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傻了眼:“現在人吃的都不夠了,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誰願意爲家禽買你的飼料?”
末世最艱難的日子,這纔剛剛開始呢,溫水煮蛙也差不多了,始終要來點刺激的才行啊,靜姝搖了搖頭,“您等我通知。”
一邊的大舅搶過電話,“靜姝你說啥時候賣就啥時候賣,別管你大舅媽她不懂,就這樣再見。”
說完就急急掛了電話,靜姝聳聳肩,這一世她改變的到底挺多,大舅前世哪敢做着個主?現在有了底氣後就是不一樣了。
沒想,這還沒過幾天呢,舅媽又安耐不住來了電話,靜姝以爲她又要說紅線蟲飼料,誰想電話那頭是大舅的聲音:“靜姝,快找你媽來一趟,蘇美美自殺了。”
“嗯?”電話這一頭的靜姝正在和子衿在暖和的工作室裡弄着蠶絲棉兜,將最後一道工序的棉兜弄成大小不同的形狀,便於製作蠶絲被、蠶絲衣服。
說實話通過大半年時間就養殖這麼多蠶,又囤了這麼多可以製作衣服棉被的蠶絲,靜姝都感到驚訝,不過和子衿整理了大半個月,這些只夠做十牀被子和每人一套棉衣的,靜姝想再養殖些,多屯點,這些可都是消耗品,末世多穿點永遠不嫌少的東西。
聽說大姑家的兒媳婦要生孩子了,靜奶最近都在給孩子用家裡種出的棉花縫了尿布和小衣服,但是這天氣越來越冷,鄉下條件不好,靜奶想做些夾蠶絲的棉襖被,既可當小被又可以當衣服。
所以這不,靜姝和子衿便將下腳料都挑出來,塞進小衣服裡當被芯剛剛好。
這會兒,大舅竟然打電話說,蘇美美自殺了?這不讓人省心的蘇美美,自從去年將蘇美美的父親趕回老家以後,靜姝就再也沒關注過蘇美美,畢竟一個眼睛看不到、全身上下都是濃水的女人,已經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來了。
“死了嗎?”靜姝淡淡的問,畢竟前世殺死過她的人,仇恨這種東西哪能說放下就放下,這是一輩子的陰影。
這會兒便又聽見大舅媽在那邊不滿道:
“沒死成,不過蘇美美她老公張中庸打電話說,讓我們把蘇美美給領回來,說要死也別死到他那兒,晦氣的很,你說氣人不氣人?這蘇美美又不是親兄妹,憑什麼要我們把人給領回來啊?既然斷絕關係了,大家就不要來往了,就死那算了,反正是她老婆,他總不能不管吧。”
大舅又搶過了電話:“話不能這樣說啊,
她要是真要死了,我們起碼得看最後一眼,給她收個屍,靜姝,還是喊你媽去看一眼吧。”
靜姝輕輕的敲打着指節,她還快忘記了呢,前世這一羣幫兇有誰?蘇美美帶着她老公張中庸,以及張中庸小三一家子,這些人也不能放過!
至於元兇蘇美美,這才末世了兩年就受不了了?起碼要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日子啊,靜姝如惡魔般的笑了。
“行,大舅我知道了,你們在西山等一會,我們一起去看看。”
掛了電話後,靜姝囑咐子衿一個人先弄着,她打了個電話給靜媽,將情況說明了一下,靜媽沉默了好久,才說:“哎,如果真死了,我們就去送最後一程吧。”
要不說死人永遠比活人的分量重呢,不管死前犯了多大的罪孽,死後都會慢慢被遺忘,反而會感慨,所以,蘇美美還繼續活着,對大家都好,最關鍵的是,也可以繼續噁心張中庸。
靜爸靜媽都提前下班了,靜姝開着鯊魚潛艇和他們會合,拐到西山又接了一趟大舅一家人,在大舅的指路下朝着張中庸的新房子駛去,鯊魚潛艇裡的靜姝當然認識路了。
蘇美美家被淹後,搬到了條件比西山好點,但比香蕉小區差了很多的地方。
這裡有個特色被譽爲威尼斯水城,有小半的房都被淹沒,剩下的高層還在繼續住,剛開始這兒也沒被淹,但天天下了十個月的暴雨,這又不像香蕉小區地勢高可以排水,剛開始淹了一層,現在已經蔓延到了第五層了。
市中心的水別說退了,至今還看不到最高地方的建築,據說水位還漲了呢。
車開到附近就不行了,周圍的交通工具都是水裡的木板遊着過去,將車停好後,靜姝不得不拉了兩趟,將人給運輸到位,然後再通過窗戶爬進去...
張中庸的自身條件還可以,所以是他一個人獨佔一棟房子,門是大開的,裡面哭聲震天,靜姝一聽就知道這是張含含的。
一家人急忙趕了過去。
房子是兩室一廳的,不過住的人也不少,靜姝兩家人擠進去就更擠了,更是瀰漫着令人作嘔的臭味。
“喲,終於來人啦,趕緊把人給接回去吧,再不接回去,我可真受不了了。”女人叉腰,翹着蘭花指不耐煩的說道。
大舅媽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你是誰?張中庸呢?喊他出來,這人可是她老婆,憑什麼我們接回去?”
“呵我是誰?我是張中庸的現任老婆,你說我是誰?”女人趾高氣昂, 拉扯着地上哭的張含含:“把這個賠錢貨也拉回去,一天天的幹活不行,吃的賊多了。”
張含含哭的更大聲了,看見靜姝一家人來也沒有絲毫的反應,相比起去年神采奕奕,有點小胖,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就消瘦如骨。
“切,一個小三也敢出來說話?張中庸不是說把你送出去了嗎?怎麼,你還有臉呆在這裡?”
“你!”
大舅站出來了,“先別吵了,先讓我們看看蘇美美。”
女人踢了踢張含含,“還不快領着去?非要等你老孃嚥氣了你才高興?”
“嗚嗚嗚……”張含含一邊哭,一邊領人人去了廁所,臭氣就是從那裡面傳過來的。
靜姝跟着去了,皺着眉頭,看見了擠在廁所裡躺着的蘇美美,不敢相信,這人變的也太快了吧?怎麼才一年的時間,就讓她徹底的認不出來了呢?咳咳,靜姝突然感覺,其實也不那麼恨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