者們的身體與生命。
這不是一個等級的戰鬥。
魏遜開始腿軟,眼前的場景喚醒了他的記憶,他呼吸開始侷促,臉色都開始變得慘白,萌生退意,他根本沒有勇氣與這羣怪物戰鬥。
而旁邊,這些倖存者更是恐懼到了極致,它們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生物,這羣食屍鬼像是刀刃般,懸在了他們頭頂,過於恐懼,一些人甚至發生了痙攣,倒在地上,口中吐着白沫。
這很正常。
陳鋒只是瞥了一眼,並沒有開口訓斥。
他原本就沒有打算讓這些人硬肛食屍鬼,他清楚雙方的差距,一旦開戰,除了充當肉糧,他們沒有別的結局。
之所以把所有人都帶上,他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武力。
信仰源於力量。
沒有人會信奉地精,而惡魔與龍卻恰恰相反。
相比無用的演講詞,拳頭纔是讓人信服的最佳手段,一定意義上,這些食屍鬼是陳鋒用來展現武力的一些道具。
靠山。
陳鋒會用實力證明,他不單單具備掌握防空洞的力量,眼前的這些怪物,在他們眼中無法逾越的困難,對陳鋒而言,只是一羣螞蟻,揮之即滅。
雙手成勾。
陳鋒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蕩滅這個營地……
食屍鬼?
這就是之前滅殺了一個小隊的怪物?
鋒利的爪子、猩紅的眼睛,還有那滿是肉絲的牙齒,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怪物?我們能戰勝嗎?不,這是肯定做不到的事情吧!
絕望。
一些倖存者靠在一旁,滿臉驚慌,人羣間蔓延的早已不是恐慌和焦慮,而是淡淡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