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躁動不安的毒魂,在妹妹的一聲責備中,竟然安靜了下來。
陸天風滿是驚訝:“這……”
陸小倩很生氣,衝着水晶球裡的毒魂好一陣責罵,毒魂像是做錯了事的小狗,來去不安與低鳴。
陸天風眉頭緊皺,實在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哥哥,你手怎麼了?給我看看……”陸小倩捧着陸天風的手,雖然燒傷,但陸天風痊癒的速度比其他人都要快。
沒有紅腫,只是泛紅,流着血,可這已經讓陸小倩好一番的心疼。
“哥,我幫你包起來……”她撕開了一衣角,帶了些止血的藥草,認認真真地包紮起來,並打了個蝴蝶結,她虔誠地道:“蝴蝶結,保護我哥哥不再受傷。”
以往,陸天風與她離開孤兒院,在社會上掙扎時,陸天風每隔三天四日,身上就多一道傷口,往往此時,妹妹總會心疼地處理、包紮起來,蝴蝶結已經結了十多年,她也虔誠地祈禱了十多年,但沒有一次實現的,可她樂此不疲。
“妹妹,我發現你不只是小哭鬼,你還很會給人處理傷口,以後要是哥不在你身邊,你也能靠這手藝謀生。”陸天風誇讚妹妹,卻沒有想到,妹妹哭了,淚水嘩啦地流。
他連忙問:怎麼了,怎麼了?
妹妹哭着道:“我纔不要你離開我,我要與你永遠在一起。”
陸天風笑了,擦去妹妹那張可愛小花臉上的淚痕,道:“妹妹長大了,過了生日就是十七歲少女了,要嫁人了。這以後吶,會有一個更加愛護你的男子來保護你。怎麼樣?高興嗎?”
只是陸天風想不到,妹妹哭得更激烈,淚水和鼻涕流得滿臉都是,胸口更是由於唔塞而激烈起伏,那對剛發育成熟的小胸脯顯得特別的引人注目。
陸天風急了:“妹妹,又怎麼了?”
“我纔不想嫁人,我不要嫁人,我誰也不嫁!”妹妹哭得很悽美,陸天風才意識到,妹妹真的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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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笑道:“哥哥開玩笑的,妹妹這麼可愛,我怎麼捨得讓你嫁人呢。”
妹妹不哭了,睜着全是淚水的眼睛直直望着陸天風,道:“真的?”
“真的。”
妹妹點了點頭,歪着腦袋想了想,又道:“那你以後還會逼我嫁人嗎?”
“不會。”
“那我就原諒你啦。”
前一秒還是梨花帶雨,可此刻的妹妹卻是笑顏逐開。
她抱着水晶球,笑得很開心,也不知想什麼,小臉上全是小小的興奮。
陸天風問:“想什麼?笑得這麼興奮。”
“因爲哥哥捨不得讓我嫁人。”
“嗯……”
過了一會,妹妹突然問:“哥哥,你很喜歡郭博士?”
“沒有,爲什麼這樣問?”
“因爲我……”說到一半,妹妹又戛然而止,陸天風追問:“到底啥?”
可他卻見到妹妹那張略帶羞澀的小臉,透着一股興奮的小得意,他來了興趣:“妹妹,到底爲什麼?”
“沒有啦。”妹妹搖搖小頭,轉過身去,可又想到什麼,回頭緊張道:“那蘇菲呢?你會不會喜歡她?”
陸天風剛想回答,可妹妹已經急道:“哥哥,你不能喜歡她。”
“爲什麼?”
“這,我……”
“給我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啦,反正你就是不能喜歡她。”
“我說妹妹,你最近怪怪的,怎麼突然叫我不能喜歡別的女孩?”
妹妹急了,小臉又是焦急,又是緊張,最後一踩小腳,生氣道:“不跟你說啦,哥哥最討厭啦,我要回去睡覺啦……”
妹妹一蹦一跳地往前走,陸天風望着她歡快的背影,笑了。
只是此時,前方傳來一陣痛呼,妹妹被草叢一絆,倒在地上,水晶球滾在一邊,而她即被割傷了手掌,鮮血流了出來,她哭了。
陸天風快步上前,望着那白嫩的手掌心處滲出的血珠,他不免有些心痛。
“別哭了,哥給你包紮一下……”
只是無論他怎樣安慰,陸小倩就是哭過不停。
陸天風想起以前在孤兒院,妹妹被人欺負時,哭得梨花帶雨,無論怎樣安慰也無法止淚,往往那個時候,陸天風就揹着她到處跑,一邊跑一邊叫:“妹妹,哥哥給你做馬了,你騎着我跑吧,跑一跑就不哭了。”
如今,他忍不住蹲了下來,道:“妹妹快上哥哥的背,讓我揹着你跑遍整座山嶺。”
陸小倩臉色紅成一半,吱唔着:“都這麼大了……”
“快上來,再不上來,我就走了。”
陸小倩羞澀,但最後還是趴在陸天風背上,也是那一刻,她的淚水才止住了。
“走了……”陸天風揹着妹妹跑了一圈,身後很安靜,才發現妹妹睡覺了,那張花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
陸天風擦去小臉上那結固的淚水,忍不住低聲責備:“都快十七歲了,還像個小女孩一樣愛哭。”
或許,妹妹始終都長不大,她永遠都是那個脆弱、軟弱的小女孩。
陸小倩緊緊抱着水晶球,不知爲什麼,水晶球裡的毒魂變得躁動起來,四處遊走,而原本透明的水質,卻多了一絲血質。
陸天風疑惑,也不多想,他掰開妹妹的手掌,準備給傷口更換繃帶,卻猛的一震,只見原本劃出傷口的手掌,在此刻卻完全痊癒,而那殘留血液的衣布卻沒有絲毫血跡。
血液去了哪裡?陸天風突然一動,盯着鬼母結晶,驚呼:“難道,水晶球之所以變得血紅,是因爲吸收了妹妹的血液?而毒魂也隨即變得躁動?”
可爲什麼會這樣?陸天風想不到原因,但直覺告訴他,要想利用鬼母腦晶的能量,必須靠妹妹……
他捧着水晶球,仔細觀察着毒魂,一股陰冷的屍氣突然從身後襲來,陸天風的毛孔豎起,下意識轉過頭,後方的樹林籠罩在紅鬱的光芒下,那頭恐怖的生物彷彿在樹林中……
“還是回去吧。”陸天風低下頭才發現,原本還躁動不安的毒魂在陰冷屍氣襲來後變得安靜了下來。
他眉頭一皺。
…………
抱着妹妹回到防禦區,已經答應將水晶球交給妹妹保管,陸天風並沒有取走水晶球。
水晶球安靜躺在陸小倩懷裡,又開始發光發亮。
陸天風靠在駕駛座上,準備休息一會,而此時,班長韓冰冰敲響了車窗。
陸天風見到韓冰冰那張眉頭緊皺的臉龐,心裡一緊,跳下了車。
韓冰冰猶豫了一半,道:“陸天風,老實告訴我,蘇菲到底如何了?她還活着嗎?”
陸天風點頭:“她還活着。”
“她身上的乙肝病毒……”
“沒有事,她活得很好。”
見陸天風不想多說,韓冰冰安靜了一會兒,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氣,沉重地道:“抱歉,陸天風,我沒有照顧好劉思詩。”
陸天風一震:“她怎麼了?”
韓冰冰的沉重和歉意讓他的心一跳,喝道:“到底發生什麼事!”
他的語氣很嚴厲,已經不是詢問,而是質問。
韓冰冰臉色有些歉意,道:“早在半個月前,我們曾遭到襲擊,攻擊我們的不是喪屍,而是一個名爲魔鬼營的組織,車隊在那時分散,我們逃了出來,但……”
陸天風一急:“劉思詩她到底怎樣!快說!”
“她……”班長韓冰冰深吸口氣,道:“或許被捉走了,或許失散了,又或許已經死了……”
“死了?”陸天風一震,下意識叫道:“這根本就不可能的!劉思詩她不會死的,就算死也不會在此時死!”
陸天風的反應讓韓冰冰一驚,她安慰道:“或許她還活着,畢竟我們沒有親眼見到她的屍體,而且魔鬼營搶奪女人,但不會殺死她們……”
陸天風一陣顫抖,他死死道:“魔鬼營?他們敢碰我的女人,我就讓他們生不如死!”
韓冰冰一震,道:“陸天風,或許情況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
“他們在哪裡?”
韓冰冰一震:“你要去找劉思詩?可……”
“她就是死了,我也找到她的屍體!魔鬼營,你最好祈禱劉思詩沒有死,如果不是,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魔鬼營在檀木山,與這裡大概有二百公里……”
隨即陸天風下令,改變行車路線,往後折回,趕去檀木山。
睡夢中的衆人被驚醒,一問才知道車隊要改變路線,聽說是要去檀木山,衆人言論紛紛。
倖存者來自四面八方,他們之中也有是從檀木山附近逃來的,一聽要去檀木山,立即驚呼:“難道是魔鬼營?”
“什麼是魔鬼營?”其他倖存者紛紛追問。
“魔鬼營是一個邪惡組織,由一羣亡命之徒組成的,他們佔據檀木山,方圓一百公里內都遭到他們洗劫,只要是活人,他們都不會放過,男的殺死,女的拉回去!”
衆人大驚:“那我們爲什麼要去那裡?”
“聽說是爲了一個女人。”
“女人……”
衆人還想討論,但已遭到黃法的喝斥:“好了,大家上車,出發!”
當天,浩浩蕩蕩的車隊往西而行。
連夜趕路,二百公里的路,只用了一天一夜就已經趕完,按照韓冰冰的提示,來到劉思詩失散的地方。
陸天風下令,以車隊爲中心,向四周搜索,誰找到蛛絲馬跡,立即獎五塊麪包,誰找到劉思詩,立即獎二百塊麪包。
在巨大的利益下,衆人四五結隊,在四周搜索。
而陸天風也親自帶隊,組織二十多人的隊伍,往附近的檀木山走去。
檀木山坐落在山嶺中央,四周都是山頭,易守難攻,利用周圍的山嶺,檀木山能夠預防喪屍。
一路前進,沿着公路而行,間或聽到汽車的發動機聲,樹林外,一輛輛外出搜索的車隊回來,這一隊至少也有二十輛大卡車,車上的男子頭綁着一條白色的頭巾,額頭前方是撒旦的標誌,每個魔鬼成員都執着槍,可見魔鬼營的強大。
衆人趴在草叢中,沒有打草驚蛇。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又有一支車隊從山間開了出來,每一輛車都很空蕩,應該是外出尋找食物的,最後一輛車開出山路時,車盤底下,一名男子突然墜落大地,翻滾了出來。
車隊繼續前進,並沒有發現,此刻車後那男子的存在。
可陸天風卻注意到了,他不停靠去。
那男子衣服很髒,全是糞便,渾身都是傷,沒有完整的肌膚,他迅速爬進草叢,他顯得很慌張,拼命地跑,可此時,陸天風低喝:“站住!”
男子臉色大變,以爲魔鬼營追來了,拼命地跑,而此時,韓冰冰猛的叫道:“振忠是你!”
“啊!”
衆人一震。
…………
半個小時後,改裝車上,肖振忠抓着麪包,狼吞虎嚥起來,他的手在顫抖。
旁邊的許俊仰滿是自責:“振忠,早知如此,我們當初就與他們拼一拼!”
肖振忠沒有說話,渾身都在顫抖。
陸天風顫抖地問:“振忠,見過劉思詩嗎?”
“她……她被抓了。”
陸天風臉色一變,拳頭死死捏住。
肖振忠又道:“幸虧她懂得易容,化妝成一個醜女,魔鬼營的惡鬼對她不感興趣,只是將其編進後勤部,但儘管如此,她依然過着驚慌的日子!那羣畜生從不把我們當人看,在裡面,我們是奴隸!”
陸天風臉色很陰沉,一言不發,最後嘣出一句:“我會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PS:大家放心,劉思詩沒有什麼事,這裡也只是爲了推動情節發展。主要是爲主角與妹妹的感情戲做鋪墊的。反正大家知道,劉思詩沒有什麼事哈。她可是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