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開始問錢掌櫃:“你說是你的錢吃得飯。”
“對啊,”錢掌櫃說,“都是我自己的錢,不偷不搶,全是正規生意掙來的,犯法嗎?”
春天笑了笑說:“不犯法,那我問你,你爲什麼要請我們團座吃飯,而且還是三千塊這麼多!”
“我樂意,我和你們團座交情厚!你小丫頭管得着嗎?”錢掌櫃得了理,開始狂起來,看他這幅德性,上官宇氣就不打一處來,真想上去揍他,可是爲了大局只能忍着,他既然挺身而出了,就不能亂來,什麼事都得講理才行。
三千塊能買三千斤糧食,一頓飯吃這麼多,這可不是一半的交情啊,他們這裡的三千塊,如果按照這樣的購買能力,那就相當於地球本界的7500塊錢。
他正愁着春天對付不了他,誰知道春天居然不緊不慢的,笑呵呵的說道:“交情厚?咱們團來到洗槍鎮也就半個月的事情,半個月就有了交情。好吧,就算你們半個月,哪怕三天就建立了交情,但是我所知道的是……”
說到這裡,春天低聲問上官宇:“我說二蛋,你確定你能扳倒團座?”
上官宇也小聲問道:“咋啦,噓啦?”
“屁話,如果你拿不住團座,我可不敢出頭,”春天實話實說。
“那你就說你有沒有合理的辦法揭他老底。”上官宇反問。
“我當然有辦法。”
“那我也能保證你的絕對安全。”
“那我就放心了。我可就放開幹了啊。”
“來吧。”
春天這才轉過身說道:“但是我所知道的是咱們的團座大人,將上頭撥下來的糧餉全部低價賣給了錢掌櫃,是吧?”
錢掌櫃急的直跳:“你,你血口噴人!”
春天不理他,而是轉身面對然順滿,問道:“團座,我說的可對啊?”
團座已經被好幾個倒戈的士兵控制住了,而他的人也都被衆人給繳了械,團座然順滿哼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行,”春天點着頭,“我今天就讓你死得明白!你既然不承認,那我就想問下,這軍餉都是有記錄的,你敢拿出來給衆位弟兄們看看嗎?”
“這是軍中機密,”團座說道,“是不可以隨便泄露的。”
“放屁!”上官宇憋不住了說道,“是軍事佈防圖嗎?不能泄密?快老實交代!”
上官宇又看了看團部的幾個人,說道:“給你們個立功贖罪的機會,誰去把記錄拿來啊?”
立刻有一個軍官哆嗦着舉手,上官宇便讓幾個弟兄押着他去團部拿流水賬本。
上官宇便在這裡等着他們去拿賬本,但是春天並不閒着,說道:“上面給我們團部的軍餉,尤其是糧餉,按人頭算,每天是給足兩千斤大米的,那麼每個月下來就是六萬斤,那麼……
“咱們且不說每天吃不到肉,吃的都是青菜土豆之類的沒有油水的素菜,而且我們每天覈定的一斤大米我們也沒有達到,早上是稀的能照到臉的粥,中午還好是乾飯,到了晚上很少有乾飯,大部分的時間又都是稀的能照到人影的粥。
“按照咱們每天吃飯的情況來看的話,其實每天我們的實際能吃到的糧食只有半斤都不到,所以這麼算下來的話,咱們團一共有二千人,每天每人扣去半斤的話,那一天總共就要被扣掉一千斤。咱們團來到洗槍鎮有半個月了,半個月那是多少,那就是一萬五千斤,每斤糧食按一塊錢市價來算的話,一萬五千斤的糧食,那就是一萬五千塊錢!”
春天這賬算的明明白白,且聽他繼續說:“這還僅僅只是糧食,還有菜肉,據我所知,咱們的糧餉裡可不僅僅只有素菜啊,軍需官,軍需官在嗎?”
不一會,軍需官就哆哆嗦嗦的走了過來,好幾個兵拿着槍逼着他老實交代。
軍需官叫道:“你們拿槍指着我幹啥?我又不維護這幫官老爺。”
上官宇不由笑了,看來這傢伙是個明白人,便示意大家都把槍放下,說道:“你能棄暗投明,這很不錯。”
軍需官笑道:“我姓田,他們都叫我老田,剛纔春天小姐說的完全的沒錯,咱們的團座大人然順滿的確剋扣糧餉,賣給酒樓以及當地米店,不僅僅如此,還有其他很多種軍需物資,比如棉衣棉被棉鞋手套,豬牛肉,雞蛋,桌椅板凳,小推車,自行車,摩托車,騎車輪胎,汽油,煤球……”
老田一個一個的數落着,氣的手指哆嗦的指着他,說道:“你,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老田指着自己的鼻子問,然後說,“行,你說我胡說八道,是不是胡說八道,咱們一查便知,我說蛋爺……”
上官宇被他們喊蛋爺,覺得好彆扭,便說道:“能不能不要叫我蛋爺?我的名字裡除了有個蛋,還有別的字呢。”
說完這句話,上官宇自己都覺得搞笑,不由的笑了起來,老田立刻說道:“那就二爺,二爺您能給我做主嗎?”
“嘿,我說你們怎麼都對我不放心啊?”上官宇說道,前者有春天,這次又是老田,便說道:“特麼的老子當大……”
大總統的總統二字沒有說出來,被上官宇給硬憋回去了,這個世界裡的龍國搞不好就有大總統,他要說自己曾經是大總統,要麼就會被人說是騙子,要麼就會說是圖謀不軌,到時候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還是不要說得好。
“總之,你們相信我好了,我要是沒本事,能制服得了一撮毛?以及他的的姐夫然胖子?”
“然胖子?”好幾個人問道,隨後邊有人叫道:“然胖子,然胖子!”
團座然順滿的這便有了個然胖子的外號。
“行,二爺,”老田說道,“有您這話,那我老田豁出去了,今天就把他然胖子的所有醜事全都抖落出來。”
正說着,一個並跑了過來,說道:“不,不好了!”
“咋啦,”上官宇瞪了他一眼,“火燒到屁股了嗎?”
這個兵說道:“旅,師部打來電話,問我們這裡爲什麼打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