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基地,破曉。
黑暗的基地內,隨着太陽的升起,透出一道道折射出來的顫抖陽光。
外邊寒風肆虐,大雪飄飛,原本籠罩着西部基地的透明防護罩像是接觸不良的電燈泡似的,時暗時顯,裡邊的溫度也是時冷時。,這一幕,打破了這西部基地內特意塑造的安靜平和的假象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沒被藥物控制失去理智的人一個個的從房間裡探出個腦袋來,瞪大眼睛,臉帶驚懼的看着外邊的情況。
這一幕看上去很有當初末世發生那晚的感覺,那陰沉詭異的像是什麼毀天滅地的大災變要到來了似的。
研究所上方,也就是那個高大上的空醫院的門口,此刻巡邏隊員一個個緊繃着臉站在那裡,每個人的神情中也帶着凝重和幾分恐懼。
“隊長,我們聯繫不到研究室內部了,怎麼辦?”一個長得機靈的金髮小年輕臉帶着沮喪的從醫院內跑出來,語氣中還帶着着急。
“啊,那這可怎麼辦啊?”
“現在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馬上就要分發早飯了,我們還沒有拿到藥劑呢?”
“是啊是啊,還有外邊的防護罩也出問題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自從我當了這巡邏員還從沒有聯繫不上研究所的事情發生啊。”
“難道研究所內出現什麼意外了?”
“……”
一羣人圍在一起,原本排成幾排的整齊順序越來越亂了,人羣中的恐慌也越來越大了。這也就導致了他們此刻正在被人窺視也完全沒有察覺。
“楊帆,楊帆,有什麼發現沒有啊?”不遠處,一棟房屋的牆角處,一羣人探頭探腦的小心翼翼的在觀察着情況。
“是啊是啊,帆哥,你看他們正亂着呢,是不是我們行動的好時機啊?”
“對啊,昨天那個樓當家呢,這麼好的機會我們要不要聯繫他啊?”
一羣人悄聲的說着,語調很低,但是混合在一起的音量也還是蠻高的,也虧得那邊的巡邏隊員已經自亂陣腳了,不然一準會發現他們的。
“這個就不用了,我們就在這裡等着吧。”相較於其他人的興奮和忐忑,楊帆卻是笑的吊兒郎當的樣兒,不知道他從哪兒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看上去愜意的很,靠牆壁也被他給做出了一副躺軟塌的錯覺。
他脣角半勾,黑色的眸子帶着笑意的漣漪,一看那門口的情況他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昨天在那挖出來的地洞內,連他都發現異常了,那樓當家和梵小姐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所以之前說的再聯繫肯定是不可能了,明知道他們這邊有內奸還聯繫個屁啊,又不是傻。
然後他再結合當初在南方基地時樓炎梟他們的作風,那肯定是雷厲風行,妥妥的擼起袖子就是幹啊。今兒個再看這情況,他原本百分之五十的猜測現在已經變成了百分之百的肯定了。
妥妥的,就是樓當家和梵小姐發威了,沒跑了。
“啊——”一羣人一臉懵逼,要不是平常楊帆的主意多,讓他們逃過不少追捕,他們現在妥妥的得罵他一個狗血噴頭,這麼好的機會在呢,不做點小動作那就是傻!
不過事實證明,楊帆不傻,反倒是最聰明的那個人。
就在衆人抓耳撓腮,擠眉弄眼的打算說服他的時候,就突然聽見“轟——”的一聲巨響。
大地也跟着顫了顫。
“怎……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一羣人一臉懵逼,渾身跟着也顫了顫。
“好,好像是醫院那方向——”
單宇這麼一說,一羣人齊齊驚覺,趕緊快速去趴牆頭,朝着那爆炸的聲音看去。然後他們就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只見那被炸出了個破洞,還冒着青煙的醫院方向,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從那醫院門口走出來。
伴隨着縹緲灰塵,他們好似從天上下來的神仙似的,充滿了縹緲不食煙火的味道,但卻又有鋒銳刀刃出鞘的感覺。
當然,這也改變不了他們在外邊那巡邏隊的眼裡是陌生人,侵略者的事實。
“什麼人?”
“你們是誰?”當他們從煙塵中走出來的時候,站在門口的巡邏隊員們頓時一肅,立刻發出警告,拿着武器對着他們。
“嗯——”走在最前面的樓炎梟深邃的眸子微轉,落在了前面那一大羣人身上,原本平和的眼神轉瞬就變成了睥睨不屑。
“哼,倒是忘了,這外邊還有一些小老鼠了。”低沉磁性的聲音帶着危險的味道,硬生生的讓聽到了的全部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你……你們……”巡邏隊員的人臉上一個生氣,剛打算衝上去的時候,卻見前方,其中一個長相溫潤,看似平和舒服的青年手一伸,他的掌心就冒出了無數的綠色藤蔓來,嗖嗖嗖——
一根接着一根生長了出來,一條接着一條揮舞着出去了。只僅僅幾秒之間,那些藤蔓就已經蔓延了整了醫院前方的空地,遮天蔽日,綠蔭罩頭,壓迫的人心頭一重,危險的感覺撲面而來。
原本還囂張的巡邏隊員瞬間臉色一變,轉身拔腿就跑,“快,快跑啊——”
驚懼的聲音一道道往上升騰,還來不及逃跑,那些逃跑的人已經被那些藤蔓迅速的包裹纏繞,捲上了半空。
“啊——”
一道道驚天的喊叫聲在半空中響起,醫院前方儼然好似成了巨大怪獸蒞臨的修羅場,那些傳來的殺豬般的慘叫聲簡直嚇死個人。
這讓基地內那些還清醒着的,原本打算過來一探究竟的人被嚇的就是渾身一個哆嗦,然後就地趴下,裝死——
更有的雙臂抱着腦袋,翹着屁股,趴在那裡默唸着: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他們這一番作爲倒是看的原本被嚇得目瞪口呆了的楊帆等人一陣嘴角抽抽,回過了神來。
“帆哥,帆哥,那幾個是樓當家吧,是他們吧……”楊帆身旁的一羣小年輕們很是激動的指着醫院門口,那一大羣人站着的方向。
雖然他們沒見過樓炎梟他們摘掉面具的廬山真面目,但是那氣勢、那氣場,還有嚴千亦那張他們唯一認識的臉,就足夠讓他們做出這樣的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