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爲我死了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腦海中響起了,不寒而慄。
下一刻,一道巨大光柱出現在城牆上,通天徹底,從虛空中破空而來。
轟鳴聲中,四周的地面如同漣漪般皺起,揚起漫天沙塵。
一股龐大的威壓,從光柱上出現,壓着衆人一陣心驚。
城下兇猛無比的異獸,乖乖的盤起身子,低低的哀鳴着。
遙遠處,宛若小山一般大小的身影,也停止了前進,呆呆的站在原地,感受着那股強大無比的威勢。
“快跑——!邪神還活着!”?突然李平大喊一聲,迅速朝着城牆下跑去,這一刻,已經在心中將趙澤咒罵了數百遍。
若不是趙澤信誓旦旦的說些神已經死了,他們會就這麼任由,唐一悅和王毅清算忠實信徒嗎?
一時間,衆人譁然,尖叫聲此起彼伏。
漫天的白光中,城牆上,數十名神耀高層,數千信徒,爭相奔逃,朝着城牆下蜂擁而去。
不管邪神是不是還活着,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了邪神的真面目,平心而論,若是他們,絕不會讓任何知情人,活下去。
他們的結局唯有一死。
趙澤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那道通天徹地的光柱,那心神早已呆愣住了,邪神不是死了嗎?
不然的話,他被鎮壓的意識,被屏蔽的記憶怎麼會突然出現,可是現在看起來。
邪神不是遇到了生死危機,而是正處於晉升的邊緣。
他似乎幹了一件很蠢的事。,只是此時,後悔也沒了用處。
洶涌的人流之中,唐一悅和王毅,兩人靜靜的站在原地,看着那道通天徹地的光柱。
無數的信徒與他們擦肩而過。
兩人對視一眼。唯有苦笑,他們從那道光柱中,感受到了一股龐大的力量,正在成型。一旦出現,必死無疑。
這一刻,他們被對楚子寒的仇恨,所矇蔽的理智,甦醒。
想到。差一點,就要讓數萬信徒,死於異獸攻城之下,內心中一陣自責涌起。
也罷,今日便於邪神一戰吧。
唯死而已!
兩人心中,一陣輕鬆,就連也只是雛形的武道意志,也終於凝聚出來了。
在唐一悅的身上浮現出一陣淡青色的光華,一道高達五六米的人形,在唐一悅的身後緩緩出現。
王毅的身後。浮現出,一把帶着血色的兇刀,無數的人影在兇刀上痛苦的掙扎。
“不過只是一死罷了!”兩人同時發力,雙腳一蹬地面,瞬間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大坑。
直接跳上城牆,面色堅毅朝着那通天徹地的光柱,呼嘯而去。
因極快速度而產生的強大風壓,直接將周圍的幾個信徒,吹的四處亂撞。
人生在世,不過一死而已。只是看死的有沒有價值!
似乎是受到了兩人的影響,周圍的信徒們,也都跟上了兩人的步伐,朝着光柱呼嘯而去。
鋼刀利劍。百死無悔!
袁昌也明白了,此時邪神馬上就要甦醒了,到時他們必死無疑,儘管心裡已經將趙澤咒罵了數千遍。
但是手上卻也依舊不停,一個個言咒,手決。在最短的時間出現,微風在他周身出現。
最後!
呼嘯的颶風出現在他的周圍,卻都在靠近他時,被壓縮進他的手中。
眼神冷厲,看着通天徹底的光柱,狠狠地將手中壓縮而成的風刃,直接丟了過去。
無數的火球、風刃、水箭、土刺、金刀、根鬚、鋼刀利劍、鐵拳肉掌,朝着那通天徹地的光柱轟了過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無關乎信仰、種族、仇恨,只是來自於最原始的生死抉擇,沒有任何有猶豫,儘管他們有不少的人,在這之前,是楚子寒的信徒。
但是此時,卻是放下間隙,放下仇恨,齊齊出手。
一聲聲怒吼響徹雲霄,一道道利劍刺破蒼穹!
若不戰,便只有死!
鋪天蓋地的術法,遮蔽住太陽,朝着光柱呼嘯而去。
無數壯漢,手提鋼刀利劍,只爲斬斷那光柱。
一聲聲怒吼,壯烈咆哮,包含最爲原始的抉擇。
一句輕描淡寫的聲音,平靜的出現,卻響徹大地,似乎連靈魂都凍結了一般。
“鬧夠了嗎?”伴隨着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
一根修長,白皙宛若玉脂的手指,輕輕伸出了光柱,點在天空上無數呼嘯而來的術法上。
時間彷彿靜止,一秒宛如千年,整片大地都失去了色彩。
沒有任何天崩地裂,沒有任何毀天滅地,就像是泡沫一般,悄然破碎。
在所有術法破碎的瞬間,時間也放佛恢復了正常。
袁昌的臉上似乎還凝固着驚愕,但下一刻肉體爆裂,炸成了無數片,無數的法修,都在這一刻,化作漫天的血肉,從天空中紛紛揚揚落下。
唐一悅王毅,無數的信徒,在那根手指出現的一瞬間,就覺得靈魂一陣冰寒。
甚至連身體都似乎都凍結了一般。
遠處,強大的樹妖,在那根手指出現的瞬間,直接縮成了一團,低低的顫抖着。
來自靈魂上威壓,這股氣息甚至與創造它的人,何其相似。
都是如此,高不可攀。
領主雕像處,白虎這一刻已經收起了它的慵懶,高傲,像是迎接主人一般,低低的趴伏在地上。
用盡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恭敬,表示着自己的臣服。
無關乎實力,只是靈魂深處最爲純淨的威壓,就像是面對創造它的主人一般,卻還要強大得多。
唐一悅、王毅,無數的信徒,呆呆的看着,那根白皙修長,不似人間的手指,朝着他們輕輕點來。
儘管緩慢,他們卻只能無力的看着那根手指,最後來到身前。
就像是沙子一般,他們的肉體,開始崩潰,化爲無數的微粒,最爲細小的塵沙。
消失在這天地中。
那道光柱緩緩消失,與那道光柱一起消失的,還有整座神耀之城數百里的範圍。
一指之威,毀天滅地!
一襲白衣,眉目如畫,如墨般黑髮,在這風中緩緩飄蕩。
冷厲的眼神看着腳下,數百里的大坑,輕輕的嘆道:“不過只是螻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