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風聲像是號角般低沉的嗚鳴聲在衆人耳邊響起,一行人警惕的,互相背對着背的往前走着。
腳下踩着的沙粒發出沙沙的響聲——
梵芊菡調整了個舒服的位置,任由着樓炎梟半抱着她,一雙漂亮明亮的眸子卻時刻的觀察着四周。周圍的屋子屋檐被腐蝕,周圍的地面上也有些坑坑窪窪,和南方基地看到的地面差不多。看來,這裡也受到過酸雨的侵襲。
大風吹過,露出許久不見的月華,梵芊菡眸光微深,一眼就捕捉到了地上那些掙扎的、拖拽的,還有喪屍腐爛的液體的痕跡,雖然被人刻意收拾過了,但還是在這月華之下暴露無遺。
和身邊的男人對視了一眼,顯然他也是同樣的想法。
兩人眉宇之間的微皺稍鬆了些許。
“走吧,去那個最大的賓館。”梵芊菡的聲音突然響起。
“啊啊啊……鬼來了嗎……”乍一聞聲音,膽小的,時刻緊繃着身體的人一個猛竄而起,就例如王千河那邊。
“什麼,什麼,鬼,鬼在哪裡……”閔律風跟着一聲應和,雖然沒像王千河那麼醜態盡出,但是他猛然擺出的防禦姿態也足夠證明着他的緊張。
不怎麼怕的人也被這兩一驚一乍的弄的心跳加快。一時間人心惶惶,幾雙眼神閃爍的眸子不定的在周圍看着,王千河更是趴進白狼的毛裡,瑟瑟發抖的不出來了。
而作爲發聲的始作俑者梵芊菡:“……”
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是我說的話,去賓館。還有你們這都是什麼表情,一個個的大男人還不如個小女子呢。”
梵芊菡看了一眼王千河隊伍裡的兩個女子,一個是昨天見過的林杏,而另一個也是個熟人,就是梵芊菡之前一次逛廣場遇到的那個擺攤的千金小姐祝婉歌。
上輩子的祝婉歌是酸雨之後,第二批覺醒的異能者,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雖爲木系異能,但是是主攻擊型的木系異能者。當然,這不是她記住她的主要原因,而是因爲她上輩子是林修欒小隊裡的左膀右臂梵芊菡才記住了她。
這個女子不似林修欒讓她這麼討厭,上輩子的祝婉歌清冷高傲,雖爲林修欒的左膀右臂,但是卻並不與林修欒同流合污。甚至有好幾次因爲看不慣他的行爲,當衆與林修欒爭執,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卻始終沒見那兩個人分道揚鑣。梵芊菡猜測可能是當初末世之初的時候祝婉歌得到了他的恩惠,或者是達成了什麼交易纔是如此。
所以也就有了之前梵芊菡讓祝婉歌有什麼困難可去小別墅找她的原因。她可不希望林修欒那傢伙再一次得到祝婉歌這個得力的助手,提前挖牆腳什麼的她可是做的溜溜的,毫無壓力。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祝婉歌居然加入了白狼小隊了。這個牆角怕是挖不成了——
那邊祝婉歌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那張瑰麗白皙的清冷臉露出了一點柔色,對着她微微笑着一點頭。
梵芊菡也是回以一笑。
算了,這牆角被挖走了就挖走了,反正只要不要再加入林修欒的隊伍就行了。
腰間一緊,梵芊菡詫異的將視線收了回來,就對上了樓炎梟那張微沉的臉色。
嗯?這是怎麼了?
樓炎梟被她看的那張俊臉上也有些不自在了,黑暗之中深邃的眸子微閃,趕緊的轉開視線:“咳咳……走吧。”
“哦。”梵芊菡點點頭,隨後兩人一馬當先的往前走去。
留下那幾個還有些怕怕的男人們,看看那個已經被半抱着走上前了的梵芊菡,再看看那邊兩個並肩而走,同樣膽大的林杏和祝婉歌。頓時臉上一臊,難道他們真的還不如這三個女子。
“咳咳……”閔律風輕咳了一聲,趕緊的將自己的防禦姿態收起,一把拉上身側的林鶴軒,蹭蹭的就往前跑去,一時間豪氣萬千,“大鳥,快走啊快走啊,就算是個鬼爺也要把它給揪出來。”
“……”剛從毛裡出來的王千河,手指顫抖的指着他,“這……這世上居然還有比我更不要臉更裝逼的人?”
林杏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兒,“你也知道自己不要臉,自己裝逼啊,快點從白狼的身上下來。不然你就在你女神面前裝不了逼了。”
“哦,可是我現在找到了第二任女神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朝着一側站着的祝婉歌身上偷偷瞄了一眼,聲音小聲的不能再小聲了。
不過,站在旁邊的林杏幾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嫌棄的翻了個白眼兒,這小子還真是越來越變本加厲了,以前的女神好歹隔個十天半個月的才換人,這次居然才一個晚上就換人了,嘖嘖……。該說他有自知之明,知道高攀不起了呢,還是這小子壓根兒的就是個色胚。
“喂喂,小杏你這是什麼眼神,我這次是真心的,絕對是真心的。”王千河指天發誓,一張娃娃臉上滿是認真。
林杏:“……。”
剛加入沒幾個小時的祝婉歌,眉頭皺皺,自己隊伍的這個隊長貌似很不靠譜,確定這次能完成這個相較危險的任務嗎?
在堆上王千河偷瞄過來的眼神時,頓時她瑰麗漂亮的臉上一冷,“我對你沒興趣。”
“嚶嚶嚶……。我又失戀了,我的命好苦啊……”王千河臉上一垮,一頭扎回毛裡就是一陣痛哭。
原本還準備防狼糾纏的祝婉歌:“……”
“別理他,他十天半個月的就得失戀一次,你得習慣。我們這個隊長啊除了不着調了點,見一個愛一個了點,彆彆扭扭像小孩了點……總之絕對不會坑人就是了,你就安心呆在我們隊裡吧。”林杏趕緊挎上她的手臂,一副姐兩好歹樣子,生怕這個剛進小隊的姑娘被嚇跑了。
“呢。”祝婉歌無奈的點點頭,誰讓自己選這個小隊就是因爲它簡單呢。
於是兩個女人歡歡樂樂的走了,順便帶走了小隊的其他人。留下一個王千河繼續在那裡鬼哭狼嚎。
這麼寂靜的地方,前面的梵芊菡幾人自然也將這一幕聽的清清楚楚了。
於是,樓炎梟臉上滿意了,那小子還算識趣,要是真的敢跟他小女人的話,哼——別怪他不客氣!
梵芊菡則是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王千河這寶耍的也真是夠了。
不過,也正好幫他們打破了之前那凝重的氣氛。
“走吧,前面就是賓館了。”梵芊菡對着那個月華之下格外高大的建築看過去。
建築門寫的就是一個巨大的匾額“黃澤冰賓館”,雖然坑坑窪窪的有被腐蝕的痕跡,但是依舊能辨認的出字跡。
擡頭往上,整幢賓館也算的上是大型的了,總共十八層,雖然看上去最上面的兩層受損嚴重,但是下面的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還是足夠人住的。
梵芊菡視線落在了二層的窗口,那個幽暗漆黑的,卻影子一閃而過的窗口。
眸光就是一冷。
“那上面有人。”走在身側的元童突然出聲道。
“哦,你聽到了什麼?”梵芊菡一雙瀲灩的眸色中閃爍着興味,在月華之下更添了幾分冷意和狠色。
元童渾身抖了抖,直覺現在的小嫂子很危險。
“他們說來了,該宰肥羊了。”
“呵,肥羊啊……”梵芊菡眼尾一勾,劃出一道詭譎的弧度。
周圍人瞬間抖了抖,他們確實是肥羊,但是宰不宰可不是他們說了算的。
“走,進去——”就見梵芊菡纖長的睫毛微垂,掩蓋住了其中的冷色和狠意。原本的凌厲盡收,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個弱柳扶風,只靠着男人的柔弱小女人。
全程圍觀的衆人:“……”嘴角抽了抽,裝,真能裝!
樓炎梟直接將人一攬,一雙犀利的鷹眸環視四周,所過之處,一個個紛紛收回了視線。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這個護犢子,咳,護妻的男人。
隨即紛紛感嘆一聲,能容忍她作天作地,裝白蓮花的也就這個男人了。
梵芊菡也對此滿意的不行,還別說,軍火頭子這配合度讓她非常滿意,再一次感慨一下,這個男人選的好啊!
見着周圍的人都挪開了視線,樓炎梟這才滿意的抱着佳人,隨後往前走了幾步,一腳就霸氣的踢開了前面的那扇賓館大門。
梵芊菡不知道何時拿出來的手電筒一照,就照出了那門後面的一個個拿着刀槍棍棒的人,和一張張驚愕、扭曲猙獰的臉來——
“你,你們……。”爲首的一個看起來瘦弱卻精明的男人臉上扭曲的臉色一轉,一眼就對上了對面懷抱着美人兒的男人。
鐵血霸氣,悍然冷酷,卻又極致狂狷邪魅,就單單那麼一張臉,就能看出此人的不凡之處來。
再看看他懷裡抱着的人,雖然只是簡單的白衣雪紡衫和一條牛仔褲,但是卻有一種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的美感來。那一張白皙絕色的臉,被黑色的長髮半披半掩,美人羞澀,猶抱琵琶半遮面,欲語還休間——
絕色啊,真絕色啊……
極品,真極品啊……
對面的幾個男人艱難的嚥了口口水,一雙雙眼睛發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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