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卷,上面勾連了一絲天道之意,是神界獨有的契約形式,一旦任何人以自己的元神在契約之上訂立契約,就要遵守契約之上的所簽訂的內容,若是有絲毫的違背,必然會引來天道的懲戒。
懲罰有高有低,根據羊皮卷軸的等級而不定,不過就算是最低級的羊皮卷軸,勾連的只是一絲天道之意,對於連神明都不是的修士來說,不亞於真正的殺生一擊,就算是神卒巔峰的修士,也要元氣大傷不可,輕易不能痊癒,因爲已經是屬於道傷了。
“各位不必驚慌,這個又不是什麼各位的催命符,只不過是一份契約而已,只要諸位不違背契約,這不過就是一張廢紙,並沒有什麼約束力,大家也是知道的,畢竟我們這個聯盟也是剛剛建立,對大家還是要有一點約束力比較好,否則若是形如散沙,那還有什麼必要呢,諸位,我說的對吧。”鄧陰陰測測的笑道。
這讓很多有着僥倖心理的勢力主,心頭一片黯淡,本來打算先跟鄧陰來個陽奉陰違,之後自己回去之後,讓做什麼都是出工不出力,可是現在鄧陰將契約拿出來,這個辦法一下子就失去了作用。
“現在各位看一下這個契約的內容吧,一定是公正嚴明的。”鄧陰沒有看那些已經變得不好的臉色,而是直接將契約攤開,頓時一陣金色的文字懸浮於半空之中。
看着契約上內容,一些本來就鐵青的勢力主,更是咬牙切齒道:“鄧陰,好算計啊,這樣一來,和我們對你俯首稱臣有什麼不一樣,原來你一開始,就想接着成立這個什麼鬼聯盟,將我們都收服當你的奴隸。”
“沒錯,這個契約簽了之後,更籤了賣身契有什麼區別,你別想得太美了。”
看着契約的內容,讓一位位勢力主都是憤怒不已,雖然鄧陰是一位神明,他們這些連神明都不是的人,臣服於他,好像沒有什麼不妥,可是能夠駕馭一個勢力的人,又有幾人想要給別人當狗的。
要不是真的實力差距大到讓人絕望,投效於這樣的強者,還能多少獲得一點指點,讓自己有點盼頭,可是鄧陰不過是區區一個神明,就比自己高了一階,自己憑什麼臣服。
原來鄧陰的契約之上就只有寥寥幾字,可是卻是赤裸裸的賣身契——所有事務,不論大小,一切都要聽從於盟主的命令,或者代理盟主的號令。
“那你們是不願意簽了,也罷,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想籤的人,我這就送他離開。”光頭男子此時發話道。
旋即將目光投向了之前開口兩人,一步跨越到兩人之前,一手抓着一人,再一轉身,又回到了鄧陰所在的位置邊上。
如同猛虎撲食,一擊必殺。
兩位勢力主被他高高提起,全身的力量彷彿被抓在自己脖子上的虎爪禁錮住一般,只能如同兩個普通人一般,雙角亂蹬,雙手亂抓着掙扎,時間過去,兩人臉色漲得通紅,似乎一口氣要喘不上來了一般。
“兩個螻蟻,給臉不要臉,讓你們籤契約是給你們一條活路,既然你們自己不給自己活路,那就讓我來送你們一層。”光頭男子冷冽的道。
緊接着,他的右手開始變紅,隱現火光,如同最熾熱的天火一般,而左手,則是散發幽幽的藍光,如同九幽之中的寒冰一般。
兩個被他抓在手上的人,開始猛烈的掙扎起來,看着光頭男子的眼神之中似乎帶着討饒,祈求,想說什麼,可是脖子被生生卡主,全身的神通被禁錮住,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咿咿呀呀發出一些聲音。
剎那之間,光頭男子右手的人,就被一團火焰籠罩,一撮一撮的白色灰燼掉落在地上,整個人瞬間化爲了飛灰。
而左手的人,也是被凍結在了一塊寒冰之內,被光頭男子隨手一丟,落在地上,徹底化成了冰渣。
“現在,還有誰是不想籤這個契約的,站出來,不要浪費本大爺的時間,現在我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在這個契約上用元神簽訂好,否則,一旦一盞茶的時間過去,我就會開始大開殺戒,但凡契約上沒有名字的,就是我殺戮的對象,至於你們的勢力,我只要派人接手就好了,敢於反抗的統統殺掉,雖然有點麻煩,但是卻也是最直接的辦法。”光頭男子威脅道。
“對啊,各位,好歹我們也是諸位如此之久的鄰居了,也不想到最後,只能有寥寥幾個朋友剩下來,而且簽署了這個契約之後,你們的勢力還是你們的,這一點不會有絲毫的改變,你們還是可以山珍海味,權勢無限,頂多就是在我們盟主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出點小力而已,要知道,這些東西都不過是身外之物,命要是像剛纔那兩位一樣沒了,那可就是什麼都沒了。”鄧陰扮着紅臉道。
讓一衆人都是沉默起來,剛纔兩個人直接就被殺了,確實讓他們興起物傷其類的感覺,想到自己以前享受過的榮華富貴,忽然感覺鄧陰其實說的也不錯,若是就這樣死了,自己前半生的所有的努力就化爲灰灰,反而是活着或許還有翻盤的機會。
“老夫知道了,老夫願意籤。”有勢力主開始咬牙低頭道。
萬事開頭難,隨着有了第一個人開始低下自己的頭顱,其他人也是如同找到了領頭的頭羊一般,也是一個個艱難的說出自己願意簽訂契約。
“蕭兄還有朗兄,你們兩家的意見呢?”看到幾乎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鄧陰看向了自己左右手邊的蕭姓老者和朗家的朗世顧。
“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想這種助紂爲虐的事情,我們朗家可是做不出來的。”朗家的老家主沉穩的開口道,面容雖然蒼老,可是氣度依舊不凡,沒有絲毫畏懼的看着鄧陰。
其他人卻是驚訝於朗家老家主的選擇,這是不要命了嗎,還是真的有什麼底牌,他們都不相信,老成世故的朗家老家主真的是一點都看不出,那個光頭男是真的會殺人的。
鄧陰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不過還沒有發作,只是看向了朗世顧道:“賢侄,你的意思呢?”
雖然現在朗家明面上還是朗老家主當家,可是誰都明白,朗家現在說話最管用的還是修爲是神明的朗世顧,只要朗世顧願意臣服,簽訂契約,老家主也無可奈何。
朗世顧一副剛從沉思之中被喚醒的樣子,看了一眼鄧陰,淡淡道:“家父,說什麼,就是什麼。”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朗世顧話音一落,就看到光頭男子,朝着自己殺來,雙手大道環繞,宛如雷霆。
朗世顧看着殺向自己的光頭男子,面色絲毫不懼,右手指劍悍然朝着光頭男子點去。
傲骨爲劍,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劍帶動墨色,宛如朗世顧在潑墨揮毫,速寫着一副畫卷,而光頭男子就是自己畫卷之中的人物,自己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區區書畫小道,看我燒了它。”光頭男子大喝一聲,全身如同一隻金烏開始燃燒,要將朗世顧的畫卷燒破,破畫而出。
“是嗎,那加上這個呢?”朗世顧忽然託掌而上,宛如一個棋盤,另外一股大道的氣息在其身上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