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碧落的話音落下沒多久,伴隨着吱嘎一聲,客臥的房門緩緩打開。一個長相精緻出衆的少年揉着自己的頭髮走了出來,亂糟糟的頭髮並不會讓少年顯得邋遢,反而讓對方多了幾分萌態。
少年大大咧咧的走到沙發上坐着,從桌子上拿過一個杯子,往杯子裡倒了半杯水,身體放鬆的窩在沙發內,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水。甕聲甕氣的說道:“叫我起來幹嘛?”
“有外人在,你給我好好坐着!”
“這位是?”祝樂山看到虞碧落對那個少年的語氣中透着親暱,不由疑惑的出聲問道。
“這是我弟弟,虞連理。自小被家裡嬌寵着長大的,見笑了。”虞碧落淡淡的說道,語氣裡聽不出一絲歉意。
“哪裡哪裡,虞小少爺不愧是虞小姐的弟弟,長相同樣出衆,想必虞小少爺的異能也像他的長相一般出衆吧?”
面對祝樂山的試探,虞碧落不輕不重的擋了回去,“祝隊長說笑了,他的異能在我看來還是太弱了,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虞碧落說的是實話,在她看來,虞連理的異能就像是茁壯成長的幼苗,稚嫩且柔弱,但只要給他成長的空間,他的異能最終也會成長爲參天大樹。
但這話在祝樂山看來,就是在說虞連理的異能不值一提,畢竟在他們的眼中,虞碧落的異能也就三級而已,那麼在她眼裡太弱了的虞連理的異能,可能也就一級左右吧。想到這裡,祝樂山的眼神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平和的眼神中帶上了兩分輕視,以及幾分不自覺的炫耀和高高在上。
祝樂山看到少年輕輕撇了撇嘴,但還是按照虞碧落說的那樣乖乖坐好,“還沒說呢,叫我出來幹什麼?”
少年的語氣帶着幾分漫不經心,泛紅的眼尾和微闔的眼眸都顯示着對方的睏倦。祝樂山垂眸,斂住眼裡的輕視。果然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小少爺,想必末世之後也被人保護的很好,不然也不會有這一副不食人間疾苦的模樣!
“找你聊聊天,祝隊長對你比較好奇。”鍾離晟將後背靠向沙發的靠墊上,慢悠悠的說道,“比如,剛剛屋子裡是什麼聲音?”
“聲音?啊,你是說我在半睡半醒之間不小心打碎的那個杯子?不就是想喝個水,結果估錯了距離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虞連理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麼說你是剛醒?”祝樂山順着虞連理的話問道。
“是啊,怎麼了?”
“沒怎麼,感嘆一下貴隊的生活品質以及隊長和副隊的性格真好。”
“你什麼意思?”虞連理將水杯往桌子上一放,將小少爺脾氣發揮的淋漓盡致。“把話說清楚了,別說一半藏一半的!”
“這說的還不夠清楚麼?也就是你們隊長副隊性格好,換我們小隊,敢睡的現在才起牀,早就扔出去喂喪屍了!”魏靜槐和祝樂山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試圖從眼前這個天真的小少爺嘴裡套出消息,他們總覺得那個杯子碎裂的聲音太巧了,巧合的就像是有人聽到他們詆譭司臨的話,出於憤怒而給他們的警告。
隨便進出別人家的房間,尤其是臥室這種私密的地方是一種很沒有教養的行爲。哪怕現在是在末世,他們也不能當着對方的面闖進對方的臥室裡面,尤其是對方的實力並不差的時候,所以他們選擇用言語來試探,而眼前這個看起來不經世事的小少爺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你們是什麼人?”虞連理的身體前傾,將胳膊疊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聲音很平淡的問道。
“嗯?流星小隊的隊長/隊員?”祝樂山和魏靜槐不清楚虞連理問這句話的意義,有些謹慎的回答道。
而虞碧落看見虞連理手上那久違的小動作,突然將手放在口鼻的位置,擋住脣邊的那抹笑意。鍾離晟看到虞碧落的動作,用眼神示意她:怎麼了?
虞碧落:噓,看戲!
就在祝樂山和魏靜槐對虞連理說的這句話摸不到頭腦的時候,對面一直走不知世事的小公子路線的虞連理突然就爆發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對方說道:“還有自知之明啊,你們不過就是流星小隊的隊長和隊員罷了,跟我獵豹小隊有什麼關係?我什麼時候睡醒,什麼起牀又跟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以爲自己是誰?你們又有什麼權利來指責我,管束我?我親姐都沒因這件事說過我,用得着你們狗拿耗子!”
“你!”祝樂山和魏靜槐被虞連理氣的臉上通紅,張嘴就準備訓斥對方,可話剛出口就被虞連理堵了回來。
“你什麼你,你爹媽沒教過你用手指着別人很沒教養麼!一大把年紀了連點臉都不要了,對着別人的家務事指手畫腳,你家是住海邊麼?管得這麼寬!就算你家住海邊,不,住銀河邊,也沒有成天盯着別人的家事指手畫腳。怎麼,我們隊裡有什麼稀罕物件,值得你們成天盯着,要不然你們怎麼有這閒心!”
“有病就吃藥,沒病就老老實實呆着,實在閒得慌就鍛鍊自己的實力,出個偵查任務還得靠自己的隊友斷後才能逃出來,這都什麼垃圾玩意。要實力沒實力,要顏值沒顏值,一無是處認不清自己就算了,還總盯着別人看,怎麼?心裡不平衡想找個墊背的讓自己好受點啊,你也不怕盯着個更優秀的將自己氣死!”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瞪着個死魚眼睛了不起啊,臉上的皺紋多的跟風吹日曬過後的水泥板上的裂縫似的,還有臉坐在我姐的盛世美顏旁邊,也不知道你想膈應的到底是誰?人醜就要有自知之明,眼睛再盯着帥哥,人也不是你的!還有,別用那種噁心的目光看着我!”
“本少爺接觸的名流千金比你見過的帥哥多多了,眼界高的很,看不上你這種沒有自知之明還硬往上湊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