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謝釗有些驚奇了一聲,看了一眼林虎,再看了一眼樓炎梟和元魁幾個,確實一個個看上去都是氣勢非凡的,想必實力也應該不錯,不用擔心的。至於梵芊菡這麼個嬌小的姑娘,謝釗卻理解爲有了這幾個男人在,她確實是安全的。
以至於真到了地方,見到了梵芊菡的實力之後他是怎樣的震驚,這個就先暫且不表了。
於是,收回驚奇的眼神,謝釗就笑着道,“那就好,那我們就一起去吧。”
樓炎梟深邃的眸子閃爍了一下,下巴一點,“嗯。”
這下子,雙方一起出去的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了。
半靠在樓炎梟懷裡的梵芊菡雙眸中閃爍着興味。
北方基地所在的地域,一直以農耕區爲主,以前南方基地的植物物種可食用的少見,但是到了這裡應該就不一樣了。而且聽奸商那語氣說吃這變異植物不僅是對林雨辰他們有好處,他們這些異能者也會有好處的,更加有利於穩固身體基因,或許還能增長異能。所以,這個事情她可還不會錯過的。
只是奈何之前那豌豆啊、花椰菜啊之類的味道實在不敢恭維,所以她就琢磨着可以挖掘新的可食用變異植物了。這個北方基地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又是經過一番寒暄之後,謝釗對自己收拾了一番,隨後挑選了隊伍裡的幾個實力強一點的,並且沒有受傷的人,打算一起出發了。
對這一次的聚餐,顯然他們是非常重視的,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爭取多狩獵點好吃的東西回來,讓大家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頓好的。
就在他們摩拳擦掌準備出發的時候,他們所在的小院們口就迎來了兩個人。
“聽……聽說謝隊長身體好了,不知道現在……”兩人神色着急中帶着幾分欣喜,風塵僕僕的一身狼狽之色,手裡還捧着一些植物草葉的東西正匆匆跑過來。
正好,迎面的就對上了正打算出門的謝釗幾人。
“啊,是你們啊。”對上他們,爲首的謝釗表情就有點微妙了。似是無奈也似是有些怨懟,總之情感很複雜。
樓炎梟將之一切都看在眼裡,深邃的眸子閃了閃,隨後就朝着前面有些氣喘吁吁,臉上卻帶着欣喜表情的兩個人看去。
當看到其中一人時,他的視線微頓了一下。
這個看上去二十五六歲,頭上還頂着幾片草葉子,看起來又傻又天真的年輕小夥兒叫盛木,之前一直跟在趙雨彥身邊的那個小弟,他對他還有幾分印象,這個人雖然和趙雨彥一樣笨又純良,但是比趙雨彥膽小多了。和那個容易衝動的趙雨彥正好互補,所以,樓炎梟倒也記住他了。
只不過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他身邊的那個是?
看着和盛木同樣像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原本該是意氣風發的最好時期,但是這人那張臉上卻充滿了頹廢之色,那燦爛陽光的長相也被他那從心裡透出來的羞愧之色拉的暗淡了幾分。
“馮州龍,原來是你啊。”林虎一口就將這個人的名字叫了出來。“你不是應該在軍火商嗎?怎麼來我們這裡了?”
隱隱的,林虎的臉上也帶着幾分複雜糾結,一邊說着,一邊還往樓炎梟的方向瞥去。馮州龍不是第一軍火商的人嗎,怎麼的好像不認識他們旁邊的這位似的啊?
難不成,是他自己之前猜測錯誤了?樓老大不是第一軍火商的?
林虎摸了摸頭髮,被弄的有點迷糊了。
“虎……虎哥,我是……。是雨彥哥讓我來的,我是來贖罪的。”對面的青年,也就是那位叫馮州龍的,那張臉上露出了幾分可憐巴巴的祈求,然後像是想到什麼,傻笑的將懷裡的東西往前一遞,“我……。我聽說這個草藥能治療好喪屍病毒,所以就去採了,不過謝隊長的身體好了,應該是不需要了。”
說着,又沮喪的垂下了腦袋。
這副模樣看的原本還想發飆的林虎這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昔日裡北方基地備受矚目的天才人物馮州龍,那一貫高傲揚下巴的臉居然變成現在這副德行了,說實話,這衝擊有點大。林虎心裡有點微妙。
他瞪大着眼睛轉頭看向自家隊長,“這小子莫不是腦子被撞傻了吧?”
謝釗:“……”
臉上表情也是一言難盡,最後給了林虎一個無奈的眼神,“應該沒傻,之前戰神的人來鬧的時候他還出來鎮場子了,當時的情況……總之,應該還是那個馮州龍,沒傻。”
林虎聽着自家隊長這其中欲言又止,又省略了好幾句的話,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暈乎乎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我只是知道錯了虎哥,是我當初得意了,膨脹了,被那個女人所迷,所以才害得大家成這樣了,我知道錯了……”對面的青年一邊說着,一邊確實是一臉沮喪的在懊惱懺悔。
這下子,直接將之前的事情挑破了,林虎的臉色倒不是無奈了,而是明顯的憤怒了,這小子還敢提。
馮州龍做的蠢事幾個參與那場慘烈戰鬥的小隊都知道。沒錯了,之前那場對第一軍火商,對他們戮天的造成的重大損失的戰役,最初的導火索確實是因爲這個小子而起。這小子因爲迷戀那個第一美女林沛珊,和李信陽成天爭風吃醋也就算了。之前有一次在偷聽到李信陽說的一處藏糧地還回來攛掇着小隊的人一起去那個地方找糧食,這可就不是爭風吃醋小打小鬧那麼簡單了。
雖然後來他們小隊和第一軍火商的趙雨彥也全都同意去了,這小子也說不上是全責,但是這件事的源頭還是出在他身上,要不是這小子太蠢,怎麼就看不出來林沛珊那是在故意勾搭他,李信陽那是在作戲呢。自以爲聽到那個消息就喜氣洋洋的回來報信,要是他將當時那情況描述的清楚點兒,他們兩小隊的人也不至於連個提防都沒有的就去了啊。
哎,說起馮州龍這小子他又是一籮筐的話,這小子雖然異能修煉是個天才,早早的就夠到了北方基地最頂尖的實力,成爲了一個四階火系異能者,只是可惜了這又傻又天真的蠢腦子了。
要是他像戰神勢力的那個林新安那樣是個天才自閉兒,指哪兒打哪兒也就罷了,可偏偏這小子實力上去了就自我膨脹了,自以爲了不起了,還自說自話高傲到不行。說是要追林沛珊也不盡然,他就是爲了爭一爭那高高在上的榮耀,被人羨慕的眼神罷了。
所以,這麼一來,這小子現在在兩隊的人心裡,就是切切實實的一個蠢貨。被人利用了還乖乖送上門去的那種,不是蠢是什麼。
而後看到他現在這改過自新的姿態,這頹喪的樣子,和之前那高高在上的驕傲樣子完全是兩個鮮明的對比。衆人確實能感受到他的愧疚和沮喪,這兩天他在戮天也做了不少事,搶着洗碗,搶着掃地,搶着做着做那的,現在又冒着危險去挖那些不知名的不知道有沒有用,只因爲他們隨口提了一嘴的草藥。看到他這樣子,他們的憤怒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漸漸的化爲了無奈了。
但是因爲他的蠢,那些死去的兄弟們回不來了,所以不管是第一軍火商還是現在的戮天,對他的觀感都是既憤怒又無奈的。總之,他們的心裡那是十分複雜的。
“算了,阿虎。”謝釗抿着脣,看着馮州龍那爲了挖草藥搞得灰頭土臉的樣子,所有的情緒也只能化爲輕嘆了。
四階異能者,不管是第一軍火商,還是他們戮天,都是還需要他的,只希望他的這份懺悔是真的,那對死去的兄弟們纔不算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