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騰空而起,爪子距離目標的脖子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旁邊一道青黑色的拳頭砸了過來。
小狗還沒靠近到最佳位置,不過他沒有時間了,也只剩一個辦法,賭一把。
在離脖子還有半寸的時候,它盡力揮出爪子,小短腿竟然拉伸出了一個很長的距離。
夠不夠得着?
嗤!
鋒利的爪尖剛好挨着脖子上的皮膚,劃出一條淺淺的血痕。
失敗了。
嘭!
拳頭砸上來,落在小狗柔韌的腹部。
小狗再一次倒飛,穿過喪屍羣,砸在很遠處的牆上,還在牆上印出來一個小狗的印子,它活動活動身體,把自己從牆上拔.出來。
落地之後,它晃了晃身體,張開嘴,小聲地咳了咳,嘴裡吐出來一些血沫,把下巴上的白毛都染紅了。這一次,是自己的血。
小狗受傷了。
邢德對此並不滿意,這點傷太輕了,毫無意義。
背後的兩隻喪屍撲了上來,對毫無防備的邢德展開攻擊。
嘭嘭!
邢德向後一撞,兩隻喪屍被撞倒,還帶倒了幾隻喪屍。
門口以及加油站內,胖子和死在內部的三個人被喪屍吃了個乾淨,這些忙着吞食的喪屍只是實力強一些的,它們聽到內部的聲音後,匆忙趕來,地上難以避免地留下了些殘渣。
那些苦等着的喪屍們把路讓開,讓這些大佬們過去,接着分成幾波,瘋了一樣地衝到四人死去的地方,對着地上殘留的肉沫、碎骨大快朵頤。
可惜,剩下的血肉太少,才幾秒鐘,地上就乾乾淨淨了,只留下四個很大的血色印子。
喪屍們好不容易殺的還剩一百來只,又來了兩百多隻,加上再次消失,融進喪屍隊伍裡的小狗,有了小狗的喪屍隊伍就彷彿長了獠牙的野獸,這是一股不太強大但是十分難纏的隊伍,邢德感到一陣遺憾,這一次只能放棄了。
好不容易纔來到狙擊手藏身的地方,卻半路殺出來一個掠食者,還有這些實力不強但是很粘人的喪屍,這一戰該敗。
在喪屍羣的掩護下,掠食者能一次次發動攻擊,而且越到最後,它成功的可能越大,這個掠食者的攻擊還是很有威力的,剛纔就差一點殺了他們其中一人,再拖下去,說不定下一次偷襲就會有人死亡,一旦有人死亡,剩下二人活命的機會會降到很小。
邢德小心地應付着喪屍們的衝擊,眼睛在喪屍羣中轉着,希望能找到小狗的影子,然後趁機解決它,如果運氣夠好,能殺死小狗,這些喪屍完全不是問題,可是找了很多遍,看來看去都看不到。
這就是掠食者的優勢,喪屍對人的氣味是最敏感的,對掠食者的感覺就要弱一些。它們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他們三個身上,不怎麼會去關注閃躲快,體型小的掠食者,這樣一來,喪屍無形中成了掠食者的幫手。
有了這些喪屍的幫助,邢德他們是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只能衝出去,拼命地跑,那時候喪屍們追不上,小狗單獨一個估計也沒膽量追,活着也算是種勝利。
“我們走!”
不甘、憤怒、無力。
邢德很憋屈,只是沒別的辦法,只能先離開了。
其實,他的心裡還抱有幻想,他覺得一隻掠食者再怎麼聰明,也不會對人類的武器感興趣,或許,那支狙擊槍還在房頂上呆着,所以,他可以過一段時間再來,那時候小狗應該已經走了,這些喪屍也攔不住他,他能輕輕鬆鬆把槍拿到手。
想到這些,邢德心裡還是有一些得意的,至於死去的四個同伴,早被他忘在了腦後。
三個人同時向門的方向突圍,一隻只喪屍被他們擋開、砸倒,更多的喪屍又涌上來,攔在他們面前。這些喪屍看出三人想要跑,它們辛辛苦苦就是爲了他們的血肉,怎麼會讓這些美味的獵物跑掉?
嘭!
邢德砸爛擋在面前的喪屍腦袋,終於衝了出來。
另外兩個只比他慢一點,同樣完好無損地衝出喪屍羣。其實,這些喪屍只能起到干擾的作用,真正讓他們警惕的是隱藏在喪屍中的小狗,喪屍們就像是迷霧,小狗則是迷霧裡的尖刀。
只是,他們衝出來的過程中,尖刀沒有再出現,竟然就這樣放過了他們。
三人沒多想,繼續狂奔,在他們後面,喪屍羣緊追不捨,拉成一條長長的戰線。
實力上的差距太大,喪屍不太可能追上邢德他們,不過,這些喪屍們不可能想這麼多,它們被本能驅使,只知道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追上前面的三個人,然後撲上去,吃掉他們。
加油站內一片狼藉,沒有一隻喪屍,也看不到一個人類。
空氣中瀰漫着喪屍的氣味,彷彿腐爛了很久很久已經生了蛆的死豬身上的味道。就算那些喪屍不再回來,這地方的空氣也要很久才能變好。
唰!
一道白影在空曠的地上竄來竄去,然後突然停下腳,身體騰空飛了起來,眼看就要頭着地落下來。
嘭!
白影頭朝下撞在了地上。
“咳咳!”
小狗痛苦的咳嗽,噗地一聲吐出來半截骨頭棍兒,原來是老鼠的骨頭。之前吃進肚子沒幾秒,就開始戰鬥,被砸了好幾拳頭後,竟然把胃裡的骨頭都砸了出來,不過骨頭細長,剛好橫在喉嚨裡,進不得進,出不的出。
所以小狗才會跳來跳去,還用頭撞一下地,費勁力氣把骨頭弄了出來。剛纔,要不是這骨頭跳進喉嚨裡,那三個人至少要被他弄死一個。
小狗眨眨眼睛,小眼眶裡還有着淚水,完全是剛纔骨頭卡着喉嚨疼的。
微風拂過,小狗激靈了一下,覺得有點冷。它左右看看,忽然低下頭,舌頭一卷,把吐出來的骨頭又吞了進去。
滿意地搖着腦袋,走到房子下面,縱身跳了上去,不一會兒下來,嘴裡叼着幾塊黑布。
小狗在加油站內的三個血印子上留下三塊黑布,走到門口,在地上的血印子上也留下一塊黑布,最後又跳上屋頂。
風低吟着,吹動了門口的黑布,半卷着的黑布展開,中央是一個白線縫成的字,歪歪扭扭的,不過辨認出來不難。
那是一個“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