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他還記得,車隊來到這裡附近的岑村立交橋時,遭到喪屍的襲擊。
那羣喪屍彷彿知道人們逃生時必須經過這裡的立交橋一樣,成羣結隊地守在兩邊的山路,每當發動機聲響起時,它們就瘋狂地衝下去,將來不及逃跑的衆人撕裂。
上一輩子,陸天風正是與同伴經過這裡時,遭到喪屍的襲擊,100多人死了足足80多人,陸天風死裡逃生,可他的同學都死光。
吳丹陽的痛嘶,許俊仰的怒吼,肖振忠的慌叫,還有其他同學驚恐的嘶叫,所以的一切彷彿又浮現在眼前,陸天風的心一陣抽痛。
再世重生,絕不讓悲劇重演。
立交橋就在這裡附近,猛的,陸天風向後方望去,見到了那段死亡立交橋。
“果然如此!是岑村立交橋!”陸天風有些發抖。
“天風,啥了?”肖振忠疑惑,也望向岑村立交橋,突然間,他見到了一輛大卡車。
“是他們!”肖振忠叫道:“是陳理浩他們!”
樑興國也叫道:“不錯,是他們!”他跳下車,隔着五十米的距離,拼命叫喊:“我們在這裡!我們在這裡!”
大金龍客車裡,朱超穎、陳理浩與黃海豔望了出來,見到陸天風時,他們都是一愣,朱超穎猛的豎起中指,嘲笑叫道:";陸天風,你都有今天!";
她非常得意,看着樑興國那張焦急的臉孔,和陸天風那張驚訝的臉孔,以及防暴車前的那一段長長的、已經被廢棄車輛堵塞的道路,她笑了:哈哈,誰叫你們偏偏要相信陸天風?
陳理浩和黃海豔有些興幸,幸虧自己當時沒有傻乎乎地留下來,大漢說得對,省道已經被堵塞了,只要走華南幹路才能活出去。
可望着陸天風,他們多了一絲同情。
而大巴上,那名腦海裡只有色慾的青年笑了,他衝着陸天風豎起了中指,然後做了個“操”的手勢,意思是說,他準備要“操”那兩名女同學。
“早知道就跟着他們的上車好了……”樑興國充滿了遺憾地道。
劉思詩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地望着那輛大卡和客車,她其實依然相信陸天風。
而陸天風臉色有些焦急,想到上一輩子同伴都慘死在喪屍口中,他衝着華南幹路上迎向立交橋的客車叫道:“不要開過去!”
客車上的青年笑了:“什麼,他叫我們不要開過去?哈哈……”
朱超穎更是罵道:“白癡!”
可就在此時,一陣吼叫猛的傳來,衆人向左側的天橋望去,頓時大驚。
只見天橋兩側,猛然跳下了一頭又一頭喪屍,洶涌地向大卡車和客車撲去。密密麻麻的屍羣,少說也有2000頭。
“啊!”衆人大驚。
“怎麼會這樣的?”大上車和客車上,所有人都被屍羣嚇得臉色蒼白。
嗷嗷嗷嗷
喪屍跳上卡車和客車,拼命地衝撞着玻璃。
“這下怎麼辦?我們死定了!”青年沒有說完,三頭喪屍已經砸碎玻璃,撲了過來,將他拖了出去。他拼命叫喊:“救命,快救我!”
衆人想衝上去,可已經晚了,青年被咬出一塊血肉。
“救命!”成千上萬頭喪屍涌來,推翻大卡車和客車,玻璃破碎,喪屍洶涌地爬了進去。
“救命!”
衆人驚恐,喪屍涌來,沒人能逃。
一頭喪屍猛的咬住了黃海豔,她拼命嘶叫:“超穎,救我!”
朱超穎渾身顫抖,陳理浩哭道:“天風沒有騙我們,這裡真的有危險。我們不應該懷疑他的,這下慘了,要死了……朱超穎,都是你,是你把我們害死的!”
朱超穎渾身一抖,她望向窗外,見到了陸天風,她的心一痛,叫道:“我怎麼知道這裡有危險?”
“你爲什麼要懷疑陸天風?是你,是你把我帶過來的,是你害死我們的!”
“給我閉嘴!”朱超穎哭了:“我怎麼知道他沒有騙我?”
“你不應該懷疑他的!”
“我怎麼知道?早知道會是這樣,我也不懷疑他!可現在後悔有什麼用?”朱超穎哭了。
一頭喪屍撲來,猛的咬住了她,她拼命地掙扎,可痛楚卻佔據心靈,她發狂嘶叫:“救命,快拖開它,快拖開它……”
在G214國道,陸天風、劉思詩、肖振忠都跳下車,死死地望着對面的天橋。
“啪”一聲,防暴車門開了,全班同學都跳了下來,當看到對面悲慘的情況,他們都驚了。
“那是朱超穎!”
衆人渾身一抖:“果然,天風沒有騙我們,華南幹路真的有危險!”
“救命!快來救我!”此時,陳理浩的嘶叫響起,他拼命拍打玻璃,往衆人呼救:“天風,我不該懷疑,快來救我……啊……”
幾頭喪屍撲來,咬住了他,鮮血飛濺,他死死地盯着衆人,心裡不甘:爲什麼?爲什麼我會相信朱超穎?爲什麼上當的那人是我?
“天風,救我!”叫完最後一句,他死了。
“我們快去救他……”國道這邊,幾名女生渾身發抖,她們下意識衝着陸天風叫道:“陸天風,你一定有辦法的,快去救他們呀……”
陸天風死死地盯住陳理浩,直到陳理浩倒在血泊中,他才嘆了口氣:“我已經給他們機會了,我也想救他們,但他們不信任我。”
“啊!”衆人心裡一震,都是顫抖和驚恐:如果當初自己的也上車,但死的人就是自己!
男生只是驚訝,女生卻是顫抖,她們死死地望着陸天風,心裡百感交雜。當初自己不信任陸天風,可如今才知道,他說的沒有錯,華南地幹路真的有危險。
她們這一條命是陸天風救下來的。
“陸天風……”她們很想說什麼,可說不出。
陸小倩撲進陸天風懷裡,放聲哭了出來。陸天風問:“是不是痛了?”
陸小倩搖搖小頭,抽泣道:“哥哥,我差點懷疑你了,幸好你把我拖上車去,如果不是,死的人是我了。”
陸天風溫柔地撫摸着陸小倩的頭髮,道:“傻瓜,哥哥是不會讓你死的。”
“嗯。”陸小倩緊緊地抱着陸天風。
“兄弟,多謝你!”福建來的中年人臉色蒼白:“如果不是你,我們早已經死了,就在半個小時前,我還懷疑你呢,幸好我沒有跟着他們走。”
陸天風點了點頭,他望向衆人,目光所到之處,男的擡起頭,回報堅定的眼神,女生即慚愧地低下頭。
陸天風沒有理會衆女,只是淡淡道:“以後要死,我不攔你們。現在上車,我們撞過去!”
防暴車往前撞去,頭推尾地往前撞,將車往道路兩旁推去,硬是從中間來出一條通路,花了足足一個小時,才走出長達20多米的車隊。
就這一停頓,身後已經開來了5、6輛逃亡轎車,他們跟在身後,陸天風也不說話。
防暴車帶着車隊往前衝,越野車衝在右道,中年人叫道:“兄弟,我們是逃向雲南,你們去哪裡?”
陸天風正想回答,可此時,一陣陣吼叫在前方響起,衆人望去,臉色泛白。
只見前方,趴着六頭腳短手長的喪屍,黑眸冒着屍氣,張開血盆大口,衝着衆人狂吼。
猛然間,六頭喪屍撲來,速度是低級喪屍的二倍,猶如獵豹。
是疾速鬼!
衆人大驚,越野車上的中年人更是慌叫:“兄弟,怎麼辦?”
身後的大衆車、奧迪車、奔池車更是迅速調頭,慌叫:“快逃。”
陸天風沉着地道:“都跟在我身後!”
防暴車往前開去,陸天風扛起加特林機槍,架在車前窗,開啓電動機電源,摳下握把上的按鈕,齒輪轉動,旋轉體帶槍管和供彈機齒輪一起旋轉。機芯的轉動令子彈沿導軌前後運動,完成取彈、上膛、閉鎖、擊發、退殼。
頓時間,六管繞公軸旋轉,12·7大口徑的子彈洶涌而出,瞬間就淹沒了六頭疾速鬼。
嗷嗷嗷嗷
陣陣吼叫,伴隨着慘叫,六頭疾速鬼倒飛而出,重重砸在水泥路上,已經被子彈砸爛。
大卡車的大漢、越野車上的中年人,圓目巨睜,被嚇壞了,直到六頭喪屍死去,他們才叫道:“我的天!”
而防暴車上,劉思詩痛呼一聲,一枚剛脫離的彈殼落在她手臂上,高溫的刺痛,讓她慌亂地拍動,她痛呼,低頭望去,白晰的手指已經多出一片傷痕,紅腫腫的傷口。
陸天風放下機槍,迅速地握住劉思詩的傷口,他臉色蒼白,手臂有些顫抖,見紅濃的腫血滲出,他下意識含住劉思詩的手指,用力吸出腐血。
劉思詩呆呆地望着認真、謹慎的陸天風,她感到,他的自責、心痛和不安。心裡一暖,她就這樣呆呆地望着陸天風。
他比以前勇敢,也更果斷,他變了許多,可有一點是不變的,他始終都那麼愛我,以前是,現在更是!
望着陸天風像捧着珍珠一樣小心翼翼地處理她的手指,一滴淚珠劃過臉龐,劉思詩哭了。
末世的無助、不安、絕望與孤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個暗戀你的男生守在身邊,保護你,珍惜你。
(PS: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