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費力的潛入辦法,自然是使用須彌感官·公轉之速。
在這樣十分之一光速的情況下,即便陰月天不額外使用不動冥王,也絕不會被別人發現。
所以他示意戴爾文先行進入。
見少年說的如此有把握,戴爾文選擇相信。
他飛快的向展覽館的方向奔去,只是明明已經穿了隱身衣,他的動作卻依舊十分猥瑣,上身完全處於鬼子進村模式,下身則是兩條長腿緊倒騰。
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凡可檢測到隱形單位存在的儀器,一定都擺在展廳之中,那樣才能最大化的防賊。
但這英俊到爆表的男人骨子裡的猥瑣是絕不會輕易妥協的。
他測滾翻越過前方的草叢,又在地上飛快爬行數米躲過巡遊安保,這才礙手礙腳的爬上金屬欄杆又翻騰下去。
接下來的一段道路,又是一路十分標準甚至標準到猥瑣的潛行技巧被他淋漓盡致的演練出來,這使他到達展覽館門口的時候,已經用了接近十分鐘。?? 末世之死神降臨10
而這段時間,足夠正常人裡裡外外走個三四遍了。
展覽館的厚重木門雖然並未鎖住,但明顯內部一定有引發警報的機關,這讓他很是發愁。
他貓着腰沿着外牆快步走着,手不停地輕輕挪動每一扇窗戶,可這些窗戶,也都是從內部閉合,一旦打破就必然會引來注意。
直到幾乎將諾大的展覽館饒了一圈,他也沒有找到可以進入的地方。
凝眉思索,他擡頭望去。
三層高的展館頂部,至少有四名狙擊手在布伏,並且房檐上也一定有觸發警報的裝置。
這讓他忽然有些憎惡自己的身份。
(若不是自己老子精英國際刑警,揹負着公理和正義,誰他媽如此費勁的潛入盜寶啊,直接可以殺進去了事啊混蛋!)
他顯然忘記一件事,對於一個警察來說,盜竊的罪名和搶劫的罪名沒什麼不同,都是,知法犯法。
就在他心中暗罵之時,一絲輕微的摩擦聲響起。
這聲音並不太響,那些警衛哪怕再站近一些也一定聽不到,但戴爾文又豈是尋常進化者所能媲美的?
他第一時間身體緊繃起來,同時頭立刻擡頭看去。
二樓的窗口,銀光閃爍了一下馬上消失。
戴爾文看清了,那是一柄飛快『露』出又收回的手術刀。
這讓他大喜,兩腳墊步一躥,身體已從二樓開着的窗口中竄入。?? 末世之死神降臨10
然後他看到了對自己微笑的陰月天。
他頗爲驚奇的:“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陰月天道:“在你還在房子周圍轉悠的時候。”
戴爾文愣了愣,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什麼也沒看到。
他道:“我穿着緊身衣,你居然看得到我?”
陰月天道:“不動冥王,既是強大的隱蔽能力,也擁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
戴爾文愣了半晌,道:“我能不能說一句話。”
陰月天道:“能。”
戴爾文道:“這世界還真是不公平啊。”
陰月天道:“這就是你想說的?”
戴爾文道:“抒發情感罷了。”
他回身將窗戶拉下,將自己的隱形衣效果接觸,身體就這樣暴『露』出來。
他道:“你還記得荷魯斯的銀盤在哪個展廳嗎?”
整個展覽館,共有三層九個展廳,每一層都有左中右三個展廳,之間有牆壁阻隔。
一樓展示的大都是黃金珠寶玉石,用蓮娜和戴爾文的話來說,其實相對反而是最廉價的。
二樓三樓展示的就是古代遺物和藝術品了。
陰月天道:“怎能忘記。”
戴爾文點點頭,繼續俯身以猥瑣的左派沿着展廳側沿前行,目標二樓右展廳。
只是兩人走了幾步齊齊的發現了不對。
戴爾文回頭看着陰月天,陰月天則是掃視着四周。
後者道:“幻境?”
戴爾文道:“有點像。”
他道:“你剛纔怎麼進來的?”
陰月天道:“從樓頂天台的門,直接沿着三樓樓梯走下來。”
戴爾文道:“剛纔你沒發現幻境?”
陰月天道:“沒有。”
兩人之所以沒有繼續前行,是因爲他們同一時間發現在自己移動的同時,周圍的景物也在移動。
他們不知道,在三樓調控室中,一個一身道袍頗有些仙風道骨意味的老人睜開了眼,道:“有人闖入了我的陣中。”
一名身着黑『色』警衛服體態粗壯的白人大漢用不太標準的中文道:“於先生,能把您的‘忘返陣’打開個口子讓我們進去抓人嗎?”
被稱作於先生的老道搖頭道:“不行,以你們的警衛力量,居然還讓這兩人闖了進來,此二人定然不俗。我觀天『色』尚早,不妨等到日初,再請重兵前來圍堵,此二人便可輕鬆入網。”
白人大漢一躬身:“於先生說的是,那就聽您的。”
二樓中展廳,戴爾文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嗚哇啊,我真是倒黴啊~~一輩子都沒做過壞事,難得破一次例就被抓了個現行,還有誰比我更倒黴嗎!?”
他這扯着嗓子乾嚎的樣子與撒潑的『婦』女無異,聲音悽慘如被百名大漢輪x的少女。
陰月天道:“你這樣叫喊,目的是引來別人然後將之擊殺?”
戴爾文哭道:“狗屎!會引來人才怪!我們進入了人家的幻境,別人肯定已經發現!之所以沒來人,就是因爲人家打算困我們一夜,明天大部隊來了我們自然『插』翅難飛。”
他語態幽怨如被多名丈夫拋棄過的女人:“都怪我上了你的當,跟你來這個狗屎的地方,我真是太倒黴了啊~若是在旅館睡一覺,就什麼也不會發生了!”
陰月天自然不會反駁他‘是你自己跟來的’之類的話,他只是靜靜地思考着什麼。
而且他也知道,戴爾文之所以會表現出如此狀態,也一定是在醞釀着什麼。
雖然這個帥到慘絕人寰的男人總是語態輕佻,但能成爲四星國際刑警,必然不是浪得虛名。
哭了足足十分鐘,戴爾文才哽咽着擦擦淚:“想到辦法了嗎?”
陰月天道:“你呢?”
戴爾文在地上蹬蹬腿:“我不嘛~你先說!”
若是女人見此撒嬌之態,說不得得摟住這廝在懷,‘寶貝兒’‘肉兒’的叫個痛快;若是一般男人見此撒嬌之態,只要不是基佬,大概也會一耳光抽過去罵聲滾蛋。
陰月天卻不會做這些無聊的事,他蹲下身靠近戴爾文道:“我之前想到了一個辦法。”
戴爾文一喜:“什麼辦法?”
陰月天道:“將周圍的展品全部砸毀,幻境固然可『迷』『惑』我們的眼,卻不會改變那些東西的位置。一旦東西被砸,說不得就會有人來對付我們,到時候逃也好戰也好,都可行動自如。”
他之前下來二樓的時候,東西並未被搬走。
戴爾文打了個冷戰一句話脫口而出:“你還真狠啊!”
他馬上搖頭道:“既然事先佈陣,這裡的主事人一定也做好了困獸肆意破壞的準備。”
陰月天道:“若只是鋼板之類的,完全不能阻擋你我的攻擊。只是這個辦法雖然好用,但你一定不會同意,所以我便否定了。”
戴爾文嬉笑:“難得啊,你還顧忌到我的想法,這麼說你已經把我當朋友嘍!”
陰月天道:“互相利用而已。”
他又道:“所以我現在想到了另一個方法。”
戴爾文道:“什麼方法。”
陰月天道:“殺死你。”
他從來不會騙人,而且行事總很果斷。
當他說‘殺死你’的時候,縱然知道未必成功,但也一定會這麼做。
所以戴爾文馬上看到一抹銀光划向自己的喉嚨。
刀光,淒冷、陰寒。
少年,如光、似電。
這種突如其來的殺機是絕難防禦的,更何況出手的人還是陰月天。
他的刀,幾乎在他的對手反應過來的時候,距離後者的喉嚨已不足五釐米。
只可惜他的對手是戴爾文。
都市之狼戴爾文。
英俊的男人並不擅長速度,更何況少年人的速度在速攻者之中也是極強的。
但他卻有着超乎尋常的強大戰鬥技巧和應敵急智!
他與少年人一樣,同樣擅長以弱勝強。
在他剛加入國際刑警組織成爲一星刑警時,就曾憑一人之力誅殺了五名懸賞總金額高達十一億新幣的進化者。
在一次異空間蟲洞出現時,當時只不過是二星級國際刑警的他甚至是在一片森林中獨立戰勝三名暗夜精靈。
當他的夥伴被害死之時,爲了追查斬風奎斯特,他竟獨闖‘組織’分佈,並在梅花皇后的追殺下全身而退!
儘管表現出來的是猥瑣和聒噪,但這只是這個男人想要給別人看的一面,他將自己的精明隱藏其中,便如同鎧甲上的鏽跡,一旦脫落,便能『露』出耀眼的光澤。
所以當他面對這一刀時表現出的,是超出陰月天意料之外的臨危不『亂』。
他沒有躲沒有擋,是因爲他知道自己躲不開擋不住。
但不躲不擋,卻不代表就這樣甘心受死。
這個男人此刻哪還有之前哭哭啼啼的潑『婦』樣?他這一刻的冷靜,甚至可以與陰月天媲美!
他居然,身體突兀下沉一寸。
然後,用自己一排整齊亮白的牙齒,咬住了手術刀的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