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回房睡覺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她本不想設鬧鐘的,但是睡下的時候突然記起跟人家專賣店約好了時間送貨,送到她那個小公寓,一些結實的登山裝和運動鞋之類。
約的是九點,還得起來跑步吃飯呢,還是把鬧鐘設成七點半吧,唉,命苦啊。
頭一沾到枕頭,林冰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鬧鐘響了十多分鐘,林冰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關了鬧鐘,起來洗漱的時候眼睛都是半睜着,差點把牙刷塞進鼻子裡去,用涼水拍了拍臉,這才清醒了些。
下樓的時候聽周嫂說,爺爺父親叔叔還有堂兄弟竟然都出門,六點鐘就出門,起得可真早,稍微一想就知道是爲什麼事。林冰性別爲女,所以這種事不會喊她,母親還有伯母們應該都在家,她們也一樣。
林冰都習慣了。
跑步,吃早餐,還特意讓周嫂交待廚房又做了很多很做食物,她直接拿的大袋子提着就要出門,她都想好了,每天多做一些,提出去的話就偷偷在車裡放進空間,積少成多,外面也可以再買一些,多多益善。
林冰真是絞盡腦汁不放過眼睛看到的一滴糧食。
“小姐啊,你帶這麼多出去你朋友吃得完嗎?”周嫂憂心忡忡的看着林冰雙手提着四個大袋子,超市最大號的那種袋子,很結實。瞧瞧,這嫩手都給勒紅了,唉呦,這是得多大一羣人一起吃啊。
“放心吧,吃得完!”林冰特別堅定的說,她肯定能吃得完,一定的。
“現在天熱,這些東西放到中午都要壞掉了,要是放冰箱裡,到時候味道可就差了。”林冰剛邁過大門,周嫂又追了出來,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我會注意的。”林冰給了周嫂一個大笑臉,然後提出四大袋東西去了車庫。
離開林家老宅很遠之後,林冰才把東西收進了空間,一路順暢的來到了自己的小公寓。
八點四十,她早到了,那送貨的人還沒來,她拿了了昨晚準備好的本子,開始翻到今天的日期,又仔細看了一遍,順便,打開了電腦,以防萬一,又在網上把能購置的東西又採購了一遍,到時候送貨上門,不知道時間來不來得及。她準備的大米不夠,只有幾十袋,得去農貿市場一趟,那裡的存貨比較多。
林冰心中有些煩惱,米鹽之類的東西一次性買得太多會被盯上。米的話,不如去鄉村收購,現在早稻剛收不久,農民家裡正好有餘糧,再買個脫穀機就可以了。對了,林冰低着頭又添在本子上添了一筆,麪粉機、磨面機。
正想得入神,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林冰把本子塞進了屜子裡,出來開門,東西挺多,客房、客廳幾乎要塞滿了,林冰簽收之後,送貨人員很快就走了,林冰正欲關上門,卻看到對面的鄰居正好把門打開了,看好瞧見了林產家中的滿滿的貨物,顯得有些驚訝。
鄰居是個大約快三十的斯文男人,戴着眼鏡,是學校附屬醫院的醫生,姓徐,大家都叫他徐醫生,林冰在這裡住了幾年,自然是認得的,進出門一個星期總在碰到幾面。
“徐醫生。”林冰微笑着打着招呼,心中懊悔,失策,她以爲對門的鄰居今天會在醫院上班。“你今天怎麼沒有去醫院上班?”
徐醫生看了一眼林冰門後客廳的東西,就把目光收了回來,聽到林冰的問話,徐醫生笑着答道:“請假了,昨天半夜頭開始疼,可能有些發燒,今天想休息一下。”
“您病了,那是多休息休息。”林冰隨口說道,兩人的交情交不深,她要是太關心他的病情那就太奇怪了。
兩人又隨意的說了兩句就結束了談話,徐醫生出門倒垃圾,林冰也關上了門。
林冰看着客廳的東西,終究還是沒有收進空間,只是把放在客房中的收進了空間,不能這樣,一下子什麼都不見,太奇怪了,過幾天再來收也是一樣的。
林冰怕出門的時候又撞到徐醫生,拖了把椅子放在門口,豎起耳邊聽對面的聲音,直到聽到對面徐醫生進門的聲音,林冰這纔出門。
等電梯的時候林冰碰到了一個話嘮,一個男的,年輕男的,五官長得還成,不過瘦得跟猴似的,臉都瘦變形了,不好看,穿着一個屎黃色的T恤,五分短褲,黑色的,還有踩着一個很舊的藍色的拖鞋,看到林冰就眼前一亮,第一句話說是:“小姐,我看你印堂發黑,目光無神,近日必定諸事不順,遇人不淑,不如讓小爺給你算是一卦,保你消災避禍,家宅平安……”
“你是哪來的騙子,我以前怎麼沒在八樓見過你,還算卦。”林冰斜了他一眼,長得這麼猥瑣,就算她相信道術之類的,但也不會相信這麼個人。
正說着,電梯到了,林冰直接走了進去,那人立馬鑽了進去,就站在林冰的旁邊,嘿嘿的笑着。
嘖,一笑起來就更猥瑣了。
“既然相遇就是有緣,我叫張書,小姐你貴姓?”話嘮還在繼續說。
林冰扭頭看他:“大哥,正常點成嗎?”電梯裡可是有監視器,這裡的物業還是錯的,林冰可不擔心這人做什麼壞事。
“其實,話不是這樣說,看,”張書從懷裡掏出幾張黃紙,遞到林冰的眼前,說道:“這可不貴,100元一張,黃符,我家祖傳的,怎麼樣,看,這字可是用硃砂寫的,看看這字,看看這力道,瞧瞧這符的顏色,多正啊!”那語氣特別煽動人,跟傳銷似的。
張書眯着眼,雙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林冰。
地下一樓到了,林冰出了電梯,地下一樓是車庫,林冰的車子就停在這裡。張書也跟在林冰的後面,嘴裡不停的推銷自己的家傳黃符。
“100塊你嫌貴了是不是,那80,不,50……喂喂,你別走啊,這都是最低價了,20,20還不成嗎?喂喂,10塊,這真是最低價了,不能再少了!你不買是不是,你要是不買我就一直跟着你,你一回家我就來堵你,我天天跟着你。”
他一直跟着林冰,林冰打車門準備進去的時候他甚至還自己的身體卡在了林冰的車門處,正好堵住了車門,還在嘻皮笑臉的把黃符往林冰跟前遞,嘴裡還唸叨着:“你說,我也不容易,我祖上就是幹這行的,祖傳的手藝,沒法丟,現在這人啊就信年紀大的,你說我,這麼厲害,不是嘴上沒毛,手藝槓槓的,就是沒人信,你就冤不冤,我跟你說……”
林冰正在考慮是把這人送局子還是叫保安。
那人接下的話打消了林冰的想法。
“不是我吹,我這麼掐指一算,一個月後,8月中旬,肯定得出事,還是大事!我大哥說,不是,是我……”
大哥?這個猥瑣小子的大哥算出來的嗎,看來他家大哥還是有些本事,就當是跟這小子結個善緣吧。林冰從包裡掏出了幾張紅票子遞給了他,“你手上的符都給我,我買了,這些錢夠嗎?”
張書一聽到林冰要買,眼睛賊亮賊亮的,立馬從懷裡開始往外掏黃符,“我家裡還有,要不你晚上回來我給你送過去?”
一手交錢一手交符,張書從林冰手裡抽錢的速度特別快,一邊數着錢一邊嘿嘿的笑着。收到錢之後張書立馬從林冰的車門處讓了開來,數完錢,還特別紳士的做了一個‘請上車’的手勢,他看林冰的眼神就像是看金元寶。
“不必。”林冰把黃符扔在了後座,上了車,關了車門,看到在車邊又在數錢的張書,輕飄飄的扔下一句:“你祖上都是神棍,你上過學嗎?文盲?”
“你可別胡說,”張書一聽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瞪向林冰,“我可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畢業證書學士學位證書都還放在家裡呢,還熱乎呢,就算你是我的客人也不能這麼損壞我的名聲,我可是一個有知識有文化的神棍,呸呸呸……什麼神棍,是大師!”
他說這話的時候,林冰早已經開車駛遠了。
林冰的車尾都看不到了,張書這才一臉奸笑的哼着小曲上樓了。
嘿,又碰到一個傻子,那符紙又賣了一推,那些可是他親筆畫的符,嘿嘿,紙是批的,死人用的紙錢知道吧,直接找廠商,不用印痕跡,空白的就成,批發,一畫能畫一沓,就用毛筆,墨就是最便宜的那種,刷刷刷,他隨手那麼一揮又一揮,嘿嘿,黃符就成了!
*
路上。
林冰直接把黃符扔進了空間,並不在意,上面的字倒是不錯,不過那紙的質量還真是……,反正先留着,到時候再說吧。
剛到農貿市場,林冰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我是林冰,你是哪位?”
“你好,我姓劉,你是林冰的話就沒有錯了,我是林家請的教拳腳的,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見個面再聊。”
“好的,下午四點可以嗎,就在林家老宅。”
“林家老宅恐怕不行,林老爺說過了,最近林家禁止外人出入,要不,你來我的武館吧,地址我直接發給你。”
“好。”
掛了電話,林冰心中卻是想到,看來爺爺已經開始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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