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

楚風,大口的吃着房間裡僅剩一桶泡麪,但幾口爽辣的麪條壓抑不住澎湃飢餓感。他已經被困在家中長達一個星期。

他擡頭望向窗外,血紅的一片天,有些猶豫不決。半個月以前他正準備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因爲他對這個負債的生活乏味。

家裡的房屋,兩百平方,五室一廳,有陽臺。父親,曾是公司總裁,後來經營不善,跳樓自殺,幸福的一家三口,迫於壓力,搬出大別墅,母親整日鬱鬱寡歡,不久後去世。

楚風當時不過大二,若不是靠着姑媽的救濟,光是那天價的負債都要他命。最後是姑媽供他讀完大學,甚至把這間房子勻給他住。

可惜來不及報答這份恩情。在全世界範圍內,前所未有的災難來臨。喪屍危機。短短半個月,繁華城市,點燃硝煙,行屍走肉吞噬文明。

法律與秩序泯滅成煙,街道荒蕪,垃圾滿天飛旋,屍骸被啃噬的面目全非,四處燃起的大火,讓整片夜空恍如白晝。

至於行屍從何而來,卻無人知曉,楚風經過幾日的觀察。發現這些怪物和喪屍影視作品中類似。被它們咬後會感染,發高燒會死。

倒地後會加入屍羣。然後靠吞噬血肉來維繫毫無意義的生命。

楚風害怕那一天的到來並時刻爲未來的某天做準備。早晚鍛鍊不斷,日日揮汗如雨。印象中,他從未奮鬥過,父親去世前,他始終是富貴命的米蟲。

此刻他所居住的單元樓,防盜門外徘徊着他曾經的鄰居。從幾天前開始他們就開始粗暴的敲門。當天他穿過貓眼向外看。

發現他們的皮肉枯槁,血齒咀嚼血肉鬆動。但他們卻如最忠實護家狗,守在外面,寸步不離。

楚風吃過最後的午餐,到廚房找出開刃的“長刀”,鋼管結實的綁着水果刀,如今他已兵糧寸斷,必須爲自己謀取生路。

楚風站在沒有撕乾淨的薄膜的防盜門前,眼中滿是堅毅,檢查準備就緒後,推開象徵命運之門。

“砰!”

門剛打開,濃郁的屍臭味撲鼻而來,楚風強忍住噁心。半掩的門中探出一雙血爪,枯槁的皮肉緊縮向裡。那是隔壁王叔叔,夏天總會給他送無籽西瓜。

楚風緊鎖眉頭,一腳使大門敞開,雙手舉起刀槍,向前喪屍張合的嘴腔猛刺,刀尖大力攪拌腦花。

那是楚風第一次殺人,類似人的怪物,腎上腺素爆表,壓制住對夢魘的恐懼,反倒激發起骨子裡的血性,區區喪屍彷彿不過如此。

這時,隔壁王阿姨看見丈夫死去,一時間恨染雙瞳,血爪伴隨嘶吼聲襲來,楚風咬緊牙關,抽出腰間別着的菜刀,橫砍在王阿姨堅硬頭骨上,腦漿飛濺。

但是它並沒有死去,牙齒重重的咬住握鋼管的手臂,萬幸他纏住幾圈膠帶才無事,一記橫踹果斷將其撂倒,他瞬息搶先拔出槍頭,對準這頭喪屍眼眶刺入。那無神的眼眶浮現出空洞的黑窟窿。

她確鑿死去。

楚正宇驚魂未定,緊緊察看被咬的手臂,透明膠帶都穿透,好幾層,而他無意瞥見喪屍銀白的瞳孔烏黑的血跡,心頭冒出寒氣。

他緩緩罵道:

“這個該死的世道。”

走廊裡還有不少的喪屍被噪音吸引,楚風連忙躲回房屋,他制定的策略是徐徐圖之。不能逞匹夫之勇,正面剛屍羣不現實。楚風停止門外動靜稍緩,再次出門殺敵。如此反覆,直到最後一頭喪屍倒地不起。

從地面上傳來哐噹一聲,楚風已握不穩刀槍。半月前的鄰居,可是卻被他冷血殺死。他是人有顆溫熱的心臟。

楚風回房後振奮精神後,繼續出門,在昏暗的陰影中摸索前進。

他儘量減少發出的噪音。

差不多整棟單元樓的喪屍都被他清理,下樓的時候,當楚風再看見滿地的模糊的屍體時,已經毫無波瀾也許這也是種天賦。

三樓的一家住戶門敞開着,朝屋內看裡面被血跡斑斑,一個男式長靴被落在門檻,他遲疑片刻。

楚風深呼吸,握緊武器,走入其中。楚風不斷告誡千萬要小心謹慎,大型喪屍遊戲中,回頭殺永遠是最刺激怖人。

緩緩推開門後,楚風額頭冒出冷汗,慌亂帶上門,他高估自己的黑暗的適應,拿出手電筒照亮。未發現喪屍,在細細尋覓一陣後。

楚風最後找到,大約二十斤大米,油鹽醬醋調料品,幾罐沙丁魚罐頭,餅乾零食若干,以及幾包茶葉,散裝白酒,大桶純淨水。除此之外還有意外收穫。

房間的主人估計是個武器收藏迷,楚風在臥室找到一把***而且是開過刃的,上面有未乾的護刀油。甚至有,複合弓,軍工鏟,高倍數望眼鏡,總之有不少好東西。

楚風脫下休閒鞋,穿上擺放在鞋櫃上的陸戰靴,四十二碼剛剛合適,此外又在衣櫃中找到一件純黑的風衣,很符合楚風的審美。於是他毫不客氣。

楚風站在落地鏡前,看見***泛冷的光澤,俊朗的臉上浮現括號般的笑容,黑色風衣飄飄,不過手腕紙殼與腰間菜刀,無疑大煞風景,但拋去這點開外。

無疑是英姿颯爽男人,尤其是眼神中的冷漠。

楚風把食物和裝備,利落搬回屋內。來去來回後,勞累過度,軟在沙發上,夜幕降臨之後。他點燃煤氣竈,一人正坐,桌上有碗賣相糟糕蛋炒飯,一瓶散裝白酒。楚風對着空氣,敬生命可貴。

吃完晚飯後,楚風倒在瑜伽墊上,結束每日的鍛鍊,醉裡挑燈看劍,***尚未染血。第二天,楚風走到窗前,舉起望眼鏡,向外看去,天空依然昏沉,血紅的雲火燒般瀰漫,帶來陰鬱氣息。

經過半個多月,樓底喪屍神貌異變,獠牙愈加鋒利,頭髮愈加稀疏。皮膚都乾癟沒有水分。

它們也許是在進化。楚風暗自忖度,他又將目標盯住,他常去的大型超市,裡面數不清的食物,以及活命的本錢。但是道路上不知死活的屍體蠕動彷彿是告誡,晃晃悠悠的喪屍是嚴重威脅,楚風正準備要不要冒險,現在竟產生賭博的想法。他只有一人,沒刀的情況不敢妄動。

楚風搖了搖頭,嘲笑自己蛇心不足吞象有餘。楚風當天並沒有出去,在家中荒廢,食物一旦充足人難免會懈怠。節約的話,楚風可以堅持一個禮拜。

楚風大汗淋漓,躺在沙發,手機被重重撇在一邊,這幾日並沒有新的消息傳來。官府命廣大市民待在家,保證會有救援。但這句話重複半個月,讓耳朵起繭。

最終楚風竟然連寬慰的話,都已看不見,三大網絡運營商,像喝斷片,視頻刷不出一直轉圈。

這讓楚風徹底死心。他迷茫的望向四周粉刷雪白的牆壁,想起他的姑媽來,也不知道她如何,電話也打不通,了無音訊。

楚風熄掉手電筒的燈光,蓋緊溫暖棉被,沉沉的睡去。他夢見黑漆漆的孤島,他在孤獨流浪。有個叫星期五的被一槍爆頭。他從夢中驚醒,這半個月與世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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